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飛奪瀘定橋:書寫了中國革命史上的一個傳奇

四川石棉縣南椏河畔,佇立著一座著名的翼王亭,亭中的一座石碑記載著晚清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兵敗大渡河的歷史。1935年5月26日中央紅軍長征到達石棉縣時,毛澤東站在翼王亭的石碑旁感慨地說:“石達開如果是一個很有才幹的戰略家的話,既然渡不過大渡河,為什麼不沿著左岸直上,進入西康?為什麼不向下走,到大樹堡拐回西昌壩子?或者再往下走,到大涼山以東的岷江沿岸去呢?那裡的機動地區不是很大嗎?

石達開本是很能打仗的傑出將領,但到大渡河邊卻指揮僵硬。他沒有趕緊去搶佔鐵索橋,渡過鬆林河,往西北上奪取瀘定。也沒有抓緊時間乘大渡河北岸沒有清兵時迅速渡河。打了半個月才開始向東突圍,突圍至利濟堡時,僅剩6000多人。突圍太晚!這一切的確是匪夷所思!

在紅1團取得強渡大渡河勝利的第二天,5月26日上午,毛澤東、朱德、周恩來等紅軍領導人來到了安順場,他們聽取了總參謀長劉伯承的彙報後,對如何使全軍越過大渡河的問題進行了商討。

大渡河兩岸懸崖陡峭,地勢險峻,河流水急浪高,河面寬達200多米,單靠三隻小船,來回一趟需要1個小時,前後得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敵情不允許。雪上加霜的是,第二天上午,石清雲撐的那隻船,在河水衝擊下撞在搭浮橋的鋼絲上掛翻了,紅軍犧牲了十多人,船工死了8人。只剩下2條船了。

由於這裡水流太急,幹部團的工兵專家何滌宙試了多次,都無法成功地架橋,渡口又只有幾隻小船,往返一次需要將近一個鐘頭,要使幾萬人馬全部擺渡過河,大約需要一個月左右。而這時,敵人的尾追部隊已向大渡河襲來,形勢萬分緊迫,如果中央紅軍不能迅速全部越過大渡河,就有被分割在大渡河兩岸遭敵殲滅的危險。因此,毛澤東歸納大家意見,果斷決定奪取瀘定橋,後續部隊從瀘定橋過河。毛澤東指出,這是一個戰略性措施,只有奪取瀘定橋,我軍大部隊才能迅速渡過大渡河,避免石達開的命運,才能轉到川西會合四方面軍。大家都同意這個意見,於是,中央紅軍立即按照這個計劃開始了新的行動。

中革軍委要求:東岸的部隊在兩天半之內趕到,西岸的部隊3天趕到。這是一場對於渡河成敗起決定作用的戰鬥。兩路隊伍準備妥當以後,立即出發。他們夾江溯流而上,互相間不斷喊話、打手勢,情緒高昂。

紅軍在戰術上有這樣一個“雙保險”的佈勢,瀘定橋是必然能打下的。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了

紅一師強渡大渡河成功後,劉文輝派第5旅增援了2個團,企圖奪回陣地,將紅軍打回南岸。朱德總司令命令幹部團趕快乘船過河增援,掩護紅一師主力北進。幹部團先派一營過河增援。一過江後就立即投入了戰鬥,從中午一直打到天黑。打了三個來回終於擊退了敵人,部隊在大渡河東岸牢牢站穩了腳跟。這一仗打得十分激烈,一營營長李榮負了重傷,但第5旅敵軍未能佔絲毫便宜,反遭紅軍反撲,第5旅唐團第5連連長受傷,全連潰退下來,引起全線動搖,兩翼紛紛後退,第5旅餘、唐兩團後撤至八排、三梭阿既設碉堡線上,才算穩住了陣腳。

紅軍飛奪瀘定橋:書寫了中國革命史上的一個傳奇

幹部團在安順場堅守了兩天,警戒渡口安全,等到5月29日主力紅軍搶佔瀘定橋成功,全軍過了大渡河之後,30日黃昏幹部團才撤離安順場的大渡河渡口,向天全、蘆山方向前進,追趕主力部隊。

