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男神資助我12年,考上大學我主動表白,誰知他為拒絕竟和人閃婚

小說:男神資助我12年,考上大學我主動表白,誰知他為拒絕竟和人閃婚

每天讀點故事作者:玉飛飛

楔子:

白桃看見葉哲言的腿跛著,失聲叫道:“你的腿怎麼了!”這麼多年來,歲月迫使,她習得的淡定在今天的這個瞬間全部灰飛煙滅。

葉哲言摸摸白桃的頭,終究沒有抱她。

兩位有情人,相識十二年,連牽手都不曾有過。

1

白桃去郵局領匯款單時,還不到16歲,垂著兩條小辮子,在瘦小的肩膀上蕩啊蕩。

一束光投在了單據上,她看著上面足夠支撐自己一整年學費的數額,單薄的小身板在飄滿灰塵的空氣裡顫抖了一下。

單據的落款,是手寫的“葉哲言”三個字。

是瀟灑遒勁的柳體。

白桃深深地記住了這三個字,與那單據上驚人的金額。

此時,是1999年的盛夏。

午後氾濫的陽光與睏倦的蟬鳴交織,男孩的玻璃珠子會在日暮降臨時打破鄰里的窗戶,女孩的皮筋會在下晚學時準時搭起。五顏六色的卡片也是有的,以井蓋為舞臺,搭起斑斕的色彩。

白桃回家,卸下書包,此刻不願與夥伴出去瘋玩,只想咀嚼來自午後郵局墨香的味道。

她拿出課本,開始仔仔細細地讀書做功課,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想要學習,發瘋般想把每個字刻進腦子裡。

溫完課,白桃小心翼翼地將單據撫平,合進書本里,收藏好。

一收就是十二年。

2

白桃的高考成績非常理想,本可以報考她家鄉沙城本市最好的大學,她卻不,偏偏倔強地報了上海。

“桃子,為什麼不留在奶奶身邊?去上海作甚?”

白桃的奶奶顫顫巍巍地拄著柺杖從裡屋出來,一雙小腳費力地支撐著身體。奶奶小時候裹過腳,沒幾年就解放了,放了腳,一雙金蓮卻再也長不大了。

“去上海就吃不上奶奶的油潑面了哇!”

白桃的父親肺病死了,母親跑了,奶奶靠賣油潑面養活家裡。

“奶奶!”

桃子本想安慰奶奶,話剛一說口卻變成了一聲哽咽,兩行眼淚。

一老一小抱成一團,與夕陽俱靜。

3

白桃考去了上海大學,讀的是中文系。

一切並無意外,三年來,在白桃接受葉哲言資助時,二人間早有信件往來。白桃早在高考前夕就既羞澀又期待,故作無意,實則澎湃地打聽了葉哲言所在的城市。

他,便是上海大學,大學語文老師。

白桃入學時,葉哲言尚是講師。大學第一堂課,就是大學語文。白桃遲到了,進教室時看見一名身穿白襯衣的男子背對著學生,身材頎長,手臂有力,在黑板上揮灑:

“辜負此時曾有約,桂花香好不同看。”

是瀟灑遒勁的柳體,是白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筆跡。

白桃一瞬間難以自已,淚如雨下。在課堂上難以自禁地哽咽,淚水“啪啪噠噠……”地落在課本上,引得四座回頭張望。

葉哲言同樣被這異響驚動,轉過身來,困惑又尷尬地看著座位上哭泣的清瘦秀氣的女孩,不知如何介入,更不知如何安慰。

大小夥子被面前的景象引得又好奇又羞澀。

葉哲言走向白桃,面巾紙被輕輕放在了白桃面前。

他轉過身,走向黑板,清了清嗓子。

有一張面巾紙上,寫著:

“中午12點,操場見。”

白桃感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要掙出胸腔,跳出嗓子眼了。

莫非他知道了自己是誰?

白桃魂不守舍地過了一上午,手掌間是一層一層的密汗。

午間的烈日讓白桃眯起眼,感到了與那天中午郵局裡的炙熱。

遠遠地看見操場上的男人,側臉十分好看,挺拔的鼻子與臉龐有著清晰的線條。白桃深吸了一口氣,心想一定要剋制好自己的情緒。

4

白桃站在葉哲言面前,娉娉婷婷。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葉哲言突然開口:

“你要好好學習,長大了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葉哲言嚴肅地看著白桃,正色道:

“我已經長大了!”

白桃脫口而出。

“不,大人不會在公共場合哭鼻子。”

葉哲言看著白桃張皇失措的樣子,心中不忍,到底是開了句玩笑。

“我,我哭是因為,是因為……”

“你為什麼哭,又因為誰而哭,這不是我關心的,也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重要的是上課不要打擾其他同學,以後你要好好學習,不要想那些不該想的。”

葉哲言正大磊落,擲地有聲。一句句都紮實地落進來,嚴厲的話語像凌厲的刀片,一下下剜著白桃的心。

“你知道我是誰嗎?”

