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詩歌選(徐志摩作品)

詩歌 徐志摩 再別康橋 中國草根詩社 中國草根詩社 2017-09-14

徐志摩,(1897年1月15日—1931年11月19日),現代詩人、散文家。

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盪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樹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沙揚娜拉一首

——贈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裡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黃鸝

一掠顏色飛上了樹。

“看,一隻黃鸝!”有人說。

翹著尾尖,它不作聲,

豔異照亮了濃密——

象是春光,火焰,象是熱情,

等候它唱,我們靜著望,

怕驚了它。但它一展翅,

衝破濃密,化一朵彩雲;

它飛了,不見了,沒了——

象是春光,火焰,象是熱情。

生活

陰沉,黑暗,毒蛇似的蜿蜒,

生活逼成了一條甬道:

一度陷入,你只可向前,

手捫索著冷壁的粘潮,

在妖魔的臟腑內掙扎,

頭頂不見一線的天光

這魂魄,在恐怖的壓迫下,

除了消滅更有什麼願望?

徐志摩詩歌選(徐志摩作品)

殘破

(一)

深深的在深夜裡坐著:

當窗有一團不圓的光亮,

風挾著灰土,在大街上

小巷裡奔跑:

我要在枯禿的筆尖上嫋出

一種殘破的殘破的音調,

為要抒寫我的殘破的思潮。

(二)

深深的在深夜裡坐著:

生尖角的夜涼在窗縫裡

妒忌屋內殘餘的暖氣,

也不饒恕我的肢體:

但我要用我半乾的墨水描成

一些殘破的殘破的花樣,

因為殘破,殘破是我的思想。

(三)

深深的在深夜裡坐著,

左右是一些醜怪的鬼影:

焦枯的落魄的樹木

在冰沉沉的河沿叫喊,

比著絕望的姿勢,

正如我要在殘破的意識裡

重興起一個殘破的天地。

(四)

深深的在深夜裡坐著,

閉上眼回望到過去的雲煙;

啊,她還是一枝冷豔的白蓮,

斜靠著曉風,萬種的玲瓏;

但我不是陽光,也不是露水,

我有的只是些殘破的呼吸,

如同封鎖在壁椽間的群鼠

追逐著,追求著黑暗與虛無!

寂寞人心

我的世界太過安靜,

靜得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

如此這般的輪迴。

聰明的人,喜歡猜心,

也許猜對了別人的心,卻也失去了自己的。

傻氣的人,喜歡給心,

也許會被人騙,卻未必能得到別人的。

你以為我刀槍不入,我以為你百毒不侵。

渺小

我仰望群山的蒼老

他們不說一句話

陽光渺出我的渺

小草在我的腳下


我一人停在路隅

傾聽空谷的鬆籟

青天裡有白雲盤踞

轉眼間忽又不在 

走著走著就散了,回憶都淡了

風吹過雲就散了,影子淡了,

夕陽靠著山倦了,天空暗了;

一朵花開得厭了,春天怨了,

鳥兒飛得不見了,清晨亂了。


長長的髮辮散了,青春,淡了,

舞不停的腳倦了,眼神,暗了;

兩個人厭了,心裡怨了,

路的盡頭不見了,步子亂了。


是散了,淡了,是倦了,又暗了,

是草兒綠過就算了,是季節變了;

誰厭了,怨了,誰不見了,誰又亂了?

誰許的諾言不算了,誰和誰的愛情變了?

海枯石爛了,地球不轉了,

主角都換了,情話聽慣了。


走著走著就散了,回憶都淡了,

看著看著就倦了,星光也暗了;

聽著聽著就厭了,開始埋怨了,

回頭發現你不見了,突然我亂了。

我有一個戀愛

我有一個戀愛──

我愛天上的明星;

我愛它們的晶瑩:

人間沒有這異樣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黃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風雨後的山頂──

永遠有一顆,萬顆的明星!


山澗邊小草花的知心,

高樓上小孩童的歡欣,

旅行人的燈亮與南針──

萬萬裡外閃爍的精靈!


我有一個破碎的魂靈,

像一堆破碎的水晶,

散佈在荒野的枯草裡──

飽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與柔情,

我也曾嘗味,我也曾容忍;

有時階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傷,逼迫我淚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獻愛與一天的明星:

任憑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存在或是消泯──

太空中永遠有不昧的明星!

