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故宮黑”“故宮跑”到“故宮萌”背後:故宮之變與單霽翔

文物 單霽翔 故宮 博物館 澎湃新聞 2017-03-28

2011年前後,作為明清皇權象徵的故宮看似高高在上,卻不斷被各種醜聞所困擾,“丟人”的事不斷:從小偷在故宮盜得珍寶到宋代哥窯瓷器損壞再到故宮負責人所送錦旗中明顯的錯別字,不一而足……

在幾乎誰都可以“黑”故宮的狀況下,但一切卻以2012年為界畫上了一個符號——雖然其後故宮的問題也許仍然還有,但故宮給世人的印象卻實實在在地在變了,而且真正主動地在變,變得親民,親切。

2012年1月,單霽翔任故宮博物院院長,迄今是第6個年頭,單霽翔和故宮的命運休慼相關地綁在一起五年零兩個月。2013年5月24日,單霽翔在上海博物館做了一個名為《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的講座。講座中,他介紹了故宮的三大文化資源,介紹了故宮現在主要在做的工作,並著重談起“平安故宮”工程。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將《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中單院長的主要觀點進行提煉,並結合著近些年付諸實際的舉措來加以佐證,讀者可藉此一窺單院長在任期間故宮的重大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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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掌門人”、故宮博物院院長單霽翔與故宮的鎖

2015年9月18日,來自《澎湃新聞·藝術評論》的一則獨家報道將“故宮跑”帶入了公眾視野:到故宮看“石渠寶笈特展”的《清明上河圖》需要排六七個小時的隊!如果不想排如此長時間,那麼,就得起個大早,到午門排隊,開門後,一路狂奔入宮……甚至一些老人小孩也加入了狂奔的隊伍。

報道刊發當天,單霽翔便對澎湃新聞表示採取措施改進,次日上午7點半,單霽翔專門在午門現場辦公,在接受澎湃新聞採訪時,他對因“石渠寶笈特展”而引發的“排隊秩序差”、“跑步進故宮”等問題做了迴應並表示,為解決秩序亂的問題,故宮工作人員昨天連夜趕製了1000個號碼牌,立即改變為分組領號排隊參觀。雷厲風行的工作方式與誠懇面對公眾的態度一一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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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18日的“故宮跑”現場

從“故宮黑”“故宮跑”到“故宮萌”背後:故宮之變與單霽翔

2015年9月19日北京故宮博物院針對“故宮跑”採取措施後,分組排隊等候的人群。 澎湃新聞 資料圖

一年以後的2016年7月25日下午,澎湃新聞記者和單霽翔院長站在人群退散後空曠的太和殿前大廣場上。

那天單院長原打算給我們展示傳聞中故宮排水螭首的“千龍出水”的畫面,等到快六點了還是沒下雨,只見“千龍”和我們面面相覷。單院長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螭首說:“我們是看了天氣預報的,說是今天會下雨,我們都給大家準備好雨衣和雨傘了。”

接下來的行走中,他將螭首、明溝、暗溝和嵌在牆上的排水孔道一一指給我們,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下雨的時候水柱將會怎樣落下。他應該不止一次站在雨裡看每一個排水孔道的運行。

我們等人取鑰匙開門看一個排水口時,單院長拿起旁邊的門上掛的鎖說:“大家等的時候,我順便給大家介紹一下故宮的鎖吧。每一把鎖都有自己的名字,有唯一的一把可以打開它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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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的鎖

人群裡有人低低地說了一句:“單院長一定是真的很喜歡故宮。”他談起故宮來總有說不完的故事。

十歲的時候我第一次到故宮,我和爸媽站在端門廣場吃過一份很貴的盒飯,當時端門前面遊客與商販雲集。一年半以前,我開始跑故宮條線,用各種由頭“花式進宮”,大大小小的活動,單院長很少缺席,印象中,他始終是一臉認真、步履輕快的。

2012年1月,單霽翔任故宮博物院院長,迄今是第六個年頭,單院長和故宮的命運休慼相關地綁在一起五年零兩個月。

2013年5月24日,單霽翔在上海博物館做了名為《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的講座。

講座中,他介紹了故宮的三大文化資源,介紹了故宮現在主要在做的工作,並著重談起“平安故宮”工程。下面我們就將《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中單院長的主要觀點進行提煉,並結合著近些年付諸實際的舉措來加以佐證,讀者可藉此一窺單院長在任期間故宮的重大變革。

