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可楨抨擊中國教育制度“最大缺點”

竺可楨抨擊中國教育制度“最大缺點”

(▲1937年9月,竺可楨實地考察天目山禪源寺,決定將浙大1937級新生遷入禪源寺就學。圖為考察期間與體育教授舒鴻、一年級主任潘承圻在寺前合影,題字為竺可楨手跡。圖片來源:浙江大學檔案館)

摘要:中國教育制度“有個最大缺點,就是學校並沒有顧到學生品格的修養,其上焉者,教師傳授他們的學問即算了事;下焉者,則以授課為營業。

“導師薰品”論:首設導師 啟蒙光源

“我受竺校長的薰陶愈久,對他的敬仰愈深”

1916年,哈佛大學校長勞威爾在美國開各大學風氣之先,將牛津、劍橋的導師制引入本科教育。竺可楨在哈佛念博士時對其益處已有體會,印象深刻,“哈佛、耶魯均用導師制,要有指導學生行為之任務”。閱讀哈佛大學歷年校長報告後,他判斷“該校行了導師制後,學生成績比以前優越。至於訓育方面,行導師制更易見效。”(竺可楨《中華民族之必能復興》)

1936年5月18日,竺可楨在校長補行宣誓典禮上致答詞,批評現行的教育制度只重“教”而不重“訓”,只重知識傳授而不注重品行陶冶。尖銳地指出:“目前我國大學裡有一種極壞的現象,就是教師在校上課,退了講堂以後,就與學生分手不見面,這種教而不訓的制度,急應改良。”

他一針見血地抨擊中國教育制度:“有個最大缺點,就是學校並沒有顧到學生品格的修養,其上焉者,教師傳授他們的學問即算了事;下焉者,則以授課為營業。在這種制度下,決不能造成優良的教育。”(竺可楨《大學生之責任》)

1937年9月23日,浙大新生西遷至天目山,他借鑑牛津、劍橋等名校的做法,在國內大學本科生中首開導師制之先河。先是在一年級二百五十餘學生中試行,再穩健擴大範圍,“三、四年級以系主任為導師,二年級則另行選擇”,並且“決定每兩週導師召集學生談話一次,名單由註冊股開列” (《竺可楨日記》,1937年10月27日、11月17日)。

浙大導師制要求教師除擔任專業授課外,還負責指導學生的品格修養,通過師生間的經常接觸,使學生有較多機會從近處體驗導師為人做學問的態度和方法,潛移默化地享受到更多更深的教育。(楊衛《竺可楨教育思想對當代一流大學建設的啟迪》)

這不完全是西方大學的舶來品,中國古代的書院制就有很多優良的傳統,例如書院制“以薰陶人的品格為首要,師生之間,關係非常密切”;“書院制的特點,就在薰陶學生的品格,我們只要看朱晦庵、陸九淵或是王陽明的遺書,就可以知道當時師生中切磋砥礪的狀況。”(竺可楨《在就任浙江大學校長後補行宣誓典禮上的答詞》、《大學生之責任》)

1937年10月24日,竺可楨抵天目山,看到師生關係融洽、學生好學、老師樂教的情景,非常欣慰。當天是星期日,秋高氣爽,每位導師都帶十七、八位學生出外散步,男女各有,又不分系。

他在次日的日記中寫道:“此間導師制制度實行以來尚稱順手,學生既覺有一師長時可問詢,而老師亦有數青年為友不致寂寞。”(《竺可楨日記,1937年10月25日)他晚年回憶:“在這個時候,訓育是用導師制的,因為一直在顛簸流離,師生共患難,可以說這是全校精神最融洽的時候。”(竺可楨《思想自傳》)

(2018年12月9日02:41一稿,12月15日21:18二稿,【山水微言·252-2】。本文為《竺可楨:“東方劍橋”之父──“師表校魂”大學校長系列竺可楨史評之事功篇》連載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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