久伴卻不及深情(全)

王兵 張茵 刀削麵 大學 社會我浪姐 社會我浪姐 2017-10-15

久伴卻不及深情(全)

我有故事,沒有酒。

01

陳風沒想到會在今天的同學聚會上見到李娟,張茵也沒想到。

陳風和張茵是在大學畢業後在一起的,女追男。

半年的愛情短跑後,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而李娟是那個和陳風牽手走過了大學四年的初戀。

金碧輝煌的酒店,李娟是最後一個推門而入的。

她依舊還是那樣光彩奪目,一襲黑色的長裙完美的勾勒出她修長窈窕的身材,清爽的直髮像瀑布般披至腰間,清秀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一雙優雅有神的美目正朝著喧鬧的房間裡張望著。

李娟像電影裡總是最後才出場的英雄,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頷首微笑,絲毫沒有任何怯場,因為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場合。

早在大學時,她就是學校的女神,追她的人多的她都數不過來。

每次她都會跟陳風開玩笑說你可要好好珍惜我,不然我就跟別人跑了。

陳風總是深情而又篤定的看著她幽靜的眸子說你才不會跟別人跑。

李娟確實沒跟別人跑,從大一到大四都陪在陳風身邊。

他們一起去食堂吃早餐,一起上早晚自習,一起復習,一起旅行。

大三結束後的夏天,李娟給了陳風一個本子,上面寫著最後一年大大小小的計劃。

陳風印象裡最深刻的是扉頁上她用清秀的字跡寫的五行計劃——春天爬山,夏天揹著西瓜去海邊,秋天去看火紅的楓葉,冬天帶你回家吃餃子,我們一直在一起。

他們約定的大部分都實現了,除了最後那行他們要一直在一起。

王兵是大學時喜歡李娟的人裡最狂熱的一個,他看著門口那雙翹首以盼的美目,笑著抖了抖身旁陳風的胳膊。

“我賭一百,她在找你。”

陳風複雜的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李娟,嘴角客套的微笑,走路的節奏,挎包的姿勢,還是和原來一模一樣。

他又用餘光瞟了一眼身邊的張茵,看見她神態自若便假裝輕描淡寫的笑道。

“看來,我要贏你這一百了,我和她現在就是普通老同學。”

陳風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音調。

剛說完,前面的起鬨的同學讓出了一條路,李娟像巡視的女王穿過身邊的大臣走到陳風面前,微微一笑。

看著眼前熟悉的微笑,陳風的心微微的顫動,他看見她眼底的光,微微有些溼潤。

他知道如果現在沒有人,她鐵定會哭的像個小孩子,而不是現在一副高冷的女王模樣。

他聞著身前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有很多東西,他以為他早就忘記了,其實,他只是不想再想起。

“好久不見。”

李娟伸直的玉手懸在空中。

陳風還沒來得及迴應,右手胳膊傳來一陣溫熱。

張茵左手挽著陳風,右手握住了李娟的手。

“是啊,好久不見。”

看著有一瞬間有些尷尬的李娟,張茵眼裡滿是得意。

陳風也有些尷尬的咳咳了倆聲,看著李娟的眼睛重複著那句。

“好久不見。”

02

不知道是李娟有意,還是同學們故意。

陳風左手邊坐著張茵,右手邊坐著李娟。

大家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在他們三個人間徘徊,張茵笑著一個勁的給陳風夾菜。

大家都誇陳風有福氣,找了一個好媳婦。

陳風點頭笑著,頻頻舉杯敬著大家。他也忘了喝了多少,只感覺酒和水一樣索然無味。

正當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的時候,他右手邊的衣角被人拉了拉,他目不暇視,心裡卻知道這是李娟在勸自己少喝點。

從大學時候開始,每次聚會,當他一喝多,李娟就會偷偷拉拉他的衣角。

坐在對面的王兵好像看出了什麼蛛絲馬跡,他站了起來看著陳風調侃道。

“我們班上就你們這一對終成眷屬,是不是該給大家表演一個交杯酒。”

