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的書法寫得歪歪斜斜,為什麼他的作品依然是國寶

王安石的書法寫得歪歪斜斜,為什麼他的作品依然是國寶

在上海博物館,有一件國寶級的書法作品。它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王安石,儘管時隔千年,龍飛鳳舞的筆劃仍然讓人拍案叫絕。但是,這件作品,卻曾經飽受詬病,受到過無數人的攻擊,但優秀的藝術品最終不會被埋沒,它最終卻大放異彩,舉世聞名。

這件國寶叫做《宋王安石書楞嚴經旨要卷》,也是上博的鎮館之寶之一。王安石在歷史上以變法而出名,在當時也是轟轟烈烈的風雲人物。它的變法太過超前,也太過於激進,遭到了頑固派的瘋狂打壓。即使是支持他的宋神宗,也迫於形勢,使其兩起兩落。本該是一場煥然一新的革新,在王安石和宋神宗去世之後,變成了派系鬥爭的工具,實在讓人扼腕嘆息。

王安石的書法寫得歪歪斜斜,為什麼他的作品依然是國寶

王安石兩起兩落,晚年便生活在金陵鐘山,率領弟子著書立說。在他去世的前一年,就寫下了這份《楞嚴經旨要卷》。對於佛教來說,《楞嚴經》十分重要,據說如果進入末法時代,首先消失的就是《楞嚴經》,其餘經典才會跟著灰飛煙滅。如果《楞嚴經》不滅,正法時代就在眼前。

《楞嚴經》進入中國之後,首先是唐中宗神龍元年,由般剌密諦翻譯了十卷經書。在王安石的這份書法作品中,選取的是觀世音發妙耳門,隨機變化,現身說法,最後證得“十四種無畏功德”這一節。該段內容在《楞嚴經》之中,居於核心地位,所以才被稱為《楞嚴經旨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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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作品完成之後,王安石從鐘山上書神宗,請求將自己的住所改為僧寺,並且乞賜匾額。神宗對王安石的感情很深,特地賜名“報寧”,因此這座寺院即“報寧禪寺”,又根據王安石晚號半山老人,“報寧禪寺”又被稱為“半山寺”。

也許,王安石晚年已經心灰意冷,只是醉心於佛學,傳抄這份經書,也不過是求得心靈上的平靜。他將此作品藏於報寧寺中,並沒有大肆宣揚,不過長期以來卻備受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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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蔡絛就在《鐵圍山叢談》中,公然說王安石的書法“筆跡如斜風細雨,誠介甫親書”,他還以司馬光的書法對比,說明王安石筆跡不端正、規整。明人趙宧光更是揶揄說王安石的作品,彷彿都是在急急忙忙之中寫成的,真不知道此公為何如此之忙。更有甚者,是諸如葉夢得在《石林燕語》所稱:

王荊公押石字,初橫一畫,左引腳,中為一圈。公性急,作圈多不圓,往往窩匾,而收橫畫又多帶過。常有密議公押歹字者。

葉夢得的意思是,王安石的字寫得歪歪斜斜,根本就不規整,又極其草率,和他的為人一樣,甚至連“石”字,看起來都像“歹”字。這就有點言過其實,極盡詆譭之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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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王安石在歷史上的變法,得罪的人實在太多。哪怕是隔了幾百年的人,依然不能理解他。中國人歷來認為字如其人,所以不少文人要反過來,以他的字體評價其為人急躁。

時過千年,王安石的形象已經變得非常高大,他的書法作品也得到了更多人的認可。雖然在當時並沒有列為“蘇黃米蔡”四大家之一,但留下來的墨寶,無疑是書法藝術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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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的傳世之作,目前公認的只有兩件,其中一件就是上博的《楞嚴經旨要卷》。從這份作品來看,它確實像急就章一樣急促率意,看得出王安石行書速度極快。但是,從審美的角度來看,它卻突破了突破了保守的思想觀念,具備以“意”取勝的獨特個性。他在書法上以飄逸的風格獨樹一幟,無疑是宋代書法穩重中的一縷新風。大文學家蘇軾也曾經誇讚:

荊公率意而作,本不求工,而蕭散簡,如高人勝士,敝衣破履,行乎高車駟馬之間,而目光已在乎牛背矣。

這也足以證明,王安石書法藝術的精妙,也足以證明《楞嚴經旨要卷》是當之無愧的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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