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書法 文學 大學 故事 頌古詠今 2019-03-01

第415篇文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人的一生,有很多個初見。方方面面,林林總總。

我與父母的初見,是在多年前的那個晚上。據母親講,大約是八點多鐘吧。我不記得父母當時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欣喜異常的。三十多年過去,充滿欣喜的母親尚在,而更加欣喜的父親已去。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我與愛人真正意義上的初見,是在老家縣城的那個移動營業廳裡。剛從鄉下調入縣城的我,從沒想到能與她再度重逢,雖然我倆曾是高中同學。高中畢業,我是專科,她是本科。在我的印象裡,她是不可能回到老家工作的,可她真的就是回來了。她說她在網通工作,我說我在電視臺工作。我至今都還記得,她說她聽成了建材市場。正是因為這次初見,才有了我們的後來。人生的有些初見,當真妙不可言。

我與兩個孩子的初見,一個在縣醫院,一個在市醫院。在縣醫院的是老大,護士剛把她從產房抱出來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竟然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孩子。還是站在旁邊的岳母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接過了孩子。已經在醫院陪著愛人熬了十幾個小時的我,這時才緩過神來仔細凝視我的孩子。那小臉是粉紅色的,用膚如凝脂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放眼望去,只覺得她的皮膚都是透明的,整個人兒是那麼地可人、那麼地惹人憐愛。在市醫院的是老二,這一次我的反應倒是快了點,但是迅速地從護士懷中接過孩子的依然不是我,而是孩子的奶奶。護士給孩子做全身檢查的時候,我笑了。不是笑別的,是笑這小老二怎麼跟她姐姐長得一模一樣。還有那雙特別醒目的小腳丫,像極了她的姑姑。如今,老大十二歲,老二快兩歲。我總是時不時地拿現在的她們與初見時對比,內心裡還是特別懷念她們剛剛降臨人世的時候。

我與主持人這個職業的初見,是在大學的校園裡。那時候的我懵懵然站在舞臺上,只知一心一意去模仿心中所能記住的主持人的樣子,若是某句話說得與某位著名主持人的腔調一致,心裡定會竊喜好一陣子。大學三年裡面,我最愜意的時光,就是站在臺上主持節目的時候。這大學校園裡的初見,讓我在以後真的成為了一名電視節目主持人。

我與書法的初見,是小學三年級的那本龐中華硬筆字帖。身為語文老師的母親最見不得字寫得難看。所以她自進修回來便逼迫我每天練字,那本字帖成了每天陪伴我左右的夥伴。至今我還記得與它的初見:母親出嫁時外公親手漆的黑色方椅為桌,父親找匠人做的背面寫著我名字的木製小凳為椅,左為字帖,右為小本兒。一字一字寫來,竟也若有所悟。我小學三年級開始練字,至初一時已為班中寫字之佼佼者。如今想來,那初見亦是那麼地美好。

我與寫作的初見,是在盧氏文壇巨擘李嘯東先生的追思會上。雖然先生生前與我亦師亦友,也曾說過我將來或能在治學一途有所建樹,但我一直不以為意。直到追思會上看見先生遺像前那本厚重的《盧氏縣誌》,我才忽然明白寫作對於人生的意義,重新拿起了筆,開始寫作。如今,已經寫了四百多篇了。

我與宋讀的初見,是因著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本來是想做視頻的,當時想著做音頻容易一些,就先把音頻這一塊兒做了起來,如今也已六百多期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但是初見之後,等待我們的往往是艱難和曲折。但是這又何妨,初見之後,我們要做的本就是滿腔熱忱地去應對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關於這一點,蘇軾在一千多年早就給出了答案:“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或者說,一帆風順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呢,初見之後,我們要繼續把握好這一次次美好的初見,讓它永留心間,從而轉化為永恆。

與父母的初見,是為了用一生去守護這生命的來處;

與愛人的初見,是為了這一輩子的緣分;

與孩子的初見,是為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以父母的名義呵護她們一生一世;

與事業和愛好的初見,乃是為了在有生之年一如既往地堅持和努力,盡己所能,畢生修為。

凡此種種,本就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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