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念故事:謀殺循環

故事 td人生 2018-12-10

被害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這是……屍體的味道!

我剛剛結束一週的旅行回家,一推開門,這樣一股詭異的氣味便撲面而來,嚇得我立刻將門窗關得緊緊的。

讓這味道飄散出去,被別人發現的話,我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我不顧滿屋瀰漫的異味,發瘋似的在屋裡尋找。

我一個單身漢,根本沒有人有我家的鑰匙,到底是誰在陷害我?

終於,我發現了屍體——浴缸裡,一個長髮女人躺在裡面,眼睛瞪得大大的,卻早已沒有了神采。

我雙膝一軟,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我該報警嗎?可是,如果警察調查我這七天的行蹤,那……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我決定,把這件事隱瞞下來。

當然,我也要搞清楚,這七天的時間裡,在我本應空無一人的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把女人的屍體從浴缸裡拖出來,拿裝垃圾的大黑塑料袋層層包好,等待著夜晚的降臨。

我得偷偷把這令人頭疼的東西處理掉,至少在短時間內,不能讓它被發覺。

可是我沒車,也不可能使用公共交通工具,於是我給阿偉打了個電話,叫他把車開過來,到我家找我。這傢伙開始還有點兒不願意,但是在我向他提起些往事之後,他就立刻同意了。

看吧,我就知道,這傢伙不可能違抗我的,因為,他殺過人,而這件事情,我碰巧知道。

因為他殺死的,是我的繼父。

那是8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才16歲,母親再婚,繼父對我不怎麼樣,我當然對他也非常看不慣。

長此以往,我們從相互無視,發展到了反目成仇。年輕氣盛的我,決定給他個教訓,於是我找上了死黨阿偉。

我們商議後決定,在繼父晚上下班的時候,把他堵在小巷子裡揍一頓。看他病歪歪的,還敢不敢在我面前耍威風。

小孩子做事情總是比較衝動,就在那個夜晚,打得興起的阿偉見繼父反抗激烈,一怒之下抄起一塊殘磚,就這麼砸了下去。

繼父倒下了,再也沒有起來。

那時我們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害怕之下,將事情告訴了母親。

母親也驚慌不已,但是她明白,這事情一旦曝光,不管阿偉怎樣,我肯定是完了。於是,她帶著我摸黑去把繼父的屍體抬了回來,並處理好現場。

作為親人的她都沒有捅出這件事,繼父之死最後就這麼被瞞了過去,以“意外”為理由,草草下葬。

從此,這件往事就在我、阿偉和母親三人的心底深埋起來,誰都不再提及。

而現在,母親已經過世,知道這個祕密的,就僅剩下我們二人。

阿偉來了以後,面對那被裹得密密實實的屍體,僅僅皺了下眉頭,什麼也沒問。

夜半時分,我們一起把屍體抬上阿偉的車,一路開到城郊,埋到了湖畔的軟泥中。那裡荒無人煙,我相信,相當長的時間之內,屍體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不過,在回來的路上,阿偉似乎還是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我問起了這件事情。

當阿偉聽完我的敘述後,當即便哀嘆一聲:“你這個混蛋,我這輩子都要被你吃定了。”

我哈哈一笑:“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對吧?”

第二天早上,我把屋子收拾得看不出問題後,下樓找了個鎖匠,請他替我看看我家大門有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老鎖匠戴起老花鏡,看了半個小時,很肯定地告訴我說沒有。

那就是說,進我房間的傢伙,有我家的鑰匙了。

我從未送給過任何人我家大門的鑰匙,所以,只可能是在我將鑰匙借給別人時,被偷偷配了一份。

在我身邊,值得如此信任的人並不多,就連阿偉,也沒有得到過這種機會。我的目標鎖定在兩個人身上,第一個人就是阿文。

這個女人現在做的是皮肉生意,而在此之前,她算是我的女友——雖然只在很短的時間內。

我叫上阿偉,驅車前往阿文住的出租屋。見到阿文的時候她正在睡覺,目光迷離,對我的來訪似乎非常詫異。阿偉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看了看我,識趣地說道:“我去買包煙,呆會兒車上見。”