“故宮有三大文化資源:

第一是17萬平方米的古代宮殿建築群。(北京城區從永定門到鐘樓長達7.8公里的傳統中軸線上,有一組最核心的建築群——即擁有9000間房屋的、17萬平方米建築面積的故宮古建築群)

第二是180萬件館藏文物。(2004年底開始的持續七年的大規模的文物藏品清理與普查,得出了文物藏品的準確數量,院藏文物數量從100萬件左右,增加到1807558件(套),並將實物和目錄一一對應。其中珍貴文物1684490件,佔文物藏品總數的93.2%;一般文物115491件,佔文物藏品總數的6.4%;標本7577件,佔文物藏品總數不足0.4%。在文物藏品數量上故宮博物院的文物藏品分為繪畫、法書、碑帖、銅器、金銀器、雕塑、陶瓷、鐘錶儀器等25類。)

第三是每年1500萬以上的觀眾。(該統計數目截至2013年5月)”(單霽翔《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讓故宮與每一個人發生關聯

故宮的建築之美與龐大的文物資源如何與每一個人發生關聯?而這千萬計的遊客數量又如何享受一場有尊嚴的、高品質的遊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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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門治理前

舉措一:端門治理,增開售票窗口

“我們對端門前商業化經營的小攤販佔據的區域進行了清理,過去端門廣場一側的房子是出租的,有關部門辦了很多格調不高的展覽,比如太監展、宮女展、武則天展、刑具展……20塊錢一張票,看完出去的人都罵故宮。……於是我們清退這些商販,將清理出來的房子被改為售票窗口,故宮一下開出32個窗口,成為世界上售票窗口最多的博物館,過去故宮每年1500萬買票的觀眾只能走午門兩邊的小門,中間的大門只對不買票的貴賓和來賓開放,現在我們三個大門全部對遊客敞開。”(語出單霽翔所作的主題演講《故宮博物院的“八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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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門治理後

舉措二:買椅子

“參觀時間久了、累了,沒有休息的地方,很多觀眾都坐在御花園的欄杆上,坐在廊子底下。於是我們開始製作座椅,一把座椅3500元,為什麼這麼貴?因為座椅是實木的,要結實,椅子上面要方便清洗,底下要便於打掃,不僅要坐著舒服,還要和周圍的環境協調,最好不能躺下來。我們做了1400把椅子分散在故宮,觀眾可以隨處坐下來休息。如今,這些座椅發揮了很大作用,人們可以有尊嚴的休息了。”(語出《故宮博物院的“八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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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故宮放置1400把椅子分散在故宮,觀眾可以隨處坐下來休息。

舉措三:安大燈

“2016年5月18日是第四十個博物館日,從這天起,故宮每天開放時,中軸線上大殿裡新安放的LED燈將同時開啟,光照下,前三殿與後三宮(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乾清宮、交泰宮、坤寧宮)的內部細節分明、金碧輝煌。

故宮方面經過兩年的實驗、論證、多輪專家組的評審,最終確定包括前三殿、後三宮在內的中軸線六大宮殿的原狀展陳照明方案。此次原狀展廳照明系統提升,讓觀眾得以看清殿內原狀陳設,更能夠讓殿內建築結構、彩繪、文物陳設等以其更真實的色彩呈現在觀眾面前,提高參觀的視覺效果及舒適度。”(語出澎湃新聞《故宮給中軸線大殿安了燈,以後再也不用趴窗上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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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大殿安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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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大殿安燈後

舉措四:親民良方——研發周邊與文創產品

“如何在文創產品上面有自己的特色,我們一直在努力研究,現在已經研發出將近6000種文創產品。但目前的難點是要使數量的增長變為質量的提升,而質量的提升的難點是怎樣使古老的傳統文化和現代文化結合起來。第二,怎麼使故宮所傳播的明、清宮廷文化和人們現代生活結合起來,讓人們在現代生活中感受到歷史文化、感受到故宮文化,這是一個非常具有挑戰的、需要智慧處理的難題。”(語出人民網訪談節目“讓傳統文化活起來”系列訪談第二期:“單霽翔:要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600年”。)

故宮博物院文創旗艦店入駐淘寶:買了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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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文創旗艦店的宣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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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文創旗艦店的宣傳圖

故宮表情包:宮宮自黑起來,是任憑誰也攔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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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表情包“愛是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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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表情包“康熙:好猶豫,哪款更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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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表情包“朱由檢:誰還不是寶寶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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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表情包“請關注本宮!”

