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民:端午節,濃濃的鄉愁

金永民:端午節,濃濃的鄉愁

端午節,濃濃的鄉愁…

文/金永民

早晨的第一縷朝陽,灑落在窗前,那叢山芍藥,在雨後的晨風中正含苞待放。也許是今年的水肥充足,一片片茂盛的綠葉越發碩大,花苞也十分飽滿。

昨夜,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屋簷上滴落下來,像拍打著熟睡的嬰兒,花苞上有幾隻飢渴的蜜蜂,在上面調皮的飛來飛去,迫不及待地等待花期,這個季節是它們最忙碌的時候。

初夏的早晨,萬物在睡夢裡緩緩地醒來。放眼向遠方望去,群山在晨霧裡,露出了朦朦朧朧的輪廓,像是一幅淋溼了的水墨畫,偶爾,傳來幾聲布穀鳥疲憊的叫聲,這聲音藏得很深,把人們久遠的思緒,縈繞在被霧水打溼的記憶裡。

端午節,是在雨水中走出來的節日。古時,屈原抱石投入汨羅江,人們為了紀念他,也就有了這個節日,它和春節,清明,中秋一樣,是中華民族及部分民族的傳統節日。

而我在這一天,更多的是對母親隱隱的思念,儘管,老人家已離開我們十七年了,但對她的想念,像那一根根粽繩,牽絆在歲月的記憶中。在每一個端午節,裝滿,包緊,纏實,並永遠在心中珍藏。

記得小時候,每當端午臨近,媽媽都會從山上採來柞樹葉,泡在冰涼的山泉水裡。那時,不像現在竹子的粽葉隨處可見,條件較好的人家,也是重複利用竹葉,以使那竹葉特有的清香不至於白白流失。粽繩便是泡好的稻草。

在臨近端午的頭一天晚上,媽媽就坐在灶臺前,用扇子煽起一簇簇火苗。夏天氣壓低,一般的炕都不太好燒,媽媽被嗆得滿眼是淚,柴火味和米粽淡淡的清香,混雜在一起,飄蕩在小村的上空。兒時的端午節,我們就是在這種味道中薰著長大的。

端午節那天,她照例會早早起來,到不遠處的山上採來沾著露水的艾蒿,並掛在大門兩邊和屋簷下。據說,艾蒿能祛病,但我卻從沒見人用過它,一茬接著一茬掛得滿滿,我至今認為,艾蒿治病,這只不過是一種傳說而已。

端午節的早飯,是分雞蛋的時候。媽媽把提前攢下的雞蛋,一一分給我們,那時,雞蛋很金貴,是捨不得一口吃掉的,與其說是吃,不如說是抿,那是永遠揮之不去的味道,至今,也時常打動我的味蕾。

端午節,對於朝鮮族來說,還有另外一種寓意

在不少地方又稱農耕節,五月初五,插秧等農活剛剛結束,難得有幾天空閒,這個時候,人們會藉機郊遊或聚會,放鬆一下心情。

我們家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末,下放到農村的,媽媽在公社的中心小學當教師。心地善良的她,常常用自己微博的工資,給山裡邊家庭困難的孩子們買書本和筆,有時,也把我們穿不了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並整齊的疊好,送給他們。

這一天,不少孩子的家長或拿幾斤糯米,或拿一些雞蛋,也有的拿些新採的山菜來表示謝意,他們涉過十幾裡遠的山路來到我們家裡。好客的媽媽,把他們拉進屋裡,簡單炒上幾個菜,做上一大鍋飯招待他們,山裡人不會客氣,飽飽地吃上一頓,再回到村裡。

臨走時,媽媽,這家送半斤餅乾,那家送幾兩紅糖都一一回贈。那時,這就算是厚禮了,也許是受媽媽的影響,我從不白吃白拿別人的東西,每次出差回來,都忘不了給親朋好友帶點小紀念品,略表一下心意。

午飯過後,媽媽又忙活起晚飯來。村裡有幾戶朝鮮族,端午節晚上,都會不約而同地到我家吃飯,他們到我家後,男的打打糕,女的壓冷麵,並用山菜拌涼菜,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的晚餐就準備妥當。

日落時分,大家圍坐在一起,喝酒,唱歌,跳舞。大家敲著碗筷伴舞,記得媽媽最愛唱朝鮮電影《南江村的婦女》中的那首插曲。她是音樂老師出身,歌聲自然悅耳動聽,這歌聲,至今還常常在我的耳畔迴響。

雨中的端午,帶著一絲絲惆悵,也帶著刻骨銘心的濃濃的鄉愁,和對親人的無盡思念向我們悄悄走來。村囗的小河邊,那棵老梨樹還在,梨花盛開,紛飛的白色花瓣,像一縷縷思念,飄落在記憶的小溪裡,並匯入歷史的長河,生生不息…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這個浸滿親情和思念的日子,已越來越臨近,這一個日子畢竟值得深念。

你好,2019年端午季,這是莊稼撥節,花木吐蕊豐葉的季節。你好,2019年高考季,這是幾度寒窗,終見收穫的日子,在這裡,我預祝端午節參加高考的莘莘學子們,不負重望,奮力拼搏,金榜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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