還沒等陳風找好拒絕的理由,大家都拍著手,異口同聲的喊道。

“交杯酒,交杯酒。”

張茵眼角噙著笑意已經率先一步站了起來舉著酒杯等他,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敢偏過頭去看李娟的表情,只好咬著牙,臉上掛著因為微醉有些潮紅的微笑,舉著酒杯穿過張茵的手腕,仰頭一飲而盡。

他剛坐下,王兵又滿臉曖昧的看著他。

“這桌所有的人你都敬過,唯獨你和李娟沒有喝過,你們是不是該走一個。”

陳風有些遲疑,夾著牛肉的筷子停在空中。張茵笑著舉起酒杯。

“再喝他就醉了,要不我替他喝了。”

這下,大家都炸開了鍋,班長帶頭起鬨。

“哪有媳婦幫老公擋酒的,這杯他得自己喝。”

班長的話恰到好處,一個媳婦一個老公,這倆個詞彷彿一顆定心丸,張茵苦笑著作罷。

“好好,就聽班長的。”

大家屏住了呼吸,陳風和李娟雙雙站了起來,四目相對,陳風渾濁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來,李娟幽靜的眸裡起了一陣氳氤。

“走一個,走一個...”

大家的起鬨聲又響了起來。

李娟朱脣微啟。

“三年了。”

說完,她一飲而盡,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03

陳風喝完,出來上了個廁所,站在酒店的陽臺邊抽著煙。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娟走到了身旁。

夜間的風有些涼爽,她隨手取下手腕上的黑色髮箍隨意的將散亂的頭髮紮了起來。

“還記得那時候,在學校,我們晚上在操場跑完步就一起坐在主席臺邊上吹著風,你還說要給我唱滿一千零一首歌。”

陳風看著夜色,呼出一口白色的煙霧,眼神有些朦朧。

“是啊,我好像還欠你三百二十一首。”

李娟轉過頭,目光灼熱。

“那你還打算還嗎?”

陳風怔了一下,半響才脫口而出。

“那時候你為什麼要離開?”

大四畢業前,李娟一言不發就回了老家。

陳風試著打她電話,問她的閨蜜好朋友,都杳無音訊。最後,他按照手機淘寶上幫她買東西的地址找到了她家的小區。

小區不讓進,他只好站在小區門口,晚上實在堅持不住了他就依偎在鐵欄杆旁睡覺,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看見她和一個陌生男子挽著手從裡面出來。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昨天還說著永遠要在一起的女朋友今天就挽上了另一個男人的手。他追了過去,問為什麼。

她只留下了一句以後別來找我了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陳風和張茵在一起是在這之後。

李娟緊咬著嘴脣,指甲深深的扎進了手心。

“我爸是部隊出生,小時候他給我訂了一門娃娃親,對方是他出死入生戰友的兒子。”

她慘笑了一聲,接著說。

“說起來你可能覺得不可思議,老一輩的思想就是這樣,我爸認定的事情除非他死,不然一定就要完成。之前我一直不肯回來和那個男生訂親,只是那一次不同,我爸病入膏肓,躺在醫院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手指著那個男生,我懂他的意思。我不想他帶著遺憾走。”

陳風看著淚流滿面的李娟。

“那你...”

“你來找我那天,我爸剛出院,醫生說沒幾天了,可以在家好好陪陪親人,準備後事了。當時他就坐在車裡,我實在怕他受刺激,所以...”

陳風像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了?”

“那時候我心情很糟,我媽怕我把我爸氣著就把我手機收了起來。她跟我說,等過了這幾天,等我爸去了,再和他戰友那邊好好說清楚,到時候再讓我去找你。”

“啊...”

李娟笑了,笑的有些淒涼,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你知道嗎?就在我爸去世的那晚,就在我拿到手機打算告訴你,我很快就去找你的時候,我在微信上收到了你和張茵的床照。””

“什麼...這不可能...”