故宮微博:有事啟奏,無事晒顏

故宮微博開啟了放飛自我模式以後,我們一度懷疑故宮安插了一萬個優秀的攝影師。如果有正事兒,比如說有展覽要宣傳呀、有活動要舉辦呀,故宮微博就“有事啟奏”,而尋常日子裡,故宮則忙於花式晒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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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微博晒圖“下雪了,好美!一定要紀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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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日曆內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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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微博晒圖“3月19日,晒玉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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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微博晒圖“春分,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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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微博晒圖

故宮博物院app——一個顏值高到沒邊兒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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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APP的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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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APP的頁面

《我在故宮修文物》系列紀錄片——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男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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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截圖

每間房子都有驚喜,也都需要整治

“每間房子打開,有時驚喜有時驚奇。現在還有一些問題,比如在非開放區,還有與古代建築不協調的建築影響著整個古建築群的環境。比如有花房、職工食堂、彩鋼房等。現在有58座易燃的彩鋼房很危險,都需要整治。 ” (單霽翔《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舉措:布鞋院長走訪調研——我要從南走到北,還要從白走到黑

“面對未來十年要如何發展,我初到故宮進行了調研。首先我走訪了故宮的各個部門,故宮有一個扁平的管理結構,有32個部處,展覽部、宮廷部、科研處、人事處等。我與每個部處進行了兩輪討論。再有,我走訪了故宮以外的專家90多位,聆聽他們對故宮將來要怎麼發展的建議。另外,走訪環境、走訪現狀、走訪友鄰單位。前天我把故宮在紫禁城中的房子走完了,故宮現在有1萬多間房屋,其中的絕大部分古建築我都走完了。”(語出:《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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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霽翔上《朗讀者》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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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霽翔上《朗讀者》時,董卿說起他“一刻不得閒”。

給文物以尊嚴

“故宮的三層地下庫房存了90萬件文物,由於庫房是八九十年代建設的,沒有太多考慮到抗震問題,比如虎皮三彩碗是二級文物,但是都一摞摞疊在一起,如果遇到地震就會十分危險;兵馬俑、唐三彩雖然有海綿保護,但也不利於抗震;地面庫房的保護條件更不好,存在潮溼等問題。比如故宮的傢俱藏品有十三個庫房,共有60200件,不是紫檀就是黃花梨,非常珍貴,但是我發現庫房裡傢俱的疊放,最高的一個摞到11層, 比如有的小桌子雖然不起眼,但是在紫檀中鑲了一圈和田玉,蓬頭垢面沒有尊嚴。室外文物,一千四五百年前的雕塑,今天都很沒有尊嚴,很多庫房常年沒有人進去過。”(單霽翔《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舉措:“平安故宮”之防震

“日前的故宮存在七大隱患:火災隱患、盜竊隱患、震災隱患、自然藏品損壞隱患、文物庫房隱患、基礎設施隱患、觀眾安全隱患。我們針對這些問題著重提出“平安故宮”的理念。

我們要注意文物的防震。我們為祭法器、琺琅彩器量身打造囊匣、密集櫃放起來。我們對木塔、瓷塔等都做過振動臺實驗,按實際進行裝備,然後逐步把成果推廣。”(語出《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給紫禁城以安全

“故宮不斷地出現意外事件,2012年2月14日,一個唐代銅製的器物座被人移動了20多米,準備拿走,但最後沒能成功;2012年3月12日,弘義閣南區房的展櫃冒煙,看展櫃的人及時發現並撲救,後來對這類展櫃全部召回,並進行統一的檢查修理:2012年6月23日下暴雨,隨班人員看見大火球直接砸在樹上。我去看的時候,樹已經不幸去世了。”(單霽翔《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舉措一:來人吶,給我安攝像頭!

“我們著重加強故宮安全防範系統。去年十月(2012年10月),我們的新系統建成,非常先進,63塊大屏幕一字排開。我們經常舉行聯合消防演習,配備最強的消防裝備。”(語出《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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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安裝的攝像頭

舉措二:紅線出牆來!

