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堂聲聲響到今

戲曲 藝術 田連元 三國演義 中國文化傳媒網 2017-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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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評書表演藝術家張金山牽頭製作的網絡視頻評書節目《金山書場》與觀眾見面。

本報記者 羅 群

“世間生意甚多,唯有說書難習。評敘說表非容易,千言萬語須記。一要聲音洪亮,二要頓挫遲疾。裝文裝武我自己,好似一臺大戲。”這首頗有點打油詩味道的《西江月》準確描繪出了評書藝術的特點和學習、表演的難度。

作為一門廣為觀眾熟悉的曲藝形式,評書的起源相傳可以追溯到東周時期。“書”講的是引人入勝的故事,“評”則闡發和傳遞中國傳統文化價值觀。評書一般來說篇幅較長、故事性強,人物眾多、情節複雜,但是結構單純、眉目清楚,語言豐富、表現力強,擅長細節刻畫。

評書流傳至今,當代的青年評書演員繼承前輩衣缽,敏銳地捕捉和把握時代氣息,豐富和發展著這門傳統藝術。

繁盛時街上擠滿了聽書人

在大部分說書人的印象中,周莊王是評書的祖師爺,這種說法帶有濃重的傳說意味。出現於唐、發展於宋的一種曲藝形式——說話,則與今天觀眾所熟知的評書有諸多相似之處。說話最初是評說佛教典籍,發展到俗說後,就與評書更為接近。《三國演義》《水滸傳》等最初都是說話所使用的文字底本,即話本。直到今天,這兩本書依然是評書的叫座題材。

業界普遍認為,評書真正意義上的創始人,是明末清初的藝人柳敬亭。經過長期發展沉澱,民國時期成為評書的中興期,當時的說書人在街上“撂地”說《三國演義》,現場總是擠滿了人。新中國成立後,評書獲得長足發展,尤其是廣播、收音機的普及,給評書創造了巨大的發展空間。曾經,全國各地的廣播電臺都有評書欄目。

隨著人們生活節奏的加快和各類藝術樣式的湧現,傳統曲藝漸漸不復往日的火爆,評書也不例外。對此,大發牢騷者有之,灰心喪氣者也有之。許多從評書的繁盛時期走到今天的評書人,對此有自己的認識。評書表演藝術家連麗如就曾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當今藝術形式多樣化,人才輩出,觀眾分流實屬正常,評書乃至曲藝能夠佔據一席之地,已經很滿足了。

內容、形式都在與時俱進

評書的聽眾雖然少了,但這門藝術的內涵和魅力仍引起了部分年輕人的興趣,有人甚至立志以此為業,要弘揚老祖宗留下的這門藝術,他們在作品內容、表演形式等方面積極創新,為這門傳統藝術注入了新的活力。《三國演義》在業界有“書中之王”的美譽,其融歷史、謀略於一體,代表了大多數評書觀眾的口味。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曲藝系主任、青年評書演員張怡就把《紅樓夢》這一在許多人看來不宜作為評書題材的文學作品搬上了評書舞臺,每週末說上一回。

《紅樓夢》是張怡從小就喜歡的文學作品,也是她認為比較適合女性說書人的作品。起初說《紅樓夢》時,張怡也有顧慮,擔心小說的優美文字和細膩情愫很難用評書立體化表達,倒座子(評書術語,指反面人物)也不大好找。隨著研究的深入,張怡漸漸意識到,倒座子未必是具象的人物,完全可以是一種思想、一種制度,甚至是命運。“評書觀眾中喜歡聽‘躥房越脊’的比較多,我用兩年說了半部《紅樓夢》,臺下的觀眾構成慢慢在改變,女性觀眾漸漸多起來,許多中小學生也走進了書館。”張怡介紹。

除了作品的題材、風格,評書的表演方式、主題呈現也在新的審美下發生著改變。傳統評書中,對類似的人物形象、故事情節的講述,常常有雷同的語言,從評書表演藝術家田連元開始,就已對這類套語加以簡化。田連元的弟子、天津藝術職業學院曲藝系評書教師關勇超表示,傳統作品中往往有大篇幅的美人贊,然而今天表演只需一句“她長得和范冰冰一樣美”,觀眾就明白了。當今生活節奏快,觀眾眼界也很開闊,表演中與主題關係不太密切的描述性語言就需要精簡,作品的節奏、速度需要加快,儘快進入矛盾核心。“過去說書一日一次甚至數次,現在基本上是一週一次書,所以‘釦子’(指每回書臨近結束,留一個懸念吸引觀眾下次繼續聽)不好拴,對說書人的能力是種考驗。”關勇超說。

教育傳承需打破門戶之見

藝術的發展傳承離不開人才的培養接續。近年來,曲藝相關學科也走進高校,漸漸從掛靠在地方戲等系所的境況中擺脫出來,成為獨立專業。天津藝術職業學院、遼寧科技大學藝術學院、蘇州評彈學校等在業界頗有名氣,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也於去年成立了曲藝系。

傳統曲藝的教學主要是師父帶徒弟、口傳心授,在關勇超看來,曲藝進入高校,教育更加系統化,並且文化課的跟進非常到位,這對學生的成長至關重要。

去除門戶概念、打造開放平臺恰恰也是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曲藝系的辦學宗旨。“門戶之見是社會曲藝教學的一大掣肘,使很多熱愛曲藝的人問藝無門。校園教育恰恰要突破這一點,學校用‘本校+外聘’的方式打造師資隊伍,青年教師、院團中青年骨幹和老藝術家聯合教學,能讓學生掌握不同流派的風格。等到他們走向社會和舞臺,經過了歷練,有了自己對藝術的深入理解,再歸屬到某一流派也不遲。”張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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