起造一座牆

你我千萬不可褻瀆那一個字,

別忘了在上帝跟前起的誓。 

我不僅要你最柔軟的柔情,

蕉衣似的永遠裹著我的心;

我要你的愛有純鋼似的強,

在這流動的生裡起造一座牆;

任憑秋風吹盡滿園的黃葉,

任憑白蟻蛀爛千年的畫壁;

就使有一天霹靂震翻了宇宙,

也震不翻你我“愛牆”內的自由!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輕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溫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甜美是夢裡的光輝。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負心,我的傷悲。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悲哀裡心碎!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黯淡是夢裡的光輝。

雲遊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際雲遊,

自在,輕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無攔阻的逍遙,

你更不經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澗水,雖則你的明豔

在過路時點染了他的空靈,

使他驚醒,將你的倩影抱緊。

他抱緊的是綿密的憂愁,

因為美不能在風光中靜止;

他要,你已飛渡萬重的山頭,

去更闊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為你消瘦,那一流澗水,

在無能的盼望,盼望你飛回!

偶然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黃 鸝

一掠顏色飛上了樹。

“看,一隻黃鸝!”

有人說。翹著尾尖,

它不作聲,

豔異照亮了濃密

--- 像是春光,

火焰,像是熱情。

等候它唱,

我們靜著望,怕驚了它。

但它一展翅,

衝破濃密,化一朵彩雲;

它飛了,不見了,

沒了

---像是春光,火焰,像是熱情。

殘詩

怨誰?怨誰?這是青天裡打雷?

關著,鎖上;

趕明兒瓷花磚上堆灰!

別瞧這白石臺階兒光潤,趕明兒,唉,

石縫裡長草,

石上鬆上青青的全是莓!

那廊下的青玉缸裡養著魚,真鳳尾,

可還有誰給換水,

誰給撈草,誰給喂?

要不了三五天準翻著白肚鼓著眼,

不浮著死,

也就讓冰分兒壓一個扁!

頂可憐是那幾個紅嘴綠毛的鸚哥,

讓娘娘教得頂乖,會跟著洞簫唱歌,

真嬌養慣,餵食一遲,

就叫人名兒罵,

現在,您叫去!

就剩空院子給您答話!……

徐志摩詩歌選(徐志摩作品)

最後的那一天

在春風不再回來的那一年,

在枯枝不再青條的那一天,

那時間天空再沒有光照,

只黑濛濛的妖氛瀰漫著

太陽,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間;

在一切標準推翻的那一天,

在一切價值重估的那時間:

暴露在最後審判的威靈中

一切的虛偽與虛榮與虛空:

赤裸裸的靈魂們匍匐在主的跟前;

我愛,那時間你我再不必張皇,

更不須聲訴,辨冤,再不必隱藏,

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並蒂蓮,

在愛的青梗上秀挺,歡欣,鮮妍,

在主的跟前,愛是唯一的榮光。

雪花的快樂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裡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颺,飛颺,飛颺——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悽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飛揚,飛揚,飛揚——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裡娟娟地飛舞,

認明瞭那清幽的住處,

等著她來花園裡探望——

飛颺,飛颺,飛颺——

啊,她身上有硃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藉我的身輕,

盈盈地,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融,消融,消融——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月下雷峰影片

我送你一個雷峰塔影,

滿天稠密的黑雲與白雲;

我送你一個雷峰塔頂,

明月瀉影在眠熟的波心。

深深的黑夜,依依的塔影,

團團的月彩,纖纖的波鱗 

假如你我蕩一支無遮的小艇,

假如你我創一個完全的夢境!