“過去故宮裝有13種管線,現在有17種管線,管線越來越多,穿越古建築,跟古建築形成複雜尷尬的關係。現在的空調設施,其實也影響故宮的環境。所以我們要加強基礎設施的改造,要解決防火,要將市政管線都安置在紅牆以外。”

舉措三:排水系統小組,我們走!

“近年來,故宮啟動了故宮排水系統專項課題研究小組,這個組的成員整天都在盼下雨。因為下雨時,他們就能到現場記錄排水情況,繪製並彙總全院積水點分佈圖。

部分區域原有的古代雨水系統,因不同朝代疊加的建設活動,導致其有所損壞或難以發揮原有功能,因而就需要提出修復方案,進行功能恢復。但是總體來看,經過重新修建的部分比例很小,主要在原來沒有排水系統的位置修建了新的排水管線,大約佔總量不到10%。”(語出澎湃新聞稿件《故宮的排水系統九成都是古代建的,為什麼那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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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金河入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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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水設施

故宮的庫房

“故宮的部分庫房,中間隔土層和頂著五十噸水的水冷,這都很不安全,而且還有隻能調節一個溫度、一個溼度的問題,不利於文物儲存。”(單霽翔《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舉措一:蓋庫房!

“平安故宮工程打算去掉中間土層,已經擾動過的土層要進行檢測,再增加六千多平方米,增加後我們地下庫房由過去的22000平方米擴展到現在28000平方米,我們希望地下庫房保管的文物也能從90萬件增加到110萬至120萬件。我們還要建一個通道,從地下溝通我們文保科技、修復和庫房之間的關係,這就是地下的三期庫房,地上就是將來的內務府建築。”(語出《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舉措二:建立文化遺產監測系統。

“我們率先成立了監測機構,建立文化遺產監測系統。今年(2013年)就開始公佈世界文化遺產報告了。我們的彩畫有不間斷的監測和記錄,另外如空氣質量和視頻監測系統,針對庫房展廳的溫度、溼度、光照度的監測和調控等。”

故宮大修

“國務院批准的故宮古建築修繕時間一共是十八年,現在已經修了十年了。故宮古建築修繕的意義還在於:在進行修繕之前,我們開放的面積是30%,我們希望新一輪古建築修繕的任務完成之後,我們開放的面積就能夠達到76%。”(單霽翔《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舉措一:西部開放

“前年(2015年)故宮開放了西部區域,由於西部區域從來沒有開放過,十分神祕,住在這邊的都是皇帝的母親、皇太后、太妃、太嬪,她們時間充裕,建了很多花園和佛堂,這是‘退休女性的世界’。這裡面最大的宮殿被用作雕塑館。故宮有10200件各個時期、不同材質的雕塑無處展出,比如一尊1500年前北齊的菩薩,高3米多,由於過去沒有庫房,只能委屈地‘站牆根’,現在有了展廳,故宮的秦始皇兵馬俑、木雕、石刻等文物也都得到了展示。”(語出《單霽翔:故宮博物院的“八種表情”》)

舉措二: 城牆上的參觀線

“東華門過去是庫房,現在在修,但修完之後就不做庫房了,打算做古建博物館。同時我們計劃開放角樓,從東華門走一段城牆看角樓,看完角樓走到午門展廳,這樣就成為一條城牆上的參觀線,可以讓人們體驗在城牆上走的感覺。養心殿的南面是御膳房,御膳房的院子也很大,現在的御膳房裡面是傢俱庫。這裡面有一個4.6米的獨板黃花大案子,世界上最大的。我們準備把它作為故宮博物院的家居館。

2016年,午門雁翅樓經過修繕,從倉庫變身巨型展廳,外觀完全保持傳統建築特色,裡面則是世界規模最大的,可迎接任何級別珍貴文物的巨大展廳。”(語出《單霽翔:故宮博物院的“八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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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城牆上的步道

舉措三:開延禧宮

“文物醫院建成後,延禧宮文保科技部的用房就被騰了出來,這個地方在故宮博物院裡很特殊。由於當時這裡經常著火,末代皇帝就修了一個養魚池,之後著火的情況再也沒發生。1909年,末代皇后請德國建築師在這裡建造一座西洋建築,名字都起好了,叫‘靈沼軒’,希望人們能夠通過旋轉樓梯下到地下室,經過玻璃通道進入紫禁城,可以隔著玻璃看見魚在外面遊,類似今天的水族館。兩年後,由於辛亥革命爆發,不得不停工,這裡也因此成了北京地區最早的爛尾樓。”(語出《單霽翔:故宮博物院的“八種表情”》)

