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門之變”的當晚,手握重兵的于謙為何未反擊?

“奪門之變”的當晚,手握重兵的于謙為何未反擊?

“奪門之變”的當晚,手握重兵的于謙為何未反擊?

“奪門之變”,是改寫明朝政治走向的一件大事。事情說起來很簡單,明代宗病了,不能理政,石亨、徐有貞、曹吉祥、張軏等人趁機發動武裝政變,攻破南宮,迎立被軟禁在此七年之久的太上皇帝明英宗復位。

應該說,這是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成功政變,政變從景泰八年正月十六日四更,到十七日拂曉,前後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石亨、徐有貞、曹吉祥、張軏等人率領子弟、家兵千餘人,用暴力手段敲破南內宮門,請上皇明英宗升坐輿駕,從東華門進入了奉天殿即位。那麼,這裡面有個問題,政變搞出如此大的動作,當時,身為明代宗心腹的兵部尚書于謙是否知曉,當晚,他又在幹什麼呢?

對於政變當晚,于謙近乎缺位的行蹤,《明史》中的《英宗紀》《景帝紀》《于謙傳》中均無記載,難道于謙當晚真的失蹤了?這不可能。

那麼,當晚于謙在哪裡呢?《明史·于謙傳》載,“謙自值也先之變,誓不與賊俱生。嘗留宿直廬,不還私第”。意思說,于謙為了抵禦也先,舍小家,顧大家,經常在朝廷留宿值班。明人田汝成在《西湖遊覽志餘》中雲,“又云少保公當國時,往往宿朝房,不歸私第屬”,與《明史》吻合。說明,于謙心繫國家,時時處處以國家大事為己任。政變前夕,明代宗病重,于謙更應該留在朝廷。

既然于謙留宿值班,就應該在兵部衙門。清人談遷在《國榷》“天順元年正月”條中認為,“於少保最留心兵事,爪牙四布,若奪門之謀,懵然不少聞,何貴本兵哉?或聞之倉卒不及發耳。”談遷的說法,至少明確了一點,即于謙當晚已經獲悉政變。《西湖遊覽志餘》記載,“景皇帝大漸,石亨等謀擁南內,府尹公知其謀,奔扣告變,少保公呵曰:小子何知國家大事?自有天命,汝第去!”說明,于謙在獲悉石亨等人政變後,非常從容淡定,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

于謙為何如此表現?這是于謙的苦衷所在。于謙為人古板耿直,士大夫氣息顯著,有一顆慷慨報國之心。在他看來,誰當皇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家安定,天下太平。所以,明英宗被俘後,國內無主,他便力主郕王朱祁鈺稱帝,填補權力真空,號令天下,挽救大明帝國。面對瓦剌人以明英宗為人質相要挾,當他說出“社稷為重,君為輕”的話後,他已經不知不覺站到了明英宗的對立面。

于謙跟明英宗的過節遠遠還沒有結束。當明英宗歸國時,明代宗不願接納,于謙又說了一句“天位已定,寧復有他!”這話給了明代宗一顆定心丸,也定下了明代宗即位既成事實、誰都無可撼動的調子。明英宗能夠安全歸國,儘管于謙的策略起了決定性作用,但他此刻已經深深得罪了明英宗。只要歸國後的明英宗活著,于謙的地位就極其尷尬,處境也極其凶險,當然,從內心講,于謙是不希望明英宗重新掌權的。後來,明代宗病重,又沒有別的兒子,立誰為繼承人是個亟待解決的大問題。正在明代宗病重且猶豫不決之際,“奪門之變”發生,石亨等人伺機發動武裝政變,迎明英宗復位。

正如談遷所言,石亨等人政變的事,當時,身在兵部的于謙是知道的。以于謙當時的身份,少保、兵部尚書,總督軍務,在危急之際召集人馬,鎮壓叛亂,易如反掌,但于謙沒這麼做,甚至沒有這麼想,原因很簡單,他是大明帝國的臣子,一貫“以社稷安危為己任”,始終揣著一顆公心,面對政局突變,自己何去何從,結局如何,他沒考慮或很少考慮,他認為,只要社稷安定,至於他“一腔熱血,意灑何地”,無所謂。這種視死如歸的士大夫氣節,在於謙身上得到了酣暢淋漓的展現。

關於于謙當晚的表現,明代文學家屠長卿這樣記述,“奪門之役,徐石密謀,左右悉知,而以報謙。時重兵在握,滅徐石如摧枯拉朽耳。……方徐石夜入南城,公悉知之,屹不為動,聽英宗復辟。……公蓋可以無死,而顧一死保全社稷也。”意思說,于謙之所以按兵不動,任由政治死敵明英宗復辟,完全是出於公心,畢竟,當時明代宗病重,長期不能臨朝,又不肯立太子,導致朝野不安;如今,年富力強的明英宗復辟,儘管會對自己不利,但對社稷、臣民有利,于謙死而無憾。

于謙雖然沒出手,但侍衛都督範廣出手了。《國朝獻徵錄》載,“是月壬午四更,亨與軏、吉祥等……請上皇升輿,從東華門入奉天殿即位,侍衛都督範廣御戰”。明人許浩《復齋日記》也有相似記載。範廣是于謙的心腹愛將,他冒死抵抗,應該有保全于謙的意思,但最終失敗了。次日凌晨,鐘聲響起,于謙整理服裝,從容上朝,結果,被明英宗當場逮捕,五日後處死。《復辟錄》稱,“聖旨:于謙……這廝每知罪惡深重,恐朕不容,……糾合心腹都督範廣等,要將總兵官(石亨)等擒殺,迎立外藩以樹私恩,搖動宗社。……欽此”,顯然,是明英宗故意加罪于于謙。(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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