月下待杜鵑不來

看一回凝靜的橋影

數一數螺鈿的波紋

我倚暖了石欄的青苔

青苔涼透了我地心坎

月兒 你休學新娘羞

把錦被掩蓋你光豔首

你昨宵也在此勾留

可聽她允許今夜來否


聽遠村寺塔的鐘聲

像夢裡的輕濤吐復收

省心海念潮的漲歇

依稀漂泊踉蹌的孤舟

水粼粼 夜冥冥 思悠悠

何處是我戀的多情友

風颼颼 柳飄飄 榆錢鬥鬥

令人長憶傷春地歌喉


看一回凝靜的橋影

數一數螺鈿的波紋

我倚暖了石欄的青苔

青苔涼透了我地心坎

月兒 你休學新娘羞

把錦被掩蓋你光豔首

你昨宵也在此勾留

可聽她允許今夜來否


聽遠村寺塔的鐘聲

像夢裡的輕濤吐復收

省心海念潮的漲歇

依稀漂泊踉蹌的孤舟

水粼粼 夜冥冥 思悠悠

何處是我戀的多情友

風颼颼 柳飄飄 榆錢鬥鬥

令人長憶傷春地歌喉


聽遠村寺塔的鐘聲

像夢裡的輕濤吐復收

省心海念潮的漲歇

依稀漂泊踉蹌的孤舟

水粼粼 夜冥冥 思悠悠

何處是我戀的多情友

風颼颼 柳飄飄 榆錢鬥鬥

令人長憶傷春地歌喉

殘詩

怨誰?怨誰?這是青天裡打雷?

關著,鎖上;

趕明兒瓷花磚上堆灰!

別瞧這白石臺階兒光潤,趕明兒,唉,

石縫裡長草,

石上鬆上青青的全是莓!

那廊下的青玉缸裡養著魚,真鳳尾,

可還有誰給換水,

誰給撈草,誰給喂?

要不了三五天準翻著白肚鼓著眼,

不浮著死,

也就讓冰分兒壓一個扁!

頂可憐是那幾個紅嘴綠毛的鸚哥,

讓娘娘教得頂乖,會跟著洞簫唱歌,

真嬌養慣,餵食一遲,

就叫人名兒罵,

現在,您叫去!

就剩空院子給您答話!……

最後的那一天

在春風不再回來的那一年,

在枯枝不再青條的那一天,

那時間天空再沒有光照,

只黑濛濛的妖氛瀰漫著

太陽,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間;

在一切標準推翻的那一天,

在一切價值重估的那時間:

暴露在最後審判的威靈中

一切的虛偽與虛榮與虛空:

赤裸裸的靈魂們匍匐在主的跟前;

我愛,那時間你我再不必張皇,

更不須聲訴,辨冤,再不必隱藏,

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並蒂蓮,

在愛的青梗上秀挺,歡欣,鮮妍,

在主的跟前,愛是唯一的榮光。

火車擒住軌

火車擒住軌,在黑夜裡奔:

過山,過水,過陳死人的墳:

過橋,聽鋼骨牛喘似的叫,

過荒野,過門戶破爛的廟;

過池塘,群蛙在黑水裡打鼓,

過噤口的村莊,不見一粒火;

過冰清的小站,上下沒有客,

月臺袒露著肚子,象是罪惡。

這時車的呻吟驚醒了天上

三兩個星,躲在雲縫裡張望;

那是幹什麼的,他們在疑問,

大涼夜不歇著,直鬧又是哼,

長蟲似的一條,呼吸是火焰,

一死兒往暗裡闖,不顧危險,

就憑那精窄的兩道,算是軌,

馱著這份重,夢一般的累墜。

累墜!那些奇異的善良的人,

放平了心安睡,把他們不論

俊的村的命全盤交給了它,

不論爬的是高山還是低窪,

不問深林裡有怪鳥在詛咒,

天象的輝煌全對著毀滅走;

只圖眼著過得,裂大嘴打呼,

明兒車一到,搶了皮包走路!

這態度也不錯!愁沒有個底;

你我在天空,那天也不休息,

睜大了眼,什麼事都看分明,

但自己又何嘗能支使運命?

說什麼光明,智慧永恆的美,

彼此同是在一條線上受罪,

就差你我的壽數比他們強,

這玩藝反正是一片湖塗賬。

我等候你

我等候你。

我望著戶外的昏黃

如同望著將來,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聽。

你怎還不來? 希望

在每一秒鐘上允許開花。

我守候著你的步履,

你的笑語,你的臉,

你的柔軟的髮絲,

守候著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鐘上

枯死──你在哪裡?

我要你,要得我心裡生痛,

我要你火焰似的笑,

要你靈活的腰身,

你的發上眼角的飛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圍中,

像一座島,

在蟒綠的海濤間,不自主的在浮沉……

喔,我迫切的想望

你的來臨,想望

那一朵神奇的優曇

開上時間的頂尖!

