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供丈夫留學我熬夜賺錢,畢業後他卻打來電話:離婚吧

為供丈夫留學我熬夜賺錢,畢業後他卻打來電話:離婚吧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冷小茶

1

寧檬,是個畫家,說得難聽點是個畫匠。丈夫在美國讀書。她要把自己的畫變成錢供丈夫讀書。

其實她也有著畫家的詩和遠方。她的藝術天分從小就得以顯露。一直以來她都是導師的寵兒。她也有夢想,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作品能掛在羅浮宮的展廳裡。

但現實是骨感的。藝術真的需要時間與金錢“滋養”。得花大量的時間去打磨,而這期間是完全沒有經濟產出的。

她出身工人家庭,性情孤傲,無法容忍自己成年了依然依賴父母。在美院讀書期間,她就開始接一些贗品創作來獲取生活來源。大二開始,她已經完全不需要家庭負擔她的學費生活費了。

因此大學畢業出來後,她就不得不把自己的畫商業化。但與一些畢業後從事非繪畫行業的同學相比,她慶幸自己還能一直拿著畫筆。她的收入,全部來源於賣畫。

如今丈夫在美國讀書,學費生活費不菲。他與丈夫都有遠大的理想。所以多艱難,她都支持她的男人完成學業。

商家把她的畫印在布和綢緞上,做成衣服、抱枕或圍巾。據說銷路不錯。

每幅作品能賣兩千元,但要畫一整天。她接的活兒並不穩定,多的時候要趕通宵。少的話,十天半月也沒一份單子。

因此她很節儉,每天的支出都有預算。當然,就算沒單子,她也會努力畫,因為,總有人會要她的畫。

今年是她丈夫留學的最後一年了,學成歸來後。他們可以在靜安區供一套房子。

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想到這,她笑了。

2

這天她接了一個很大的單子。一位意大利華裔商人不知怎麼找到她,要與她合作做手繪絲巾。以高端客戶為主,銷往歐美。全做限量版。需要大量的畫作。合同簽下來,她一年內不再需要接單子了。

寧檬把消息告訴丈夫,丈夫也很高興。說他終於可以不用勤工儉學,安心寫論文了。

對丈夫的這種反應,她有一絲的失落。不過也就一絲,她知道這是大實話。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想得到丈夫怎樣的反應。或許,只是他們太久沒見了,有一年了吧。

絲巾生產線在胡志明市。就是那個曾經叫“西貢”的地方。開始她每兩三週飛一次過去看版,如此來回折騰幾次,她乾脆辦了個工作簽證,在湄公河邊租了個房子住下來。

說實話,她是喜歡胡志明市的風情的。這個曾經的法國殖民地,還殘留太多法國的氣息與痕跡。典雅優美的法式建築,法國梧桐、法式麵包。還有悠閒浪漫的法式情調。穿梭在精緻的房屋之間,看到陽光透過梧桐灑在地上,會恍惚來到法國的某個小鎮。

暫住胡志明市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她第一次去時,那條渾濁的湄公河流進入她視線的一刻,她內心不由一動——這就是那個叫杜拉斯,不斷用文字打撈一生記憶的女人的創作之源?

她想起她的作品,幾乎都帶著這條河流的氣息:混濁、不安、炎熱、孤獨又纏枝叢生——湄公河渡輪上,一個頭戴玫瑰木色平簷男帽,著一條茶褐色絲綢長裙,腳穿鑲金邊鞋帶高跟鞋的女子,趴在渡輪欄杆上。她貧困、落魄、放縱、孤獨,顯露著無處可逃的哀傷,卻又美麗得炫目。

一箇中國男子怯懦又熱烈的眼光,越過眾人,停留在她身上——整個渡輪,只剩下她。那一刻,她的人生道路,朝著不可逆轉的另一方向去。

無論是杜拉斯傳記裡,還是電影《情人》裡,這個鏡頭讓她印象深刻,像暗房的底片,封存多日後大白日光之下,她感慨又震動。她記得自己通宵流淚,一遍又一遍讀那個故事。

可她沒想到,丈夫畢業那一年的深秋,離婚協議還是寄來了。

3

寧檬認識本,就是在那樣一個雨後陽光嫵媚的下午。

她住所旁的街角,有一家叫HighlandsCoffee的店。她喜歡坐在露天,叫一壺滴漏咖啡,在樹蔭下畫畫,或看各色行人走過。

這天她興致很高,終於收到了第一期賣畫的五萬元。

她帶了畫下來畫,點了壺咖啡。她鄰桌是個歐洲男子。滿頭金髮,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他在看英文版的《情人》。

那天下過雨,巧的是,她端起咖啡喝時,一滴雨水從她頭頂的樹葉上滑落下來,剛好滴在杯子裡。她輕叫了聲,“Oh,my God!”

他轉頭看她,她看到他海洋一般的眼睛。她聳聳肩,露出無辜的神情。他邀請她同坐。他的桌上有遮陽傘。

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她坐在他對面,像對著一汪藍藍的湖水,他的眼睛會笑,她一下盪漾在他的碧波里了。

他請她喝咖啡。他是法國人,叫本。他們用英語對話。她帶著江南口音的英語,在他聽起來,充滿了東方女性的溫婉。他凝神聆聽的樣子,像純真的孩子。

就這樣,他們認識了。

傍晚時分,他們站起來時,驚起一群鴿子。

她看到HighlandsCoffee屋角的常青藤,鬱鬱蔥蔥,不管不顧地,爬滿了那堵黃色的牆。生了鏽的鐵窗花,兀自安靜立在半空,守著歲月,守著一段又一段祕密。

他們並排走著,她只及本的肩頭。兩個影子被日光拉得好長好長。遠處馬路上,喧囂的摩托車潮水般流過。湄公河在夕陽底下,波光粼粼。

他們談到《情人》,談到湄公河,談到中國男子的那間公寓。他說,我帶你去看,那些有百葉窗的老房子。

他帶她走到一箇舊街區。建築全是斑駁了的牆面,但陽臺屋角擺著各色鮮花。窗戶上掛著舊式百葉窗。她覺得一下穿越了時光隧道,回到了只在電影裡見過的舊年代。

不像真的,她說。

突然,她揣在衣兜裡的手,一陣溫軟的沁涼,他的手伸進她衣兜,修長的手指,像頑皮的兔子,倏地鑽進她掌心。她稍微掙扎了一下,便安靜地讓他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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