我點了點頭。

我在阿文亂作一團的房間裡找了個還算乾淨的角落坐下,點上煙,問道:“好久不見,近況如何?”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阿文明顯不耐煩,從我手中奪過香菸,從窗戶扔了出去,“不要來汙染我家的環境。”

“我記得我們分開的時候,應該已經把和彼此的牽絆扔進垃圾堆了吧……最好別讓我知道,你還妄想著能掌握我的祕密……不,生活。”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阿文趴回床上,“白天老孃不開張,對你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沒事的話就趕快滾吧。”

看她的表情,不像在撒謊。

我披上外套走出門去,臨出門時,突然覺得背後好像被深深地剜了一眼。可當我回頭時,阿文還是那個趴在床上的姿勢,動也沒動。

錯覺吧,大概。

事情原委

阿偉問我有沒有什麼進展,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去西區,找阿仁。”

阿仁是我的大學同學,大學畢業後,我們兩人結伴來到這座城市,我的境況不好不壞,他卻每況愈下,大家兄弟一場,我便時常接濟他到我家暫住。

和阿文不一樣,阿仁講義氣得很,我也未曾得罪過他,說實話,我不信他會幹出那種事。

車行半路,一條插播新聞響了起來:今日我市警方接獲當地居民報案,於市郊太白湖畔起獲一具無名女屍,據初步判斷,該女屍……

後面的內容我沒聽進去,因為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該死的,本來以為至少也能撐幾個月的,怎麼會被發現得這麼快?

怎麼辦?我一時有些心慌,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我戰戰兢兢地掏出手機,是阿仁。一種不祥的預感向我襲來,我緩緩穩住心神,摁下接聽鍵:“怎麼了,阿仁?我正有事要找你。”

“別提了,我也有話要跟你說,趕緊過來咱們合計合計吧!”阿仁的口氣激動得有些發抖,好像比我還慌張。我想,我差不多快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到了阿仁家,這次阿偉卻不肯回避了。也罷,事態緊急,管不了那麼多了。

一見我,阿仁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開始搧自己大耳刮子。

我也懶得廢話,直接問道:“是你吧?趁我不在溜進我家,你想幹什麼?”

“是我乾的,可我真不是有意害你的。那天我打電話叫了個高級妞兒,想嚐嚐看和路邊野雞有什麼區別,又一想我這破屋子實在太不像樣子,正犯愁呢,忽然想起來以前你家的鑰匙被我配了一把,以備不時之需……”

我哼了一聲:“好理由。”

阿仁不敢抬頭看我:“沒想到,完事了那妞兒獅子大開口,還威脅我說拿不出錢來就找人割了我命根子,這哪兒是做生意的,根本就是仙人跳啊!我一時氣急敗壞,就把她摁在了浴缸裡……”

頓了頓,阿仁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一看出了人命,也嚇傻了……光顧著跑回來,也忘了替你收拾乾淨……結果今兒電視一播,一看到那女人的臉,我就知道出事兒了。這事是我惹出來的,萬不得已的時候,自然都是我扛著,你別擔心就是。”

“廢話,不是你扛還叫老子替你背了?”我指著阿仁的鼻樑大罵,“託你的福,我家成了凶宅,有你這麼做兄弟的嗎?”

阿仁被我罵得不敢說話,我餘怒未消,還想再罵,手機卻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我的,是阿仁的。

阿仁看了我一眼,然後接了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只見阿仁神色大變,猛地掛了電話。

“又怎麼了?”我沒好氣地問。

“是個叫阿文的女的……她說她查到是我弄死了她的好姐妹,要我出20萬封口費,否則就把事情捅出去。”阿仁說道。

這個世界這麼小嗎?我一陣頭痛。

阿仁問我:“怎麼辦?”

“你自己選吧,我不想管這破事兒了。”我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會把你賣給警察的,但是如果警察逼到我頭上,我也不會犧牲自己去保你,明白嗎?”