你為什麼不來,忍心的!

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你這不來於我是致命的一擊,

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陽春,

教堅實如礦裡的鐵的黑暗,

壓迫我的思想與呼吸;

打死可憐的希冀的嫩芽,

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給

妒與愁苦,生的羞慚

與絕望的慘酷。

這也許是痴。竟許是痴。

我信我確然是痴;

但我不能轉撥一支已然定向的舵,

萬方的風息都不容許我猶豫──

我不能回頭,運命驅策著我!

我也知道這多半是走向

毀滅的路,但

為了你,為了你,

我什麼都甘願;

這不僅我的熱情,

我的僅有理性亦如此說。

痴!想磔碎一個生命的纖維

為要感動一個女人的心!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

她的一滴淚,

她的一聲漠然的冷笑;

但我也甘願,即使

我粉身的消息傳給

一塊頑石,她把我看作

一隻地穴裡的鼠,一條蟲,

我還是甘願!

痴到了真,是無條件的,

上帝也無法調回一個

痴定了的心如同一個將軍

有時調回已上死線的士兵。

枉然,一切都是枉然,

你的不來是不容否認的實在,

雖則我心裡燒著潑旺的火,

飢渴著你的一切,

你的發,你的笑,你的手腳;

任何的痴想與祈禱

不能縮短一小寸

你我間的距離!

戶外的昏黃已然

凝聚成夜的烏黑,

樹枝上掛著冰雪,

鳥雀們典去了它們的啁啾,

沉默是這一致穿孝的宇宙。

鐘上的針不斷的比著

玄妙的手勢,像是指點,

像是同情,像的嘲諷,

每一次到點的打動,我聽來是

我自己的心的

活埋的喪鐘。

闊的海

闊的海空的天我不需要,

我也不想放一隻巨大的紙鷂

上天去捉弄四面八方的風;

我只要一分鐘

我只要一點光

我只要一條縫,--

象一個小孩子爬伏在一間暗屋的窗前

望著西天邊不死的一條縫,

一點光,一分鐘。

徐志摩詩歌選(徐志摩作品)

為誰

這幾天秋天來得格外的尖厲:

我怕看我們的庭院,

樹葉傷鳥似的猛旋,

中著了無形的利劍——

沒了,全沒了:生命,顏色,美麗!

就剩下西牆上的幾道爬山虎:

它那豹斑似的秋色,

忍熬著風拳的打擊,

低低的喘一聲烏邑——

“我為你耐著!”它彷彿對我聲訴。

它為我耐著,那豔色的秋蘿,

但秋風不容情的追,

追,(摧殘是它的恩惠!)

追盡了生命的餘暉——

這回牆上不見了勇敢的秋蘿!

今夜那青天的三星在天上

傾聽著秋後的空院,

悄悄的,更不聞嗚咽:

落葉在泥土裡安眠——

只我在這深夜,啊,為誰悽惘?

殘春

昨天我瓶子裡斜插著的桃花

是朵朵媚笑在美人的腮邊掛;

今兒它們全低了頭,全變了相:

紅的白的屍體倒懸在青條上

窗外的風雨報告殘春的運命,

喪鐘似的音響在黑夜裡叮嚀:

“你那生命的瓶子裡的鮮花

也變了樣:豔麗的屍體,誰給收殮?

當我死去的時候 

親愛的你別為我唱悲傷的歌

我墳上不必安插薔薇 

也無須濃蔭的柏樹

讓蓋著我的青青的草 

淋著雨也沾著露珠

假如你願意請記著我 

要是你甘心忘了我


在悠久的昏幕中遺忘 

陽光不升起也不消翳

我也許,也許我還記得你 我也許把你忘記


我再見不到地面的清蔭 

覺不到雨露的甜蜜

我再聽不到夜鶯的歌喉 

在黑夜裡傾吐悲啼

在悠久的昏暮中迷惘 

陽光不升起也不消翳

我也許 也許我還記得你 我也許把你忘記

《中國草根詩社》頭條號網刊大量徵稿,先鋒,前衛,新穎、另類。

與情感有關的散文、詩歌、小說等,體裁不限,有打賞就有稿費。

無姓名、無簡介不發。

20日內沒有收到回函請自行處理。

投稿郵箱:zhongguocaogen艾特163點com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