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杭州的集郵往事

郵票 杭州 發現佩奇 銀行 中國人民銀行 長沙集郵文化傳媒 2019-05-30


老杭州的集郵往事


—作者—

昌進(網名)一位1943年出生,杭州人。2003年退休,一輩子從醫,一個白髮老人。寫過一些兒時老杭州的回憶,曾在老年網站發表。

有人說:集郵是一個窗口,從窗口裡望去,視野會十分開闊,它包羅萬象:天文地理,世俗風情,無所不及;它上下幾千年,縱橫數萬裡,大千奇異的世界會盡在方寸之中……

今年春節前,友人贈我一本“2009”郵票年冊,當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翻看時,那精美別緻,色彩斑斕的一張張郵票又在眼前跳躍舞動,親切之感油然而生,集郵的往事也隨之慢慢地浮現在眼前。那些曾經的快樂、曾經的純真、曾經的熱情、曾經的啟迪……

彷彿都凝聚在這些小小郵票的方寸之間,讓人又在歷史和未來的夢中流連忘返。

就我而言,有多少張郵票就有多少個故事……

集 郵 社

那是在1955年,我就讀於杭十一中的初中部,每天放學回家都要走過青年路。當時杭州有名的“青年會”鐘樓鈄對面有家單開門面的“友聯集郵社”,裡面一位臉孔白晢,架著眼鏡,文靜斯文,四十來歲的男店主和那些花花綠綠的郵票給了我極大的好奇心。

哦!郵票還有店啊!用過的郵票有啥格用?還可賣錢?百思不解?!回家途中,我常常在店門口停留,對陳列在玻璃窗裡面的郵票細細地踮足觀看,一張也不放過。雖似懂非懂,卻十分吸引我,十分喜愛,希望天天能看到新陳列的郵票。作為一個身無幾分錢的小伢兒,明知店內玻璃櫃裡還有許多郵票陳列著,但我始終不敢推開集郵社的小玻璃門進內觀看,膽小羞澀啊!

直至有一天,這位斯文的男店主拉開門叫住了我,叫我進店內去看。

他說是經常看到我在店門口看郵票,和藹地問我喜不喜歡郵票?並不由分說地給我上起了“集郵課”來——什麼是普票、Z票、T票?什麼是西票、俄票、民國票、解放區票?什麼是風景票、人物票、花卉票?什麼是欠資票、軍郵票、錯票?以及集郵對人的藝術修養和知識積累,審美情趣和地理歷史都是有益的,是一項課餘的高雅愛好。

並叮囑我學習集郵要兩不誤之類的話,當時我聽得一怔一呆的,只能頻頻點頭稱是。記得臨別時他還送了我二小袋中西雜票,說讓我先開開眼界。我喜出望外地謝過他後,連蹦帶跳地回到家,廹不及待地倒出郵票看了起來,別提有多高興了。

至此,我開始集郵了,並帶同學一起到店裡看郵票,和店主也混熟了,苦於當時沒有錢的難處,店主還教我一招:“不管什麼郵票,自己有或沒有的,那怕是普票,只要品相好的,郵齒整足的,都要收集起來,可拿到店裡來抵錢換成套的”。

於是,課餘我狂熱地收集各種郵票,抵錢換套票。我知道這裡有店主的生意經,但我至今仍很感激他,是他將我帶上集郵之路,是他啟蒙了我的集郵知識,是他讓我與郵票結了半輩子緣。

當我讀高中時,青年路上的“友聯集郵社”已關門了。聽人說已併入到杭州集郵公司裡去了,但店主斯文的舉止、和藹的態度至今還讓人難以忘懷。

老杭州的集郵往事


老杭州的集郵往事


姚 伯 伯

姚伯伯是我家的老鄰居,紹興人。在中山中路人民銀行的傳達室上班,平時較少回家,閒語不多。有天見我在院子裡用臉盆水浸郵票,一張張整理著,一向寡言少語的他竟會問我:“儂弄這些東西有啥格用”?我說在集郵票,好抵錢換套票的。那知他哈哈大笑起來說:“格種東西銀行垃圾箱裡交交關,每日都清了咯”!有這等事?聽他一說我就放在心上了。

當時,一個小孩子要集郵的確很難,既無錢又無通信往來,別說集成套的,就是零星討集,郵源也不多。想起姚伯伯的話,我動了腦筋,放學後就到姚伯伯的人民銀行去了。

在傳達室裡見到他後,只見他面孔轉色,廹不及待地問我:他屋裡廂出了啥事體?以為我是報信來的。我忙說:“沒事,沒事”。面色轉晴的他又問我來作啥?我就恭恭敬敬地說:“想看看郵票”?於是,他帶我到牆角的一座磚砌的垃圾箱旁,丟了一句:“儂自家看!”就回轉了。

哇!芝麻真的開門了!只見垃圾箱裡有許多印著闊大紅邊、大小不一的牛皮紙信封,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當我顫抖著手拿起一隻印有“聯行專用”四個隸體大字的信封時,只見上面貼滿了普票、紀票和特票,有些面額也很大。頓時,我心花怒放、神不守舍,那高興啊……

原來,那時全國人民銀行間的匯兌業務往來,只能通過郵遞的方式,用聯行專用信封互相交換,費時費力。拆封後就將信封丟棄了,讓我撿了個大便宜。

因為有了姚伯伯,我每天放學回家總要去拜訪垃圾箱,每天總有些收穫。我收集到了不少不少郵票,能配成套就配套,配不成套的就拿到集郵社裡去抵換。直到有一天銀行信封上一張郵票都不見了,只見一個“國內郵資總付”紅色大方章蓋在信封上為止,大約持續了近一年多時間。

這段時間,收穫真不小。在集郵社裡調齊了建國以來所有的成套紀票和特票,(基本上都是“蓋銷票”)。那時,集郵的同學都很羨慕我,也弄不懂我那來介多郵票可去換?我守口如瓶,沒敢吐露“銀行淘寶”一個字。

七十年代後期,已退休的姚伯伯病故了。他悶葫蘆般寡言少語的音容,長記在我腦海裡,我覺得在我集郵的進程中,他倒沒有少語,而是一言中“的”!成全了我的集郵愛好,讓我健康地成長。懷念!

來源:杭州攝影師和模特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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