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載4枚空空導彈的殲-7III
開始於1972年的殲-7III項目, 是作為全天候殲擊機進行開發設計的。當時中國空軍缺乏在夜間和複雜氣象條件下對空中目標實施攔截作業的飛機, 對於米格-21MF感到非常滿意的中國空軍,決心在這個型號的基礎上發展一種全天候飛機,用於替代早期裝備的殲-5乙和殲-6甲殲擊機。這兩個發展自米格-I7PF和米格-19PM的型號, 隨著時間的推移其戰鬥效能從20世紀70年代初開始就處於急劇衰減中。
但是由於中國缺乏相應的技術儲備, 在獲得了樣品之後仍不得不從基本的設備和結構調整開始進行研製,等同於全面從頭研製。
因此,殲-7III的原型機在1984年才進行試飛, 到1988年初步形成作戰能力。這使得殲-7III飛機錯過了中國空軍最為需求全天候殲擊機的大部分時期,中國人自己也用“起得很早的人, 卻很晚達到集市”來形容殲-7III項目這一費力不討好和時間不合拍的事情。
米格-21MF
更加鬱悶的是, 軍方的裝備部門一直到1987年依然沿用的是30年前的工作模式。在型號的整個發展過程中, 軍方只是在開始提出一系列硬性設計指標,之後在型號的研製、試製、試飛和生產乃至改進改型的過程中,既少參與也不過問。
偌大的一個空軍裝備部,居然沒有一個在職的飛行員。那些飛行員出身的幹部, 不但已經停飛多年, 而且對於航空武器的理解認識還停留在米格-21甚至米格-19的年代。
一些搞技術出身的軍官,雖然對專業知識非常熟悉,對世界先進航空技術的發展也相當瞭解, 但是完全不懂飛行, 無法從飛行員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部隊的飛行員時常抱怨設計部門幾乎很少照顧他們的感受,只是單純地為了達到設計指標而將一大堆設備一股腦地塞進飛機完事。不是讓裝備去適應部隊的需要,反過來要求使用者去克服不合理的設計,一切均由廠家說了算。這樣當型號研製成功甚至定型投產時,想要進行哪怕最細微的改動都是極其困難的。
試車中的殲-7III
具體到殲-7III型截擊機,這種20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的一段短暫時期內,僅有的兩個能夠填補中國空軍航空兵全天候作戰能力空白的機型之一。
在空軍林虎副司令實地考察後發現,號稱具備全天候作檢能力的殲-7III飛機依然裝置的是HK-03D光學瞄準具, 而在此之前裝置有956平視顯示器、“空中巡邏兵” 7M型雷達測距器,以及50-408-02型大氣數據計算機等一系列現代化設備而受到部隊歡迎,並被評為“作戰能力最強” 的殲-7IIM型飛機就已經交付部隊使用了。
很明顯,在殲-7III的研製和試飛過程中,空軍的意見沒有被及時地通報給科研生產部門,才造成了這方面的脫節。
飛行員出身的林副司令認為,這種持續了30年的“軍工綜合體生產什麼,軍方就要什麼”的採購模式必須改變,未來殲擊機必須在設計上更為突出人性化。在型號飛機的設計、研製、試製、試飛和生產過程中,必須由空軍的試飛員全面參與,以監督檢驗型號的技術、戰術品質,使新型飛機的技戰術性能更加符合未來空戰的需要。
也是在他的親自組織籌劃下,軍方開始派遣具有一定技戰術水平的資深飛行員介入新型飛機的研製、生產全過程並從此制度化,過去新裝備飛機由工廠說了算的局面不復存在。
殲-7III是國產戰鬥機中不多的全盤山寨產物
林虎在會議上提出,大幅度削減剛剛於這一年的2月由常規軍品定型委員會批准定型的殲-7III飛機數量。
起先中國空軍準備採購1000架殲-7III,隨著時間的推移,到林的前任給工廠下任務時曾保證空軍將採購300架。而林虎提議至多采購100架,有可能的話壓縮到50架即可。在會議休息期間,對林虎的工作一直大力支持的劉華清將軍私下問他: “空軍中將同志! 真的要這樣嗎?要知道這個項目國家已經投入了3個億人民幣。人家工廠還墊了幾千萬在裡面。弄不好,有人是要罵孃的。”
林虎回答說:“也可以按照以前的說法,一口氣買上他幾百架。這樣大家都開心,誰都過得去。可一旦發生大規模戰爭, 我軍將面臨的是大量裝備第四代飛機(俄標)敵人所帶來的巨大威脅,到時候可就不是罵孃的問題了。當然, 考慮到我國的實際情況,建議首先要求該項目停產而不是下馬。這樣當我們下一些訂單的時候,地方生產廠就會感到滿意。而一開始就告訴他們削減數量, 不要說削減這麼大的量,就是削減一小部分人家也有話說。
殲-7ⅡH配霹靂8導彈
正如軍委主席所指示的: 空軍一定要有與任務要求相適應的力量,空軍的裝備決不能停留在殲-6的水平上,不然,就始終處於捱打的地位。 可以減少一些現在生產的飛機數量, 把剩餘的錢用來搞科研, 搞新產品試製, 搞出中國式的更好更新的東西。”
在劉華清將軍的支持下, 林親臨成都飛機公司宣佈了關於減產殲-7III的命令。在減產殲-7III的同時, 林對於在殲-7IIH的基礎上換裝帶前後緣機動襟翼的雙三角翼,採用推力更大的WP-13F發動機,更換包括JT-1型平視顯示器和8430型大氣數據計算機在內的現代化航電系統的殲-7E項目給予大力支持, 並決定從殲-7E開始由空軍派遣特派飛行員進入工廠,全程跟蹤和參與型號的試飛任務。
殲-7MG專用出口型殲擊機
也就是從殲-7E工程開始, 由空軍派遣試飛員跟蹤和參與型號的研製和試飛就成為一項制度延續至今。在殲-7E的基礎上改進的殲-7MG(F-7MG)專用出口型殲擊機及其衍生型號,自1996年後幾乎成為中國軍用飛機的標誌,一直到林虎中將全力支持的另一個型號的出現,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殲-10型飛機。■
聲明：本文摘編自《日落共青城——風起於青萍之末》文/貝德勒·普耶洛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