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涯

不完美媽媽 作客文學 2019-05-11
我是個老千,選擇走在一條充滿凶險的道路上,這條路只有陷阱和欺詐,只有血腥和貪婪。七年後,我恐懼退縮了,想回頭重新做人,但是一張致命的大網向我撒來,套中套、連環套、死結、活結無處不在,而我只是一個人在戰鬥......

咣噹’一聲響,把我從迷糊中驚醒。

“李健,出來,移監!”一個警察在外面威嚴叫到。

‘移監’意味著刑警隊結束對我的審訊,移送到羈押監獄等待法院量刑審判。

我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走出拘留室,倆個警察在等在外面,給我戴上手銬後帶出刑警隊,上了一輛警車離開。

通過車窗,我貪婪注視著那些曾經無比熟悉的景象,藍天白雲,樹木林蔭,已建好或還在建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匆匆忙忙的人們。

這輩子,我也許再也見不到這些景象。

警車穿過城市,來到一個大鐵門前,裡面是大片兩層灰色房子。司機按響喇叭,有一個穿黃馬甲的人跑過來,打開門讓警車開進去。

警車在一棟小樓前停下,警察帶我走下車,小樓裡走出倆個警察,與送我來的警察熱情打招呼。

他們辦好移交手續,警車打道回府。

羈押監獄的警察叫管教。

在先前的招呼中,我知道倆個管教姓氏,一個姓張一個姓錢。

倆個管教把我帶到一個鐵門前,後面是一條二十米長的通道,他們打開鐵門,帶我走過通道向左拐,又是一道鐵門。

鐵門裡面是個大院子,裡面有籃球場有乒乓球檯,有十來個人在打球,旁邊圍觀有幾十個人。

不過,更多的人坐在院子周邊晒太陽和聊天。

整個院子裡有上百個人,都是穿黃馬甲的犯人。

鐵門旁邊有間房,裡面有個管教,先前倆個管教把我帶進房間,在房間裡的管教姓鍾。

鍾管教打開我的手銬,冷冰冰吩咐。

“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

在刑警隊時,警察已經把口袋裡的東西全部收繳。

鍾管教見我沒東西,重新把我銬上,然後讓我舉起手,把我的皮帶解下,讓我用手拎著褲子。

接著從櫃子裡拿出一副腳銬,給我戴上。

“帶他去三號區六號房。”鍾管教對另外倆個管教吩咐,聽口氣,他的級別更高。

當我步履蹣跚走出房間,院子裡所有犯人的目光都投過來,包括那些打球的。

“馬勒戈壁,八斤重鐐子,是個重案犯。”

“這小子犯啥事?”

“看起來緋嫩緋嫩的,不像是幹大事的人啊?”

“八成是殺人犯,手裡有刀的話,不用多大力氣。”

......

在這些零碎的議論聲中,我跟著倆個管教來到三區六號房。

六號房是間單人房,裡面擺著一張木床和一隻馬桶,其它什麼都沒有。

我茫然問。

“沒有枕頭和被子嗎?”

張管教板著臉回答。

“這些需要你家裡人送來,給個電話號碼,我來通知他們。”

我趕緊將老餘頭的號碼說出來,張管教當即撥打,一分鐘後冷冷道。

“這個號碼已停機。”

什麼情況?

我又說出張姨的號碼,同樣是停機。

我整個傻眼掉,想了一會,可憐兮兮對張管教說:“求你去找找刑警隊,被收繳的手機裡有我姐的電話。”我姐在深圳,希望她能儘快趕到。

已經是入冬的天氣,沒有被子怎麼睡覺?

倆個管教出去了,號子門‘咣噹’一聲關閉,天地間突然靜下來。

我挪著步子來到木床邊坐下,,悶悶思考剛才那個奇怪問題,老餘頭和張姨為什麼停機?

身陷囹圄的我,無論如何想都無法得到答案。

老餘頭是我的乾爹,張姨是他的情婦,一個星期前,我還喝著張姨精心煲制的湯,一家人愉快憧憬未來美好生活。

我今年二十五歲,做老千已有七個年頭,老餘頭是帶我入門的師父。五年前,我母親遭遇車禍身亡,沒有雙親的我,乾脆拜老餘頭為乾爹。

七年中,我出沒於江南省各種大小賭場,參與賭局不計其數,從沒有過敗績,被道中人稱為‘白狼’。

幹老千這行,來錢非常快,但是風險極高,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每次參加賭局都是心驚膽戰如履薄冰,生怕被人發現出千,而招致飛來橫禍。

久而久之,我厭倦了這種生活,想退出洗手不幹,總是被老餘頭以各種藉口拒絕。由於他在我心裡已代替父親位置,我只好隱忍下來。

直到半個月前,女友雅玉告訴我,她懷孕了,我才下定決心金盆洗手,和女友結婚過安穩的日子。

見我這次決心堅定,老餘頭沒有阻擾,只是要我再賭最後一次,我也答應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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