瀘定橋在安順場北面320裡處。安順場附近一段是大渡河流向的一個轉折點,從瀘定橋至安順場段的大渡河是從北向南流,而安順場以下則逐漸變為從西向東流。朱德作出如下部署:紅1師和軍委幹部團由劉伯承、聶榮臻率領,從安順場渡河以後沿河東岸趕向瀘定橋;由林彪率2師、一軍團軍團部和五軍團,從大渡河西岸趕向瀘定橋。他要求:東岸的部隊在兩天半之內趕到,西岸的部隊3天趕到。

這是一場對於渡河成敗起決定作用的戰鬥。兩路隊伍準備妥當以後,立即出發。他們夾江溯流而上,互相間不斷喊話、打手勢,情緒高昂。

東岸紅軍部隊溯江而上,發揮了出奇制勝的作用,對此,時任紅13團政委的張愛萍點評到:

由於自安順場渡河的我軍右縱隊沿大渡河東岸溯江而上、使我軍不僅可以從東西兩岸夾擊瀘定橋,更重要的是,使敵人錯誤地以為自安順場渡河的為我軍主力,並要奪取雅安,佔接威脅成都,因而,敵人不得不將原守瀘定鐵索橋的主力東調雅安、成都之線增防。這就大大地有利於我左縱隊先遣團——紅1軍團第2師4團,從大渡河西岸搶奪瀘定橋。

西岸隊伍的先頭團是2師4團,為了在3天內走完全程329裡的路程,到達目的地,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行軍。但是路太難走了,大部分是蜿蜒曲折、忽起忽伏的單邊羊腸小路,左邊是高入雲霄刀劈一樣的峭壁,山腰是終年不化的積雪,銀光耀眼,寒氣襲人;右邊是深達數丈、波濤洶湧的大渡河,稍不小心就有掉下去的危險。途中,遇見敵人還要進行戰鬥。有時,河對岸的敵軍便開始向紅軍射擊,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紅軍只得繞路爬山,花費了不少時間。就這樣,第一天走到半夜才休息,走了80裡。

第二天,4團比原來命令規定的時間提前1小時吃飯,天色未明4團就上路了。剛走幾里路,軍團部通訊員飛馬送來了一份緊急命令:

“王、楊(王開湘、楊成武):軍委來電,限左路軍於明天奪取瀘定橋。你們要用最高度的行軍力和堅決機動的手段,去完成這一光榮偉大的任務。你們要在此次戰鬥中突破過去奪取道州和五團奪取鴨溪一天跑160裡的記錄。你們是火線上的英雄,紅軍中的模範,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完成此一任務。我們準備著慶祝你們的勝利!”①

團長王開湘、政委楊成武看了一下地圖,離瀘定橋還有240裡。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在一天一夜之內走完240里路,兩天的指標要在一天之內完成,而且途中還不知要發生幾場戰鬥,也不知會遇到何種困難。誰也沒有料到任務會變得這樣緊急,這是一個十分艱鉅的任務,但是,這也是一個必須堅決執行、保證完成的任務,不容許有一點遲疑。這就要求紅4團要和時間賽跑!要和敵人爭分奪秒!

“走完二百四,趕到瀘定橋”頓時成了全團將士響亮的口號和堅定的信念。全團的行軍又開始了加速度,大家腳下生風,健步如飛,人人都把傷痛、疲勞、飢餓甩到一邊,心中只想著兩個字:快走!在這急行軍中,時間逼得4團不可能停下來開會,所以,甚至連隊的黨支部委員會和黨小組會也是飛行會議,一邊行軍,一邊討論怎樣完成黨交給的任務。