“行,我明白了。”阿仁的表情變得陰鷙起來,“我不會連累你的,我做的事情,我會自己收拾。”

我還沒說話,阿偉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阿仁不再開口,我和阿偉也不願再久留。

回家之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想到屋裡幾天前死了個人,就膈應得很,結果睜著眼睛一直到早上6點。

該死的……阿仁這小子,要是真能替我把阿文解決掉,倒也不錯。

這樣的話,反正是個死,順便也把另一樁事情替我背了吧——這樣我就能高枕無憂了。

實際上,我出去旅行的7天,並不單純是遊山玩水。我去了阿文的老家,把2萬塊錢和一罐茶葉送給了她的父親。

阿文和我一樣是重組家庭,她老爸是個混混,離婚時把她甩給了她媽。她母親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終於積勞成疾,前些年去世了。可能正是這個原因,她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可是,在我和阿文開始交往之後,她爸卻不知從哪兒得到了消息,跑來我這兒作威作福,以我未來的岳父自居,這也是我和阿文感情破裂的一個重要原因。

然而,不久之前,這個死老頭突然威脅我,說手上有我和阿文的全套不雅照和視頻,如果不好好孝敬他,他就要我好看。

我好不容易才從社會最底層爬起來,剛開始走向嶄新的人生,怎麼能被這種惡棍重新拖下水?於是,我起了殺心。那2萬塊,不是孝敬他的,而是替他送終的,老混蛋!

好好享受你的西湖龍井吧,我添上的砒霜一定會令你欲仙欲死的。我在心裡想。

照他的承諾,既然我送上了錢,他便不會在人前提起我,所以我的存在應該是無人知曉的。

我本想讓這事兒就這麼隱瞞下去。這樣一個老混混死掉,不會有人為他報案,警方大致調查一下,最後大概也會不了了之吧。

不過,現在我有了一個更完美的計劃——阿仁,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不要怪我。

冤冤相報

這次我沒有叫上阿偉,一個人偷偷去了阿仁家,我得做點手腳,讓他家看上去像擁有過砒霜才行。

我用鑰匙打開了阿仁家門,可剛打開門,後腦勺便一陣劇痛,就此暈了過去。

意識消失之前,我好像模糊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會來的。”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好像眼皮被什麼東西蒙得死死的,一點兒光也透不進來。

我試著動動身體——該死的,手腳都被綁住了,蜷縮在狹小汙濁的空間。

這是汽車後備廂?

“醒了啊,兄弟。”這時,身邊一個聲音響起。

是阿偉!我心裡一陣欣喜,他是來救我的?不過,一瞬間後,這欣喜就轉為了恐懼,這傢伙怎麼會知道我在阿仁家?

“不好意思了,兄弟,你那個叫阿仁的朋友馬上也會跟你一樣了,我正擔心他路上寂寞呢,沒想到你果然就送上門來了,不得不說,我還真是瞭解你啊。”阿偉說道。

我屏住呼吸,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的朋友阿仁果然要去幹掉阿文,我不能讓他這麼做,所以我尾隨他,做了黃雀。然後我和阿文打了個賭,我說你一定不放心阿仁這小子,肯定會來探探情況,於是我們在這裡等著,結果,我果然贏了。”

阿偉嘆了口氣:“我知道阿文是做這一行的,可沒想到她所謂的前男友就是你。”

“前男友……難不成,你是她的現男友?”

我忽然想起了在阿文門前,她與阿偉交換的那個眼神——現在想想,作為兩個初次見面的人,這個眼神有些過於意味深長了。可當時的我被那屍體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根本沒空在意這個。

“要不是她的付出,也不會有我的今天,做完了這最後一票,她便會洗手不幹了。”阿偉悶聲道,“你問的已經太多了,這就準備上路吧。”

“等等!”絕望之下,我問出了今生最後一個問題,“就算阿仁是這樣,可為什麼連我也……”

在被鈍器砸碎腦袋之前,我依稀聽到了阿偉的回答:“為了你那死鬼老爹,你已經吃定了我10年,難道還以為能吃定我一輩子?”

什麼?

怎麼會這樣,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那只是我的玩笑啊……

可惜,阿偉好像並不打算給我申辯的機會,我眼前的黑暗隨著一陣劇痛緩緩被黏稠的紅色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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