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利 生逢其時

文學 史學 科幻片 牛津大學 新京報書評週刊 2017-05-16
赫拉利 生逢其時

近兩三年,以色列青年曆史怪才赫拉利以《人類簡史》將一股熱潮燒到了中國,餘熱未退,描述人工智能等技術將如何塑造未來甚至改變人類本身生命形式的《未來簡史》緊跟而來。暈眩、追捧、質疑、批評隨之紛紜。我們該如何識人識書?赫拉利至少有三種身份,每一種都為我們打開了走近其作品與思想的一扇窗。

赫拉利是世界範圍內現象級暢銷書的作者,對書的價值做客觀判斷是瞭解他最便捷的方式。赫拉利熱與當下的知識焦慮、碎片化閱讀、與國人以史觀今的讀史嗜好和國民歷史教育有什麼關聯?最重要的,如何判斷這本書的價值?它當然不及嚴肅的歷史讀物,但也並非無益的“科學雞湯”。呼應著當代人閱讀需求和精神訴求的暢銷書能提出有價值的問題,卻不能給出堅實解答;足夠觸動神經,卻無法完成民智啟蒙。因為這需要每位讀者通過深度、完整的閱讀、獨立的思考和判斷來完成。

赫拉利也是歷史學者,一位至今堅持不用智能手機、卻寫出《未來簡史》的青年曆史學者。畢業於牛津大學歷史系的他當然明白何謂嚴肅的歷史作品,那為何要寫一部吸人眼球、備受質疑的“科幻片”式的作品?眾人以他為這幅未來圖景的代言人,但他真正的判斷、對人類未來的真正期待是什麼?直面赫拉利有助於把握《未來簡史》最本質的警醒意義。如他所言,描述可能性的目的是警示,“我希望人們看到這種危險的可能性之後,能夠深思我們的選擇,從而做出明智的決定”。

赫拉利還是一位備受關注的西方歷史學者,他的兩部“現代神話”與西方學界已成學派的“大歷史”(Big History)研究有相通之處也有差異。你是否期待“大歷史”學者與自成一派的赫拉利做一次關乎歷史理念、目的、追求的嚴肅對話?當對話雙方分別是中西學者時,東西方智慧會產生何種碰撞?這樣的對話尚屬首次,對“大歷史”敘事的侷限性、人類文明新故事的講述線索、古今學人理想之辯,赫拉利與國內“大歷史”學者孫嶽有共鳴也有交鋒。

三種身份,三個路徑,當批評、觀察、傾聽、對話形成對赫拉利其人其書更立體的呈現,我們更願意對赫拉利做出一箇中性的判斷:生逢其時。在這場持續兩年的赫拉利熱中,冷靜下來的讀者不妨自問,你我是否有獨立判斷和選擇意識,能否使《未來簡史》這樣的暢銷書讀成打開視野的一種有益補充,而非顛覆人生觀的熱銷“現代神話”?同時,我們更期待中國學者保持開放心態,從這位西方青年怪才表達其歷史學者職責與憂慮的寫作策略中獲得啟發,更積極地參與公共史學讀物的寫作、譯介,為國內嗜好歷史閱讀的讀者提供更均衡、更優質的精神食糧。因為智識存在的意義,正如赫拉利所說,是基於責任發出警示,並以有效的方式影響公眾。這是我們這次從赫拉利熱和與赫拉利的對話中得到的,對當代世界尤其是對中國最有價值的部分。

詳見主題B02-B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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