04

陳風驚的嘴裡的煙都滑落到了地上。

“我明明沒有給你發過。”

李娟怔怔的看著他的眼睛,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她全完沒有顧得上臉上的淚水,她從包裡翻出手機,找出那部和陳風當年用的同款手機,遞到了他眼前。

陳風顫抖著手接過那部熟悉的手機,微信上聊天頁面最後的時間定格在三年前的某個凌晨倆點。

照片是用他的微信發的,照片裡他赤裸著上身,張茵全身赤裸的從身後抱著他對著鏡子拍照。

陳風眼裡的醉意全無,他嘶啞著嗓子說。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娟止住了哭聲,看著他笑了,有些淒厲。

“其實也沒什麼,都過去了,你看這些年,我一個人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陳風滿臉詫異的看著她。

“怎麼會,你一直是單身?”

李娟轉過身,看著遠處的車水馬龍。

“畢業那天,其實我還是忍不住回了學校,我還記得你說過我們要一起穿著學士服去操場的主席臺邊合照。所以,那天我一直在那裡等,等到天黑還是沒見到你,晚上我走出校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你牽著張茵的手從外面回來。那天,人太多,你沒注意到我。後來,我和我爸戰友的兒子成了朋友,我們一起合夥開了一個小公司,他今年剛結婚。而我,這一次來,只是想再看看你。也許,我也該走出你的陰影,有自己的生活了。”

陳風還是沒能忍住眼裡的淚水,而上一次他流淚是在李娟家門口,看著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離開的時候。

“你聽我說。”

李娟往後退了退,眼裡的淚水乾了又溼潤了起來。

“都過去了,我來,只是想好好跟你告別,給自己和過去一個交代。畢竟,我們曾一起走過那麼遙遠的一段路。”

陳風一把抱著她,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秀髮之中。時隔三年,他又將她擁入懷裡,只是彼此已不再是年少。

他梗嚥著聲音說。

“那天看見你和那個男生離開之後,我一個人又坐了二十個多小時的火車回了學校。我每天都把自己灌的亂醉如泥。張茵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你也知道,她一直對我都有點意思。有天晚上,她說可能以後都見不到了,要請我吃頓飯。我沒拒絕,只記得那晚喝了很多酒,醒來的時候,我就看見她赤裸著身體睡在我身邊。那時候,我很難過,所以...”

李娟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伸出手,幫他擦掉臉上的淚水。

“再給我唱一首歌吧,唱完了我就離開。”

陳風緊緊的抱著她,一聲不吭,彷彿一鬆手,一張嘴,她就會消失不見。

“喲喲,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突然走過來王兵朝著他們吹了吹口哨。

陳風鬆開了李娟,用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王兵曖昧的看著他們。

“下次挑個隱蔽的地方,被人看著了多不好。對了,陳風,張茵正到處找你呢。”

陳風轉過頭,複雜的看著李娟,遲遲沒有跨出那一步。

李娟止住了眼淚,朝他燦爛的笑了起來,柔聲道。

“去吧。”

陳風隱隱約約聽見張茵叫他的聲音,最終還是朝著聲音跑了過去。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陳風,李娟眼眶又模糊了起來。

05

陳風一邊跑一邊使勁揉了揉臉蛋,儘量不讓人看出流過淚。

看著眼前的神色有些悲涼的陳風,張茵沒好氣道。

“哪去了,找你半天了。”

陳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在外面抽了會煙。”

張茵陰陽怪氣道。

“那可真是巧啊,你前腳走,李娟那賤人後腳也走了。”

陳風蹙了蹙眉頭。

“你亂說什麼。”

“說她怎麼了,把你心疼的。她不是賤人是什麼,明知你都已經結了婚,還一個勁的朝著你擠眉弄眼的,她什麼意思啊。要是真的喜歡你,當初怎麼不好好跟你在一起,現在又湊過來什麼意思。”

“夠了,有什麼回家說。”