白桃心裡倔起一股勁來,索性破釜沉舟,再賭上一把。

“聽著,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學生,至於——”

“你是誰……”

葉哲言向著白桃走近一步,深深地盯著白桃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至於……你是誰,我不關心。”

葉哲言扭過臉去,不再看白桃。

白桃羞愧地恨不得找一個地縫兒鑽進去,肩膀抖動得像個篩子。

“好好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可以問我。”葉哲言看見少女難過至此,不忍極了,安慰了一句。

5

白桃扭頭跑了。葉哲言最後一句話在風中飄蕩,像樹葉一樣緩緩落地。無聲無力。

是的,他已經很清楚她是誰了,她為什麼而哭,就在他看到班級名單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了。

她是白桃,是那個和自己通信三年,文字雋秀、心思剔透的小姑娘,是那個會和自己討論紅樓夢的小姑娘,是那個三年來每一封信裡,都會有相同的“來自遙遠沙城的問候”的小姑娘。

可他還是要裝作不知道她是誰,因為她哭了。

如果她不哭,如果她沒有那麼美麗,如果她沒有那麼清瘦到令人心生保護,那麼他都覺得她會是他引以為傲的資助者和最得意的門生。

可是,她哭了。她一哭,他就知道,這段情誼不能走下去了。因為這情已有了開頭,並且毫無徵兆、難以自禁的眼淚使這段情看起來勢不可擋。

但這情是錯的,意是亂的,一切都是不被允許的。

只要他不想這情誼速朽,只要他不想傷害她,他就必須做這無情的終結者。

葉哲言突然就結婚了,老婆在老家,是大學同學,賢惠的妻,腹中正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6

光陰荏苒,不論你是否已忘記3年來的230封信。

我的夢想仍是,青青蒼蒼,與汝同遊,蒼蒼晃晃,與汝私奔。

你可以把我試著記起,就算你真的忘記,也沒有關係。

白桃在大一的日記本上寫下以上的話語。

人年少時的愛情真的是一番孤勇,白桃不論葉哲言是對她多麼冷漠,多麼視而不見,她都每天準時早晨為葉哲言帶新鮮的豆漿和雞蛋。

起初葉哲言把白桃當空氣,一句話都不會和她講,也不吃不喝她帶來的豆漿雞蛋,白桃也不說一句。只是把前一天吃的倒進垃圾桶,再把當天的擺在葉哲言的辦公桌上。每天吃的,送來了就扔,扔了又送來新的,浪費得慘不忍睹,終於逼得葉哲言說話了:

“白桃同學,你不要再帶吃的給我了!”

“白桃,這些東西,我統統都是倒垃圾桶的!”

“哦?統統倒垃圾桶?你敢說一杯豆漿你都沒喝過?”白桃停下腳步,背對著葉哲言,頭也不轉地問。

葉哲言突然說不出話了。如果沒記錯,好像今天早上他沒來得及吃早餐,白桃送來豆漿剛一轉身,他就趕緊偷偷喝掉了。

白桃轉過頭來,說:

“葉老師,這大學四年我每天都會給你帶豆漿的。四年,只要有一天你會喝,我就會準備。”

葉哲言聽到這句話,心裡突然變得很柔、很軟,也很疼。

此後不論葉哲言說什麼,白桃充耳不聞。白桃都鍥而不捨地只是對他好,不問一句,不求回報。

7

一個雨天,葉哲言騎自行車來學校上課,騎的速度飛快,摔倒了,小腿骨折。

白桃衝進病房,一把握住葉哲言的手,臉嚇得蒼白,毫無血色。

葉哲言不動聲色地抽開了。

“葉老師……”白桃看著打著石膏的葉哲言鼻子一酸。

“哎,不許哭啊。大人是不哭鼻子的。”葉哲言笑了。

白桃看見葉哲言的笑臉,一下沒忍住,還是不小心哭了。

“好了好了。看看我的石膏腿,多可愛,白白胖胖的,以前想胖還胖不起來呢。”

“你還說!都疼死了!白桃伸出拳頭,想打葉哲言,但覺得不合適,伸出的手打也不是,收也不是,尷尬地懸在半空。”

“來吧,在我的石膏上畫畫吧,紀念一下白桃同學,到此一遊。”葉哲言接過話來,穩妥地安排了白桃懸在半空的手,一種不動聲色的體貼。

白桃在葉哲言的石膏上畫了個房子,大太陽,和一張大笑臉。

“你呀,怎麼畫的和我兩歲的兒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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