途中,他們在一個叫猛虎崗的地方遇到了敵人據守的隘口。這是一座三、四十里的險惡高山,右旁大渡河,左面是更高的山峰,中間只有一條羊腸小道,是從安順場到瀘定橋的咽喉。這時,大霧迷濛,五步以外什麼也看不見。4團利用濃霧停掩護摸到敵人跟前,給敵以突然襲擊。敵人在突然打擊之下紛紛潰逃,4團向潰敵猛追,一氣追到30裡以外。在那裡,他們又突襲了守敵,並獲勝利。可是,一條河流橫在他們面前,橋被敵人炸掉了。於是,他們不得不全力以赴地趕架橋樑,結果耗去了珍貴的兩個小時。又經過持續的急行軍,到傍晚7點時,他們還距瀘定橋110裡。

夜幕降臨,天黑得對面不見人。這時彷彿老天又在考察紅軍,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部隊已經一天沒吃飯了,經過一整天極為緊張的行軍、作戰,此時,飢餓、疲勞、睏倦一齊向大家襲來。但是,形勢不允許大家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他們在泥水中艱難地前進。走不動的人,做一個柺杖拄著走或者互相拉著走。來不及生火做飯,就吃生米,渴了就喝雨水。全團上下一心,一定要克服困難,按時趕到瀘定橋!

在河東岸,敵人的一股援軍也在飛快地向瀘定橋行進,兩支軍隊如同在隔河賽跑,敵人沒有發現紅軍。紅軍雖作了迎戰的準備,但決定不到萬不得已不開槍。4團的將士們下了決心,一定要走到敵人的前面去。但是,路太滑,天太黑了,雖然盡最大的努力,也仍然無法走得更快。當先遣隊到達杵泥一帶時,對岸出現了一串火光,原來是敵人燃起了火把。如果4團還繼續摸黑前進的話,必然處在行軍劣勢,就很難走得比敵人更快。

在這種情況下,楊成武和王開湘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也點火把,如果對岸敵人問話,就用白天所殲滅敵人的番號回答。雖然有些冒險,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冒這個險了,他們隨即命令部隊將附近老鄉家的竹籬笆全部買來,做成火把,每人綁1個火把,1班點1個,不許浪費,爭取每小時走10裡以上。又令司號員先熟悉敵人的聯絡號音及信號,凡不清楚的地方,就去問俘虜,以備與敵人“聯絡”。因對岸之敵是川軍,所以他們又選出四川籍的戰士和剛捉來的俘虜來預備和敵人“對話”。為了加快行軍速度,他們把所有的牲口、行李、重武器一律留下,由一個排專門負責帶著在後面走。雖然楊成武腿上的傷口還沒有全好,但是他堅持不肯騎馬,還要跟大家比賽,看誰先走到瀘定橋邊。

準備妥當之後,紅軍戰士就點起了火把前進。走了一會兒,從對岸傳過來號音,同時也傳來了“啥子部隊”的問話聲。紅軍司號員按敵人的號譜吹響了答語,川籍戰士和俘虜也按事先的準備作了回答。敵人信以為真。於是,敵我雙方就點著火把隔河並行。愚蠢的敵人萬想不到,大搖大擺地跟他們並肩走的,就是他們日夜想要消滅的紅軍。

夜更深了,雨也越下越大。夜裡12點的時候,對岸的火把不見了,原來敵人宿營休息了。紅軍戰士一見,高興極了,紛紛議論著:要抓緊好機會啊!因此,一個個拼命地向前趕路,打著火把走得更快了。

在這暴風雨中急行軍的情況下,有的戰士困得實在不行了,竟邊走邊打瞌睡,走著走著忽然停了,直到後邊的人推他一把,才驚醒過來,急忙跑步跟上。因是在河邊走,為了防止打瞌睡掉到河裡,大家解下綁帶連起來,互相拉著前進。

紅4團不愧是英雄的團,經過整夜的急行軍,在第二天早晨6點多鐘,紅4團終於到達了瀘定橋的西岸,並佔領了全部沿岸陣地。他們創下了一晝夜行軍240裡的記錄,是真正的飛毛腿!