舉措四:修復大高玄殿

大高玄殿始坐落於神武門外、毗鄰紫禁城西北角,始建於明嘉靖二十一年(1542),是明、清兩代皇家御用的道教宮觀。歷史上,大高玄殿數次遭受磨難,破壞嚴重,後於2010年正式回交故宮,並開始全面的勘察調研和修繕保護工作。第一期工程(文物建築本體的修繕)於2015年4月2日正式開工,至2016年年底完工。

“大高玄殿建築群中大多數殿座仍然保留有明代始建時期的木構與形制,這具有重要的歷史、藝術、社會價值。是紫禁城內明代官式建築的又一重要範例。此次修繕工作承擔著給故宮博物院研究性修繕保護工程投石問路、積累經驗的重要任務。”(語出澎湃新聞稿件《故宮發佈大高玄殿修繕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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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霽翔發佈故宮大高玄殿修繕成果

舉措五:養心殿撤陳,毓慶宮開展

“2015年底,‘養心殿研究性保護項目’ 正式啟動。養心殿區域作為原狀陳列展示區,目前有可移動文物1890件,撤陳工作自2016年5月30日正式開始,具體撤陳程序是:第一步,平面陳設如玉器、漆器、琺琅、玻璃、盆景、鐘錶等;第二步,傢俱陳設和帷幔、座墊等;第三步,宮燈;第四步,超大型傢俱;第五步,書畫、帖落、隔扇芯,全部文物撤陳工作預計在3個月內完成。

就在養心殿開始啟動文物撤除之時,毓慶宮將成為新的展覽區。近百年來,毓慶宮建築群多空置或作為庫房使用。2014年8月21日,故宮博物院開始對毓慶宮進行保護修繕,計劃於2016年6月30日竣工,歷時742天。”(語出《明代紫禁城遺蹟首次發現,故宮院長單霽翔:將作長期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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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更新陳設時的工作照

舉措六:故宮考古

“今年5月,故宮研究院考古研究所對慈寧宮廣場長信門西北側基建勘探坑進行考古調查,主要發現一處明代早期的大型宮殿建築基址,包含由一條東西向明早期牆基,及其底部的地釘(立樁)、排木(臥樁)組成的樁承臺、夯土夯磚層、建築基槽等遺蹟。這是紫禁城內首次發現明代大型宮殿建築的牆基以及建築基槽遺蹟。”(語出《明代紫禁城遺蹟首次發現,故宮院長單霽翔:將作長期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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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考古發現大型宮殿建築基址

故宮北苑

“空間嚴重地限制了故宮的發展,我們希望在西北上莊建一個規劃區。”(單霽翔《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舉措:籌劃故宮北苑——不要去南邊!人家就要在北邊建!

單院長代表的故宮方面提出申請以後,北京市規劃委回覆說:“你們能不能建在天壇附近,因為天壇附近要建一個文化區,這正好帶動了文化區。”

單院長回答:“我們故宮人從來不從正陽門以南走,這以南都是天橋把式、八大胡同這種,我們歷史上都是往西北走,像三山五園:萬壽山的清漪園,香山的靜宜園等。

後來北京市規劃委就同意了,以前有個基地是燒琉璃窯的,1998年控制環保就停燒了,後來建了8000平方米的培訓用房,以這個為中心向西、向東、向南擴建,大致用地47萬平方米。和北京的北海公園差不多大,基本都是田園風光,建築計劃是民族傳統、地方特色和時代精神結合。

我們打算建15000平方米的文物修復中心,裡面有8個修復室,每一個修復室都有幾個籃球場大,這裡面有5000平方米的文物修復中心是可以對外展示的。還有近55000平方米的文物展廳,還有就是建一個7000平方米的數字博物館,5000平方米的多學科的研究中心,5000平方米的科技保護中心,還有行政管理用房。”(語出《把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六百年)

從“故宮黑”“故宮跑”到“故宮萌”背後:故宮之變與單霽翔

各種情境下都一臉認真和呆萌的單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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