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四朝元老,智勇雙全深受愛戴,史書為何稱其為千古罪人?

淳熙十四年(1187年)十月,金國使臣照例來慶賀宋孝宗的60歲生日。不巧,宋孝宗的養父宋高宗死了。宋孝宗悲痛得很,沒心思接受慶賀,就命大臣京鏜接待來使。

金國使者很不滿意:為什麼皇帝不接見我?按照隆興和議的規定,你宋國皇帝還是我大金國皇帝的侄子呢!當京鏜告訴金使,皇帝居喪期間不可能接見他時,金使又提出要在臨安住下,等喪事辦完再說。因為按照慣例,金國必須再派遣使者來祭弔,或許他想“一使二用”,既慶賀又祭弔,為大金國節約人力物力吧?

京鏜早已看出了對方的用心,毫不客氣地駁斥他,既然是為慶賀皇上誕辰而來,慶賀的禮節完成後,還有什麼理由留在臨安呢?金使無言對答,只得告辭而去。宋孝宗認為京鏜維護了大宋國的尊嚴,非常高興,當即提拔他為部級幹部。

第二年春天,京鏜出使金國,答謝其對宋高宗的祭弔。到了汴京(今開封),按照慣例,早有豐盛的宴席等著他。京鏜提出,國喪期間,應免除宴席。金國大臣卻傲慢地說,慣例不能更改。京鏜只得讓步,要求撤掉宴席上的鼓樂。然而金國要替去年的使臣爭回點面子,就是不肯答應。

大宋四朝元老,智勇雙全深受愛戴,史書為何稱其為千古罪人?

眼看著宴會馬上正式開始了,金人仍要求京鏜等人拜受酒果。京鏜大怒,率屬下返回館舍。金人催促他們入席,京鏜答道:“若不撤樂,不敢入席。”金人再來逼迫,京鏜不為所動,徐徐答道:“吾頭可取,樂不可聞也。”說完,鎮靜地率領屬下走出館舍,並厲聲喝退另一撥金國士兵。金人知道京鏜志不可奪,只得向皇帝稟報。

有“小堯舜”之稱的金世宗聽後嘆道:“這是南朝的直臣啊,別再難為他了!”傳旨免去鼓樂。此後,凡有宴請,金國都規規矩矩地先撤掉鼓樂,表示了對南宋應有的尊重。

宋孝宗聽說後也大喜:士大夫們平日裡誰不以節義自許?而像京鏜這樣臨危不變者能有幾人?京鏜回來後,孝宗問他要什麼賞賜,京鏜說金人敬畏的是孝宗的威德,不要賞賜。孝宗更喜,當即提拔他為權工部侍郎。

顯然,京鏜不但是個外交家,還是個折衝樽俎(外交談判)的英雄。

孝宗即位後立志於恢復故土,滿朝文武都逢迎說只要皇上揮師北伐,必能頃刻間席捲中原。唯獨19歲的進士京鏜冷靜地說,應該設法慢慢籌劃,並以“今日民貧兵驕,士氣頹靡”的分析打動了孝宗。

之後,他累經升遷,49歲時,出使金國回來不久,又被任命為成都知府。他一到任就廢除了苛捐雜稅,又平定了瀘州叛亂,“蜀以大治”。很快,他因政績卓著,回朝擔任刑部尚書。宋寧宗登基時,56歲的京鏜已是四朝元老。慶元二年(1196年)正月,京鏜被拜為右丞相。四年後,京鏜病逝,享年62歲。

寧宗即位之初,宗室趙汝愚秉政。不久,外戚韓侂冑排擠掉趙汝愚,執掌了大權。韓侂冑將指責過他的大臣朱熹等59人定為“偽學逆黨”而加以貶逐,這就是“慶元黨禁”。他自己則做了嚴章軍國事,位在丞相之上,權勢熏天,軍國大事都由他說了算,皇帝也成了傀儡。

在人生的最後幾年裡,英雄外交家京鏜的表現如何?遺憾得很,人們只能嘆一聲可惜!

大宋四朝元老,智勇雙全深受愛戴,史書為何稱其為千古罪人?

晚年已身居高位的京鏜,面對著韓侂冑的赫赫權勢,“一變其素守,於國事謾無所可否,但奉行侂胄風旨而已”。如果說,因為奸臣權勢太大,自己勢孤力單,不得不隨波逐流,明哲保身,倒也情有可原;可恨的是,為了個人和家族的利益,他還助紂為虐,幹了不少壞事。

當韓侂冑欲貶逐趙汝愚,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藉口,“謀於京鏜”時,京鏜果然出語不凡,當即亮出了致命的陰招:“彼宗姓,誣以謀危社稷可也。”新皇帝最怕的不就是失去寶座嗎?趙汝愚既然是皇室成員,對寶座的威脅就更大。果然,不久,趙汝愚不僅被免掉宰相職務,還被逐出京城,悲憤的他很快暴亡。

慶元黨禁是韓侂冑一手製造的打壓正直士人的大事件,而事件中的另一個關鍵人物、專以“排擊善類”為能事的劉德秀,就是京鏜推薦給韓侂冑的。難怪《宋史》要說“一時善類悉罹黨禍,雖本侂胄意,而謀實始京鏜”。

在當宰相的四年中,京鏜也有過直言進諫的時候。寧宗欲封宦官王德謙為節度使,京鏜卻要求皇帝將其擬好的詔書撕毀,理由是宦官執掌兵權往往會禍國殃民。在京鏜的一再堅持下,寧宗打消了封王德謙的念頭。

不過,在王德謙的傳記中,人們卻發現,原來,韓侂冑與王德謙爭權奪利,而王德謙經常施展點小計謀而獲得勝利,韓侂冑便“團結”部分朝臣,共同對付他,終於扭轉了局勢。顯然,京鏜不過是又一次站對了隊而已。結果,王德謙被貶逐而死,韓侂冑則鞏固並進一步擴大了權勢。

慶元二年,剛當上宰相不久的京鏜又發現了一個“人才”—剛從大理司直改任諸王宮大小學教授的史彌遠。

一天,京鏜屏掉左右,悄悄地對他說:“君他日功名事業過鏜遠甚,願以子孫為託。”他的眼光果然不錯。京鏜死後六七年,韓侂冑倉促伐金,慘敗後被史彌遠等設計殺死,史彌遠成了南宋又一位權臣。在寧宗和理宗朝長達26年的執政中,他擅權用事,打擊異己,使南宋政治日益腐敗。至於史彌遠有沒有記住京鏜的“知遇之恩”,另眼看顧其子孫,就不得而知了。

大宋四朝元老,智勇雙全深受愛戴,史書為何稱其為千古罪人?

元人脫脫修完《宋史》也感慨地說:“(京)鏜暮年得政,朋奸取容……士君子立身行事,一失其正,流而不知返,遂為千古之罪人,可不懼哉!可不懼哉!”

猶如今天的“59歲現象”一樣,一位一身正氣、視死如歸的外交家,在擔任四川地方官時還能興利除弊,顯然是深受人民愛戴的好官員,數年後,位高權重之時,卻“一變其素守”,投靠權奸,為虎作倀,迫害良善,成了地地道道的無恥小人,怎不令人嘆惜!

究竟是京鏜晚年“放鬆了思想改造”,還是受到權力的巨大腐蝕,抑或是權力本身缺乏有效的監督?箇中緣由,怎不令今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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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 淦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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