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不是我,是“己”,以天下為己任,但是無我

莊子 歷史 婚姻 仁波切 中國建築 自在睡覺 2019-04-06
“自信”不是我,是“己”,以天下為己任,但是無我

世界不過是和合的結果,並沒有好壞

莊子用了一個這樣的睡前故事來告訴我們,那些都是他想出來的故事而已。我想,莊子的人生充滿了某種的達觀——既不悲觀,也不樂觀。

當一個人有機會獲得某種權利、財富的時候,他覺得這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煩惱、危險;當一個人連飯都沒得吃,走夜路連一個旅館酒店都沒得住,只能躺在一堆白骨旁邊的時候,他也沒有特別消極。我想這種狀態就叫“達觀”。

“達”這個詞有個走之底,大概是遊走的意思。總之,可以從悲觀到樂觀,從此岸到彼岸,自由穿梭。

如果莊子真的認為,人死後會變成神仙鬼怪的話,我想他就不會講這樣的一個故事,他只是認為世界不過是在這個時間、空間聚合,在那個時間、空間離散的過程,所以並沒有好壞。

讀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很多的朋友都會產生兩種判斷:一種觀點是人死了以後是可以進入另外一個維度的,他以某種自由的狀態,不受物質的影響。它體現為波,或者是體現為比特、信息。

另外有種觀點認為,所謂的生前和死後都是人們現在想象的結果。

很多人都跟我說過他看見了什麼,靈魂出竅感受到了什麼,但我還是願意選擇認為這是一種意識的幻覺,因為他們都沒有證明,或者都無法讓人真正地相信。

所以願意相信有,或者願意相信無,對於絕大部分沒有過這樣體驗的人來說,僅僅是一個世界觀的選擇。

為什麼說這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你發現這是你的自由。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出這種判斷上的選擇。

很多人會放棄自己對某些問題的選擇權,願意相信別人跟他講的種種生前死後的故事。我建議你大可不必把這個選擇權輕易交給別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就是一個選擇。是一個你自己內在意識故事和合的結果。

有一天晚上,我和一位黃先生吃著驢肉、喝著茅臺聊天。談到了關於“自信”這件事情。他說,“自信”不是我,是“己”,以天下為己任,但是無我。

他說:“那一個內在的‘我’,只是一個你選擇的概念,並沒有一個單獨存在的‘我’。如果相信這些組合形成之後,你有這樣一種能力承擔起天下的責任,你組合起這些資源去做一些你認為有意義的事情,這就是‘自己’。但是那個‘己’並不是一個一直都存在的,在不同時空裡面存在的‘我’。”

水(H₂O) ,是由兩個氫原子、一個氧原子結合的,並不存在一個獨立叫水的東西。氫原子跟氧原子並沒有附著在水上面。這個水僅僅是一個和合的空性的產物。

這個組合本身就是你,但它是由其他的不是你的東西臨時組合的。它只是以這種組合呈現的方式讓你產生了一種擁有一個固定的自己的錯覺,當這種組合被打散以後,雖然還是有氫原子、氧原子,但是水沒有了。

“自信”不是我,是“己”,以天下為己任,但是無我

彼此之間的關聯才是事情的本質

一個所謂的“我”也是這樣。我們來到人世間,不過是天地萬物以某種獨特的方式被組合到一起的那一團東西。

當某一個時空的信息到來的時候,這些曾經不屬於我們的每一個氨基酸、蛋白質、澱粉、鈣,還有水,都會重新分開,也許它們的一部分會以另外的方式組合到另外一個所謂的生命上。

但是這個組合一旦不存在,一切就變成了一個過往時空當中的信息流——信息流動的信息流,或者是一個數據包,數據包有重量嗎?它有本體嗎?

莊子通過講骷髏託夢的故事,來幫助我們理解“終極空性”能夠帶給我們的解脫。這讓我想起了以前跟大家分享過的中國建築的榫卯結構。

如果不用釘子打造一張椅子,是讓木塊之間彼此借力咬合的結果。趙州橋是這樣,天壇是這樣,人可能也是這樣。

當我們想到臨時的組合沒有重量,也沒有本體的時候,就對這種臨時組合的緣起產生一種性空的解脫感。

莊子的快樂就來自於,他了解了世界只不過是一系列臨時組合的空相。這個空相不受制於所有世間萬物的作用力。如果真的能夠證明這一點,那麼他的快樂就是那種解脫的快樂。

讀到此處我深深地理解,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的書說的不僅僅是為了快樂,而是為了瞭解事實真相之後獲得的解脫感。

關於生命的狀態,我想舉另外一個例子。我們都知道有一個微信的H5頁面叫“樑友圈”。過去不曾有,因為有了微信,有了H5的這個狀態,有了樑冬在喜馬拉雅上講《莊子》這個節目,有了很多的聽眾,有了可仁、可智他們的加入,有小余哥他們在寫這些程序。關鍵是有朋友們,每天在用這一個“樑友圈”的H5網站。

我們看到了有一個共同的生命體在那裡。但它只是一個臨時的聚合。它過去不曾有,將來也不一定能夠永遠有。而現在,它只是各自的組合。而每一個“各自”,每一個“你我”,也是其他組合的組合而已。

“自信”不是我,是“己”,以天下為己任,但是無我

如果意識到所有事情的本質都是來自於這個組合的時候,你就放棄了對於事物實相的執著。

你開始瞭解彼此之間的關聯才是事情的本質。

就像兩個人如果彼此沒有身體和心靈的溝通、交流、關聯、分享,就算睡在一起,其實也早已不是婚姻。

我深深地為中國歷史上有莊子這樣一位哲學家感到高興,也為我們能夠和他有某種契合的心靈相通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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