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美圖」粉墨是夢|喜春來

詩歌 文學 榆葉梅 中國好詩詞 2017-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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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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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依然料峭,緘默太久的冽風也會喊著冬的號子,鏗鏘有力的搖晃蒼山,虐殺的說:若春來,勿留!春還是悄悄溜進來。讓山綠潤,讓明枝綠暈。山欲長芽,即將萬紫千紅。


春剛掀開三月的布簾,梅疏影淡,走過一季寒山瘦水的芳容將隱。可是堂前燕卻帶著一家大小,從濱海旅遊歸來,喜滋滋的忙碌裝修舊巢。


陽光一天比一天明媚,淡淡雲靄。和煦清澈的長風,溫情似水拂面。一切剛開始,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來得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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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漫過屋後的那枝老翠柳,嫩黃暈上枝條,開始泛出鮮亮的活色。春意俏上枝頭,枝椏上鼓起了青青的苞蕾,翡翠葉萌開了眼,從芽苞探出葉尖,綠的羞怯,綠的內斂,綠的清淺,卻又綠意闌珊。很久不見的一群烏鴉棲坐於舒展的枝條上,高處的一隻在講他當年喝水的故事,低坐的小烏鴉伸長勃頸不停地問:後來哪?那後來哪?群鴉聒噪如辯經,一陣一陣熱鬧波,攪人清夢。翠柳身邊,嫋嫋婷婷一排小垂柳,青青柔柔,依依風情,綽約婀娜,柔曼溫婉。


春花的時光已來,花事次第綻放,來了一波又來一趟,個花晉嫣,群芳盛妍。


田塄地頭,山壟山尖,剪紅情,裁綠意。一樹樹熱鬧的詩,撩人情懷。早春,在濃豔灼灼的桃花裡氾濫。東風著意,先上小桃枝,碧桃、山桃開在春天的骨子上,桃花豔豔,粉嬌白媚,枝葉蓁蓁,妖嬈傷眼。千里萬里,江南江北,無處不桃花,千山妖冶,桃紅遮隱山嶺。再看桃花,恍如三生三世前的十里桃花,每個人的心田都開滿了自己的桃花朵朵,今日一見有種隔世的親切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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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移步,遇一倉黑古樹,虯樹骨枝經春雨濡沐,龍曲盤札上盈盈立小桃紅,深紅隱隱嫣嫣,花苞繁茂茵茵,這該是榆葉梅了,承襲了梅的風骨,暗香浮盈。田埂上,困窘一冬的迎春花展腰舒枝,開的招搖妖精。青菀垂下,流瀉出華幛黃彩瀑布,春光乍洩。一朵朵嬌羞不知名的紫萱地丁,笑靨緊貼春花,俏麗、清素。翠竹錚錚,竹葉青青,中有黃鸝斜飛身影,輕脆,悅耳,婉轉做長笛之音,打著旋兒淡掃青雲。千畝麥田,起身的麥苗新近拔節,春情蕩蕩漾漾,綠的盎然,芳容蔓蔓。風細細,田肥土沃,油菜花海浩浩蕩蕩,波瀾壯闊,一路從南向北,佔半壁江山。金燦燦的色彩,碎金熱焰,盡情崩裂激情。陽光下的彩蝶留戀花蕊中初戀的味道,雙蝶對飛,上翻下舞,追逐逗鬧,嬉花戲水,從花田舞到桃枝上,再駐足流水潺潺的碧玉冰上。蜜蜂擁擁擠擠,或翩飛縈繞這朵粉花,或獨臥那瓣明黃床休憩,更有沾染一花香粉獨酌。花田猶如生靈鬧市,生機蓬勃。


一場春雨後,山溪是一幅綠綢的練,並行的羊腸道蜿蜒繞山腳。臨著春水,一棵倒歪的佈滿筋疙瘩的柳樹,就匍匐在明淨的水面處,天然一座獨木橋。緩布移過,就進了一塊野菜地,什麼都是好的,薺菜鮮的正當時,水靈靈,嫩生生。雜有苜蓿,一簇簇青嫩嫩的,被掐春人,翹起蘭花指,掐尖,翼翼小心放入梅花絹。柳葉才剛萌芽,在細柔的枝條上綴著芽尖,亦被遊春人翹起腳尖拉下枝,一刻就是一兜兒。清水洗、沸水汆、涼水泡,浸泡二日,即可享用早春的青味。此刻怎能辭了地耳天仙菜,路邊茅草叢根下,就藏了蓬蓬鬆鬆一團團。莊前阿婆呼阿翁,相攜兒女,提筐挎籃去匆匆,須臾採得青滿籠。烏琛綠亮的地耳似木耳之脆,但比木耳更嫩;如粉皮之軟,潤而不滯,滑而不膩,口感鬆軟脆嫩,充滿山野風味的佳蔌,甚好的春滋味。田阪正是放紙鳶的好地,時空通透。但見碧空,三五隻紙鳶,蜈蚣,蝴蝶,黑燕,輕遊慢弋,而那執線人就掩映在那片桃花林,臉上的笑容宛若夏日雨後的天空。陽光在各種風箏下投下細碎的光斑。此時的我仰望天穹上的風箏,嘴角的弧度悄然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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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染澗溪,春溪粼粼,載歌載舞,歡欣悅來,曲曲彎彎,入小灘進大沽,流滄海。綠水人家繞,屋前溪邊,偶遇一浣紗女,顏如玉,膚勝雪,細腰若柳,青絲如瀑,傾國傾城的貌。玉指壓沉薄絹,碧紗柔飄,盪漾如水草。如花的古典,這春色,怎能缺你,這樣的景緻可入畫入框。柳絲長,春雨煙,波上漁舟唱晚。春和江水撞個滿懷,癢的水面激起一路泠泠聲。塘水清澈如玉,碧水澄鮮,水流長長,塘邊生春草,綠茵長堤勾勒這一湖青藍平展。烏藍深邃的夜空綴嵌瓷色星子,射出清幽淒冷青玉光,是千般的安靜清潔。正空的一輪清輝入綠水,搖曳晃閃,嫻雅一如你——月。遠及江面清江碧流宛轉東去,湖中心一人造島,柳絲如西湖雲煙,月照花林皆似霰。


這個季節的農家閒人少,田裡卻活泛起來,村東村西,這一個紅衫,那一個綠裳,這是農人在打理他們的希望。他們播撒出去春望的種子,耕養春望的綠苗,然後一天天的勞作,豐盈他們春華秋實的夢。


生命就是這一瑒色彩自顧的流動,或碧綠鮮紅或湛藍鵝黃。此後的日子,生命會長滿碧葉,鬱鬱蔥蔥,翠色慾流。

作者簡介



粉墨是夢 執筆於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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