陳風漲紅了臉。

剛和張茵在一起那會,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典型的夫唱婦隨。自從婚後,張茵不小心流了一次產。從那以後性格就大變。

流產的時候,陳風剛好在外面出差,所以他心裡一直都有所內疚,平時有什麼事情他都儘量遷就她。

看著第一次衝自己發火的陳風,張茵委屈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在一起快三年,你什麼時候吼過我,那個賤女人今天一見你,你就開始凶我,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看著張茵的淚水,陳風覺得自己情緒是不太對勁,就走過去把她擁在懷裡。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

陳風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翻篇了,沒想張茵猛的一把推開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

“你身上怎麼有女人的香水味。”

“我...”

陳風正在想用什麼理由搪塞她一下的時候,王兵出來幫他解了圍。

“張茵你啊,也太小心眼了吧。陳風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我們剛一起上廁所的時候,有個女人喝的七葷八素的走路都踉踉蹌蹌,不小心撲到了他懷裡。”

張茵將信將疑的看著王兵,像變臉似的笑著說。

“聽說李娟還是單身,那時候你就喜歡她,現在可是個大好時機。”

王兵苦笑著看著陳風沒有接話。

06

距離上次聚會已經過去了倆個月,陳風每天有些魂不守舍。

有時候早上出門忘了帶手機,有時候吃著吃著飯,筷子就停在了空中。

有好幾次想開口問張茵三年前晚上是不是她用他的手機給李娟發的照片,但還是忍住了。

就像李娟說的,都過去了,就算都弄清楚了又能怎樣,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要站在陽臺邊抽上一陣煙才能入睡。

這一天,陳風和往常一樣洗完澡,站在陽臺邊看著夜色抽著煙。冷不及防,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抽掉了他嘴裡的煙。

“以後少抽點菸,對你自己不好,對我和寶寶更不好。”

張茵有些嗔怪的從背後抱著他說。

“什麼?你有寶寶了?”

陳風驚訝的問道。

“我用驗孕棒測了下,好像是有了,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檢查。”

陳風有些激動的抱著她。

“好好好。”

張茵半天才一字一句的說道。

“以後你可是要當爸爸的人了,做事情呢一定要懂得分寸。”

陳風沒有回話,只是怔怔的抱著她,他突然恍悟,也許有些東西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許久,張茵又說了句。

“明天檢查的時候,要是真有寶寶了,你到時候記得在群裡告訴下大家,等孩子出生的時候讓他們記得來喝喜酒。”

陳風溫柔的摸著她的肚子,遲疑一陣後點了點頭。

第二天,果然和張茵猜測的一樣,她懷孕了。

看著她殷切的目光,陳風猶豫了一陣還是在群裡發了 他們有了寶寶的喜訊。

“陳風家屬來領一下藥單。”

護士的聲音打斷了正在群裡回覆著大家的陳風和張茵。

他看著滿臉夾雜著喜悅和得意的張茵。

“你先坐一下,我去幫你拿藥。”

陳風說完跟著護士走到醫生的辦公室。

主治醫生抬了一下耳邊的眼鏡框,指著對面的座位。

“請坐。”

陳風看著表情嚴肅的醫生,有一絲莫名的不安浮現在心頭。

“您妻子由於之前墮胎過多,導致子宮壁薄弱,現在給你開了一些安胎凝神的藥,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

陳風是垮著肩膀出來的。

“怎麼了?”

張茵開心的挽著他的胳膊。

陳風怎麼也沒想到妻子之前竟墮過那麼多次胎。

他有些厭惡又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醫生吩咐你要好好休息。”

陳風和張茵剛回到家裡,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李娟打來的。

他看著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張茵,接通了電話。

“你現在能出來下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好,我就來。”

心情複雜的陳風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

張茵邊吃著葡萄邊問道。

“誰打來的。”

陳風換上鞋子,打開門。

“公司臨時有點事情,晚上估計不回來吃飯了。”

