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門“失去”了沙坡尾,它或許是下一個曾厝垵,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可能再過三四年,沙坡尾又是下個曾厝垵啦。”一位在沙坡尾對岸的飲品店老闆娘平靜地告訴我們。沙坡尾並不大,在知名度上要遠遠低於廈門鼓浪嶼、中山路、廈大、以及新貴曾厝垵。在未改造之前,它更像是屬於生活在廈門的人們以及漂洋過海的老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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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沙坡尾早上,漁船停在了避風塢裡,從大海里捕獲的新鮮魚蝦被送到岸上,附近的居民早已等候多時,岸上頓時成為了一個臨時魚市。早起上班的年輕人,不得不捂著鼻子穿過充滿魚腥味的街道,直到後來周邊商超市場逐漸落成,沙坡尾的海鮮買賣才逐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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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沙坡尾就成為了廈大學生、都市白領、自由職業者們的聚集地。在狹窄且路面不平的岸邊,一張小桌子,幾瓶冰啤,一小碟花生,就能夠暢聊到深夜。夜色裡的沙坡尾燈光並不顯亮,找人時就得看有沒有月亮,若是陰天則真是在黑燈瞎火中尋人,有時不注意磕磕碰碰就在所難免。若是外國友人走來,耳中傳來蹩腳的“借過”聲,那麼他一定是旅居廈門不久,也有可能是廈大的交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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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是用英文,那麼他就一定是遊客。如果普通話說的賊溜,還會說一兩句段子,那麼他就一定是沙坡尾的酒館老闆。這時的沙坡尾是可以用幽靜來形容的。迎著潮溼的海風,耳中是海浪輕輕拍打在岸邊的聲響,酒館的音樂輕柔而小聲,有時出船回來的馬達聲撕破了寧靜,但又很快恢復了黑夜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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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桌子旁的人們,在黑夜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孔,但無論是失意的人們,臨近畢業對未來惶恐的學生,糾纏不清的情侶,還是對未來一片展望的創業青年們,都可以在這片小天地放開彼此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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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似乎在商業改造後“灰飛煙滅”。原來的石路換上了平坦的棧道,岸邊的小酒館換上了各種各樣的網紅店。曾經相聚在這裡的身影已很少出現,但不知是因為剛開發緣故,它的人氣熱度遠遠不及廈門其它景區。事實上,改造後的沙坡尾雖然更整潔,但都已不具備昔日裡的鏡頭美感,更重要的是屬於沙坡尾的氛圍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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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坡尾的改變,對許多人來說是一場遺憾。但客觀來說,沙坡尾的確存在的一些因素。比如消防安全,環境生態,商業價值,這些因素都促使著沙坡尾不可能再保留原來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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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商業化帶來的經濟價值,從來是文化留存下來的第一動力。但這是一把雙刃劍,在開發改造中,如果能夠保留特色,讓原本屬於沙坡尾的靈魂留存下來,讓遊客仍然覺得沙坡尾是有故事的,美感的,原來流連在沙坡尾的人們也依然可以在這裡小資一把,那麼這場改造就是成功的。但遺憾的是,無論是從氛圍,還是在景觀美感角度,沙坡尾都令人很難喜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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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沿街的商鋪,基本上是千篇一律,也許不用多久曾厝垵的那一套又會重新複製在這裡。到那時,沙坡尾或許日進斗金,遊客量再現人山人海,但對於老廈門來說,其實是失去了沙坡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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