瀘定橋所處的地形實在險要。河的西岸是雪峰高聳的貢嘎山,東岸是巖壁陡峭的二郎山,大渡河在兩山夾峙之中奔騰流淌。憑高下望,只見褐紅色的流水像瀑布一樣從上游山峽間傾瀉下來,衝擊著河底參差的惡石,濺起丈多高的白色浪花。流水聲震耳欲聾,在這們的河裡,就是一條魚,也休想停留片刻。除了在瀘定橋上通過以外,這真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瀘定橋是川康交通要道,於1706年修成的,康熙因軍事需要和藏漢貿易方便下令修此橋,橋建成後,康熙御筆親書“瀘定橋”。瀘定橋由13根鐵索構成,懸於河上約二、三十米的高空中,約有30多米長,近3米寬。每根鐵索都有碗口粗,9根作為橋面,4根作為橋欄。鐵索由鐵環扣成,每個鐵環都有30多公分長。橋面原鋪有橋板,但現在橋板大部分都被敵人拿掉了,只剩下鐵索在晃盪,令人生畏。鐵索的兩端分別固定在兩根鐵樁上,鐵樁上刻有“康熙四十四年歲次酉九月造……”字樣。在橋頭的一塊石碑上,鐫刻著兩句詩:“瀘定橋邊萬重山,高峰入雲千里長。”彷彿在訴說著這無比險要的地勢。

瀘定橋東端就是瀘定城,這座城一半在東山上,一半貼著大渡河岸。對岸的守敵是劉文輝部第4旅的兩個營,他們是在昨天半夜與這天天明分二批到達的,僅比紅軍早到數小時。橋的兩端築有橋樓,東岸的橋樓,已被敵人用沙袋壘成橋頭堡,那個橋頭堡連著瀘定城。山坡上,敵人也修也嚴密的工事。敵人憑藉這樣的天險,認為紅軍插翅也難飛越,狂妄地向紅軍大聲喊叫:“你們飛過來吧!我們繳槍啦!”

楊成武、王開湘偵察地形後,即到西橋頭附近的沙壩村教堂內召開全團幹部會議,研究戰鬥方案,決定組成奪橋突擊隊。他們的部署是:用兩個主力營組成嚴密的火力網掩護,防止兩側增援之敵,其餘約分為三個梯隊,正面突出,選出22名突擊隊員作為先鋒。作突擊隊的動員組織工作。正開會之時,一枚國民黨軍的迫擊炮彈炸中教堂屋頂,不僅沒有引起大家的恐慌,反而引發了大家的鬥志。大家紛紛請戰,報名參加突擊隊。最後,他們從踴躍報名的戰士中選出了22位,由2連連長廖大珠任突擊隊長。

下午4時整,總攻開始。團長王開湘和政委楊成武,親自站在橋頭指揮戰鬥。全團數十名司號員一齊吹響了衝鋒號,4團的所有武器一齊向對岸開火,槍彈如急風驟雨般掃向敵方,減殺之聲震天動地。22名突擊隊員手持衝鋒槍,背插馬刀,腰掛十餘顆手榴彈,冒著敵人的槍彈,扶著橋欄,踩著搖晃不止的鐵索,向對岸前進。緊跟在突擊隊後面的是由3連長王友才率領的第一梯隊。他們揹著槍,腋下挾著木板,一手抓著鐵索,邊爬邊鋪橋板。霎時間,大渡河上,軍號聲、槍炮聲、吶喊聲、波濤聲,匯成一片,震天動地。

當紅軍開始攻擊時,敵人本想抵抗,組織火力竭力攔阻。但是,在紅軍強大火力的壓制下,在突擊隊員英勇無畏氣概的震懾下,他們喪失了抵抗的勇氣,紛紛從工事裡鑽出來,掉頭就跑。紅軍突擊隊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到橋頭了。突然,西城門燒起了大火,烈焰熊熊,原來守敵想用火來擋住紅軍。但是,衝到火前的突擊隊員僅是愣了一下,接著就在廖大珠的帶領下,奮不顧身地衝入火海,衝向了敵人。緊接著,3連的戰士邊鋪橋板,邊向橋頭衝去,緊跟在突擊隊之後的部隊也陸續登岸投入戰鬥。不到兩個小時,戰鬥結束,紅軍佔領了瀘定城。守敵被殲一部,餘其紛紛向城北逃竄。

