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州關帝廟史話


解州關帝廟史話


解州關帝廟“氣肅千秋”牌坊

“北斗在當頭,簾泊開時應掛斗;南山來對面,春秋閱罷且看山。”這是解州關帝廟春秋樓二層樓上的一副對聯。聽了它,不能不使人感到樓的雄偉、高大和它所處位置的景色之美。所以凡到過運城的人,倘不去解州關帝廟遊覽一番,實屬一生之憾事。

建築雄奇

表叔裴明亮,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曾在解州關帝廟為僧,對其甚為了解。1982年春,他領著我到關帝廟細細地遊覽了一次。當我們剛踏進解州鎮的東門時,他就指著鎮西高聳入雲的春秋樓說:關帝廟是我國現存佈局完整的宮殿式建築群之一,創建於隋代初年(589),擴建於北宋大中祥符七年(1014),經明清兩代直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歷代重建重修達50餘次。現存的主體建築,主要是明清兩代修建的,有結義園、御書樓、崇寧殿、鐘鼓樓等,整體呈主次分明、左右對稱的建築形式,反映了我國建築特有的、以中軸線為基準的對稱式佈局的傳統風格。


解州關帝廟史話


不覺間,我們來到了崇寧殿。他說,“宋崇寧三年(1104),封關羽為‘崇寧真君’,故名崇寧殿。”舉目四顧,周有石雕欄杆和26根繞龍石柱;清咸豐皇帝御書的“萬世人極”和乾隆帝欽定的“神勇”匾額懸掛殿前。內塑關雲長頭戴冕旒、身著龍袍的帝裝泥像,上掛著清康熙帝手書的“義炳乾坤”牌匾,其雕樑畫棟之功力,是各殿、樓之中最優者。那石柱上的雕龍,眼若雞子,體如勁弓,翻騰在雲霧之中,狀若衝向雲天,活靈活現,引人入勝;那樑上的小鳥,展翅欲飛;凝神細望,嘴兒正張著,好像能聽得見它的叫聲。這景象令人流連忘返,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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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寧殿之後,就是有名的麟經閣,即春秋樓。麟經,是《春秋》的別名。該樓二層三簷,雄偉壯觀,達六層樓之高。五色琉璃瓦被透過樹葉縫隙的陽光一照,閃閃爍爍,放著金光。風鈴在風婆婆的搖動下“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古柏高鬆,攜手對話,將樓前籠罩得清涼舒適。置身其間,給人一種肅穆的莊嚴感。距一層房簷一米高處,有26根吊柱伸出,修成走廊,在建築術上有其獨特的風格。表叔說,此26根懸空柱,是一奇景,一合抱粗的柱子能有多重?可是千百年來紋絲不動,毫無損壞,許多外國專家前來參觀,對這一力學結構大為讚賞,認為我們中華民族的祖先的確是聰明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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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臉關公

我們順著木板樓梯上樓。樓中有一暖閣,裡面有關雲長在燈前觀《春秋》的塑像。定睛看時,一位臉色赤紅、右手捋須的關雲長,竟像活人一般,眼睛是那樣的有神。我不由讚道:“這個像塑活了!”表叔聽我這一說,興致來了,便從口袋裡掏出火柴,將紅燭點燃,又從供桌的抽屜裡拿出一把香,也點燃了插在香爐裡。然後他讓我退後幾步看。當時晚風習習,燭光搖曳,香菸繚繞;凝神望去,煙幕之後,關雲長的眼珠閃閃放光。


解州關帝廟史話


我情不自禁地說:“好!我今天看到真關雲長了!”表叔隨後說:“你可知道關雲長的臉為什麼是紅的嗎?”

我搖搖頭。於是他便滔滔不絕地講開了。關雲長小時在解州城內學鐵匠,他聽說解州北街有個熊護員外,勾結官府,仗勢欺人。熊護員外下令將城內除他家後花園的一眼井外的所有吃水井全部填掉;又下令,凡從他家擔水的人,只能是姑娘和小媳婦。而進去擔水的人,都逃不出他的魔掌。關雲長恨透了這個老熊,決心練就十八般武藝,為民除害。

一日,有一老太婆在街上哭得死去活來。雲長上前問過,原來這個名叫四下婆的如花似玉的女兒被熊護員外拉進府去。雲長氣得咬牙切齒。年僅16歲的關雲長,在一個風雪交加之夜,身帶寶劍,翻牆過院,來到熊護員外住宅,殺得雞犬不留。

之後,他放了一把火,將房子點燃起來。熊熊的烈火招來了官兵,他們手舉燈籠、火把,四處捉拿凶手。關雲長逃至蒲州附近的大慶關,天已微明,眼看官兵將至,無計可施,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一般。

正在此時,過來一位老太太,雲長求救於她。老太太讓他指關為姓、打鼻染臉、剪髮栽須。雲長依了,打破鼻血,染紅了臉;拔下頭髮,蓄成長鬚;而且把姓改為關,然後坐在橋下。

待官兵到來,見是一位長者,便問:有年輕人過去嗎?答:一人鳧水而過。官兵策馬前去,關雲長繼續逃到了黃河邊。他估計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便想將臉上的血洗淨,於是掬著黃河的水洗了起來。洗呀洗呀,將河水都洗渾了,臉上的血還是未洗掉。從此,關雲長的臉便是紅的了,黃河的水也永遠是混混沌沌的了。

硝池煙柳

表叔的敘述儘管是個神話傳說,但我卻對眼前這個紅臉關公肅然起敬了。之後,我們在懸空柱修成的走廊上轉了一圈,解州鎮盡收眼底。南面距廟五里的中條山,像綠色的地毯掛在面前,林木蔥鬱,公路彎曲。那山腳下一抹粉紅是什麼?表叔說:“那是桃花,還有個‘桃花洞’,是個山水相映、花紅柳綠的好去處。你可知道,這桃花洞是解州一景呢——如果桃花盛開時節下雪,這些桃花能將雪分向兩邊。兩邊地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桃花和桃樹下卻很少有雪,這叫‘桃花分雪’”。我驚喜了。

轉到北邊,是一望無際的硝池。時值黃昏,夕陽殘照,波光鱗鱗;遠處,漁船點點,白帆片片。再想看,看不清了,被像煙一樣的柳樹擋住了。此刻,我對王之煥的《登鶴雀樓》一詩有了新的感受,脫口朗誦:“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表叔見我又動了情,便說:“我還忘了告訴你這個。”他指著遠處說:“你看池周圍是啥?”我說:“柳樹”。他笑了道:“這也是解州一景,叫‘硝池煙柳’。其實,周圍沒有幾棵柳樹,那是霧氣蒸騰的幻覺。”“真奇了!真奇了!”我叫起來。

表叔饒有興致地說:“這是春天,到了秋天,水面便不會那樣清晰。雲霧會使硝池變為一個怯於見人的姑娘,她時隱時現,躲躲閃閃,好像集會上人群中的姑娘,想見她愛慕的小夥子而又怕小夥子望見她似的。”我被他那形象、生動的比喻陶醉了,嘴裡念著:“秋天,啊——秋天。”不知怎的,這些美好的景色又使我想起了范仲淹在《岳陽樓記》中的名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我對錶叔說:“物美人更美,才是社會發展所需要的”!

來源:《運城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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