07

陳風早早的來到了他們約定好的大學門口,畢業後他就很少來這裡了,即使他就生活在這座城市裡。

遠遠的,他看見李娟正向他跑了過來。九分牛仔褲,白色T恤,紅色帆布鞋,大大的馬尾在風中搖擺。就像大學時的樣子。

他看著眼前氣喘吁吁的李娟,眼裡不由自主多了一絲寵溺。

“你可以慢慢走過來,幹嘛要跑。”

李娟吐了吐舌頭。

“你管我。”

陳風下意識準備把手覆在她的頭上,手在空中卻尷尬的停了下來。

李娟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走,我們去學校轉轉,我可是整整有三年沒回來了。”

陳風跟著她身後,看著她興奮的說著這些年學校的變化和當初的一些事情,心裡的那些煩惱突然像消失了一樣。他的眼裡只有像回到了學生時代在他眼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李娟。

夜色一點點籠罩著大地,陳風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拉了一下她的小手。

“走,我們去看看后街我們經常吃的拉麵館還在不在?”

晚風吹動著李娟的馬尾,手心的溫熱還是那樣的熟悉。

拐角處的拉麵館還在,李娟坐在那裡看著陳風正在飲水機前給她倒水,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陳風走過來放下水杯,好像換了老闆,他熟稔的說道。

“一碗刀削麵,一碗拉麵,拉麵多一點醋,刀削麵不要醋。”

李娟笑著說。

“這麼多年,怎麼還是沒習慣吃醋。”

陳風也笑了起來。

“你不也一樣,沒習慣不吃醋。”

吃完拉麵,沿著后街走,李娟突然停下了腳步,指著左手邊的快捷酒店。

“還記得這裡嗎?”

“當然記得啊,那時候這裡還是家庭旅館,沒想到現在就變成了快捷酒店。”

李娟抬起頭,眼裡噙著一絲打趣。

“要上去看看嗎?”

陳風好像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他拉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剛進門,寬敞的房間絲毫沒有曾經的逼仄。陳風的心像第一次和她開房一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你閉上眼睛。”

李娟站在他身前輕聲說。

陳風以為她會給自己一個什麼小禮物,剛閉上眼,他就感覺脣角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他緊緊抱著她,溫柔的吻上了她的脣。

他也曾在夢裡夢見過這麼一幕,當真實發生的時候,他卻突然不知所措。

直到看著她時隔多年再次赤裸著身體躺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才發覺不是在夢裡。

08

陳風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他躡手躡腳的推開臥室的門,一陣哭喊聲突然響起。

“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

陳風有些不耐煩道。

“不是說了,今天公司有點事情嗎?”

張茵把床上的被子枕頭全都扔了下來,哭著說。

“公司,你電話關機了,我就打電話到你公司去了,你公司的人說你壓根就沒去公司。”

張茵一把站了起來,跑到他跟前。

“說,你是不是找那個賤人去了,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陳風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說的好像你沒什麼瞞著我一樣,對,我就是去找李娟了,怎麼了。”

“啪”

張茵一耳光甩在陳風臉上。

“我懷著你的孩子,你倒好去找別的女人,你還是不是人。”

陳風看著她的肚子。

“說的好像你懷過的孩子還少一樣。”

張茵怔怔的後退,臉上煞白。

“你說什麼?”

陳風看著越來越暴躁的張茵,心裡越想越氣,三年來的百依百順,原本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她耍的團團轉。

“醫生說你由於之前墮胎過多,子宮壁薄弱,叫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你聽我說。”

張茵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呼喊著。

“陳風,你聽我...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夜空,陳風怔怔的看著她腹部的那一灘鮮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打了120。

09

陳風和張茵是在她流產後的第二個月決定離婚的。

房子給了張茵,存款一人一半。好在沒孩子,也沒其他的糾紛。

半年後,李娟和陳風緊緊依偎在客廳沙發上。

她溫柔的看著眼前正在柔聲給她唱著歌的陳風,嘴角微微上揚。

無名指上的鑽戒光彩奪目。

(故事完)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