經過2小時激戰,黃昏時分,紅4團攻佔了瀘定城。

晚21時,林彪致電中革軍委:

“我4團於今時晨6時趕到瀘定橋附近,於17時攻佔瀘定橋,敵向天全退去。餘另告。”

這次戰鬥據參戰老紅軍楊成武等人的回憶,“紅軍只傷亡3人”。

在大渡河東岸,右路軍在劉伯承、聶榮致率領下,奔襲瀘定橋。鄧華等率1師2團為左縱隊先頭團,沿河岸溯流向瀘定橋前進。

當日,紅軍在險要的挖腳壩,與川軍劉文輝部第5旅第20團遭遇,敵軍憑險據隘,節節抵抗,鄧華指揮紅2團,不顧一切向前衝,經過幾個小時的戰鬥,粉碎敵人的節節抵抗,潰敵向滎經方向逃去。當晚,紅2團在瓦壩宿營。第二天早飯後,部隊繼續向瀘定橋前進,翻了一座60里路的大山,在德綏消滅敵人百餘人。接著又冒雨前進,經過100多裡的急行軍,擊潰殘敵,進人宿營地。

為阻擋紅軍前進的步伐,劉文輝急令第4旅在飛越嶺、海子山、冷磧、飛越嶺等處堵截紅軍,以李全山第38團主力守瀘定橋;楊開誠第11團守海子山、冷磧一帶;以謝洪康第10團在飛越嶺作總預備隊,旅部位於飛越嶺下的龍八埠。

29日拂曉,紅2團一路攻擊前進,行至鐵絲溝時與劉文輝第4旅遭遇。鐵絲溝左邊是波濤洶湧的大渡河,右邊是峭壁千仞的高山,川軍一個多旅的兵力已佔領了鐵絲溝最高的山頭及其隘口,憑藉天險頑強固守。

劉伯承令蕭華率2團第1、第3營從正面攻擊,令鄧華率第2營,由山腰繞至敵人翼側,正面同時衝擊,將敵人擊退,佔領了隘口,再追擊前進。此時,前面是高山,背後是大河,敵人兵力、地形都佔優勢,只有拼命向前,才是出路。

經過激烈戰鬥,2營佔領了最高山處,團的主力也奪取了敵人的全部陣地,阻斷敵人對瀘定橋的增援。

下午四五點鐘,當強攻西岸紅4團瀘定橋戰鬥剛剛打響時,紅2團在西岸到達離瀘定縣城南面50裡的龍八埠,同劉第4旅旅部和該旅第11團展開了激戰。第10團團長謝洪康見紅軍攻勢猛烈,自己用手槍向左臂打了一槍,扮作傷員逃走。旅長袁國瑞急令第11團和第10團殘部頑抗,後見兵員傷亡過半、陣線再也穩不住,下令向漢源城撤退。紅軍翻過飛越嶺追到泥頭,即停止前進。紅軍即佔領飛越嶺,掩護主力部隊由瀘定橋向天全方向前進。

時任紅2團政委的鄧華回憶:

於是敵人全部退向龍八埠,我們取得了奪取瀘定橋有決定意義的勝利。我們除一部佔領龍八埠向敵警戒之外,其餘主力則繼續向瀘定橋前進。到時,我們四團的哨兵已在那裡叫“口令”!

