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哥二嫂

我的二哥二嫂

□ 陳長庚

我的二哥二嫂到現在仍然生活在漣水鄉下,他們是我們一大家子中吃苦最多的人,也是對家庭貢獻最大、最受兄弟姐妹尊敬的人。

對土地的眷念

二哥二嫂今年都已經是80歲的老人了,他們的子女都不在身邊,雖然生活諸多不便,可是承包的土地仍然一直在種著——甚至,他們還在力所能及地種別人撂下的田地。我勸過二哥,讓他少種一點,收上來的糧食夠自己吃就行了。可二哥說:“我是農民,不種地怎麼行?”

去年,二哥長時間咳嗽,經醫院檢查患了重病。我們讓二哥二嫂到城裡的子女家住,這樣既便於治療,又便於照顧。

可他們不同意。

二哥說:“只要能動,我就要種地——現在農村很多的田地沒人種,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在家裡都是老人和孩子,我看著那些好好的地荒著,心疼呀。等身體好一點,我還想再種20畝。”

把艱辛藏著心裡

過去,我們家是村裡出了名的人多地少困難戶——吃飯的人多,掙工分的人少。在生產隊裡一年苦到頭,年終分紅時會計一算賬,我們家還要出錢買糧食。

冬春兩季青黃不接,我們家的日子是最難熬的,常常是一天只吃兩頓照見人影的稀飯。

記得有一年,生產隊發給我們家幾斤棉花籽餅子,全家人高興極了,把它們當作美食,可沒想到的是這東西吃下去後很難拉出大便來,全家人痛苦了好幾天。

1962年,二哥二嫂結了婚,他們被我父母分出去單獨生活。分家的時候,他們一斤糧食也沒有。沒有糧食日子怎麼過呀?二哥想了想,決定到姑母家借點糧食應急,可姑母家也很窮,到最後,他一粒糧食也沒有借回來。再難的日子也得往前過,二哥二嫂沒有被苦日子難倒,他們靠挖野菜捋樹葉度日。

深秋,天氣已經很冷了,天一下大雨,別人便躲在家裡避雨,二哥卻很高興,冒雨往外跑,他知道雨水會衝出泥土裡的一些“漏網之魚”——被遺漏的山芋、胡蘿蔔,二哥把它們撿回去,用它們度日月。

後來他們的孩子開始上學,這一家子除了要填飽肚子,還要有一些必要的開支。怎麼辦?二嫂會編斗笠,她白天到生產隊裡參加勞動,晚上就在家裡編斗笠,賣幾個錢給孩子們上學買鉛筆和本子。

由於勞累過度,二嫂後來連續生了三個孩子都夭折了。儘管日子這麼苦,二哥二嫂仍然很樂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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