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晨報∣鄉土散文《憶故鄉》

散文 不完美媽媽 春節家書 哈姆雷特 中國晨報網 2019-06-29

中國晨報∣鄉土散文《憶故鄉》

作者:長航公安安慶分局 仇傳國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自從2001年開始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學,工作,成家,我在離故鄉越來越遠的道路上不斷南行。離故鄉的山山水水葉也越來越遠,如果說還有什麼印象,那可能是兒時的零星記憶偶然在夢中出現。

我的故鄉是魯中平原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那裡最多的物產,除了農作物,就是石頭。所以,我們的村子就被叫做“石坑村”。我的父輩,我的祖輩,祖祖輩們都是在那一片土地上耕種,在那一座座坑裡挖石頭,運出去換錢討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知過了多久。

我小時候,父母也是為了生活總在東奔西跑,在我和哥上學後,往往一天到晚也只有在晚上才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在我的印象裡,總還有那幽幽的燈光,昏暗的光線下,是我們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偶爾夾雜著父母嘮叨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這樣的畫面已是太過難得。終年天各一方,憑靠現在的微信來視頻以解思念。

那時候故鄉的人甚是和藹可親,雖然大家生活都不寬裕,但是當我們彼此串門時,都會把一些好吃的拿出來供大家分享。

還經常回憶起,小時候跟小朋友們為了一些瑣事扭打在一起,但是打完後又一起去偷西瓜、去水壩裡洗澡摸魚…放學的路上,因為跟其他孩子用沙堆築“攔河壩”而耽誤了吃飯的時間被老媽罵……春來放紙鳶,夏日去游泳,秋來捕螞蚱,冬日撿柴火在野外燒地瓜……像魯迅先生裡描寫的“閏土少年”般瀟灑快活。小時候故鄉的生活總是多姿多彩,而且那時候可能撿到了一顆亮晶晶的小石子就會開心半天。可是,現在再也找不到當初那簡單的快樂了。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富足,可是我們的精神世界卻越來越匱乏。也許,片面的追尋讓我們難以找到最初的本心了。

今年我步入了而立之年,思考和感悟也比之前多了許多,也許是“距離產生了美,也產生了懷念”,也許,是多年漂泊之後對於曾經港灣的渴盼吧。自從成家到現在,細細算來,這四年時間真真正正回家不過兩次。想想父母漸漸老去的容顏,守護著孩子天真的笑臉,更多的感受到了生活的壓力,也激發了更多的勇氣。有句話說的好“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在我看來,生活五味雜陳就像是讀《哈姆雷特》會有一千種一萬種不同的回味。

雖然身在千里之外,卻也常常記掛著家鄉的父老鄉親,每每佳節至,既有不能回去的無可奈何,也有“倍思親”的殷殷祝福和期待。儘管在前幾十年的日子裡風風雨雨也好,磕磕絆絆也罷。當越來越多的體驗到生活之後,你會發現當初你所在意的其實並不值得太過在意。怎樣充實的過好每一天,怎樣快樂的過好每一天才是生活意義所在。

故鄉,是那些遠離之後才會體驗到的鄉愁。也只有身處異地多年才會更清楚的看明白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有意義的人和事。那是值得我們好好珍惜的。

懷念故鄉,心繫故鄉,不是矯揉造作,而是一個有感情的人最正常的表現。羈絆是一種血肉相連。“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也許,夢裡花開眼前花落,懸掛夜空的明月,最能承受人們的相思,也最能體會到相思的意義。

故鄉是當你身處其中時,先是喜歡上了她的美,像兒女對父母的依戀。當你長大後,你會被外面的世界所迷戀,渴望到外面去闖蕩一番做出一些風光的“大事業”。然而,等寒來暑往、葉落紛飛後你又回憶起故鄉種種的好。此刻,那之前欲逃離不可得,欲迴歸仍不可得的心情會久久縈繞無法散去……

只是當繁華落盡,皓月當空。靜靜的站在窗臺,凝望夜空,反覆回味著那一句“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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