晚10時左右,沿河東岸走的紅1師經過多次戰鬥也趕到了瀘定橋。這時,瀘定橋已落入紅軍之手。當強奪瀘定橋的戰鬥剛剛打響時,他們恰好到達離瀘定縣城南面50裡的龍八步、冷磧一帶,正同防守在這裡的敵第4旅旅部和該旅第11團展開了激戰。

紅4團向瀘定橋發起總攻後,此處守敵第38團團長李全山眼看情況危急,打電話向旅長袁國瑞請示該怎麼辦。袁國瑞的旅部正受到紅軍右縱隊的攻擊,自身難保,情況混亂不堪,因而只得草草回答:“我們這裡也很緊張”,隨即撂下了電話。李全山從電話裡聽到槍炮聲和“旅長,快點,快點”的驚惶叫喊,想到自己絕對不可能得到增援,頃刻間就有腹背受敵,全部完蛋的危險,於是不敢戀戰,慌忙率領殘餘部隊逃竄了。正是右路縱隊對敵人的打擊,有力地策應了紅4團奪取瀘定橋的勝利。

深夜12點,劉伯承、聶榮臻進了瀘定城。他們在楊成武、王開湘的陪同下走到瀘定橋上視察。楊成武提著馬燈,陪著兩位首長從橋東走到橋西。他們不時地停下腳步,或眺望群山,或俯視流水,並仔細地看過鐵索、鐵環。

當從橋西折回走到橋中央時,劉伯承站住了,重重地在橋板上跺了三腳,感慨萬千地說道:

“瀘定橋,瀘定橋,我們為你花了多少精力,費了多少心血!現在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打下瀘定橋的第二天,中央首長率大隊紅軍來到了瀘定橋。毛澤東先在河西岸天主堂外面的大樹下停留了兩小時,聶榮臻、羅榮桓、左權、羅瑞卿等在這裡彙報了強奪瀘定橋戰鬥的情況。毛澤東對紅4團等給予了熱烈的讚揚,他說:“我們英勇的紅4團和紅一師的同志們,已經完成了一項光榮偉大的任務,奪下了瀘定橋,為紅軍渡過大渡河開闢了道路。”又說:“我們的紅軍真是無堅不摧,所向披靡,有這樣的紅軍戰士,我們還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

第四天,中央紅軍的大部隊從瀘定橋上渡過了大渡河。

紅軍飛奪瀘定橋的成功,使國民黨精心部署的大渡河防禦歸於徹底失敗。蔣介石十分惱火,認為劉文輝對構築金沙江、大渡河沿岸碉堡封鎖線“一味敷衍,實未遵辦”,至令紅軍自由渡過,特通令對劉文輝“記大過一次,戴罪立功。”並要求對其所部“各負責長官司查明嚴處”。

中革軍委為了表彰飛奪瀘定橋的紅4團,除了頒發一面獎旗以外,還給22個首先過橋的突擊隊員以及團長、政委發了獎,獎給每人一套列寧服、一支鋼筆、一個日記本、一個搪瓷碗、一雙筷子,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不多,在當時,卻是最高的獎賞了。

瀘定橋,書寫了中國革命史上的一個傳奇。

“安順急搶渡,大渡勇奪橋,兩軍夾江上,瀘定見分曉。”這是1979年,年近八旬的聶榮臻元帥為大渡河紀念館揮毫寫下的詩句。1980年,楊成武也為瀘定縣紀念館賦詩一首:“無邊風雨夜,天塹大渡橫,火把照征途,飛兵奪瀘定。”這兩首詩都形象地概括了紅軍飛奪瀘定橋、強渡大渡河的光輝形象,紅軍過了大渡河,又一次衝破了敵人的阻攔和自然險阻,把在後面追擊的國民黨“中央軍”甩得更遠了,蔣介石想讓紅軍重演石達開悲劇的夢想,又象肥皂泡一樣破滅了。

大渡河之戰勝利了!十三根鐵索鏈托起了共和國的未來。瀘定橋見證了改變中國命運的一次激戰,大渡河邊紅軍再次絕處逢生,而且勝利得那麼的瀟灑自如。

紅軍飛奪瀘定橋:書寫了中國革命史上的一個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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