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下午，已在坊間流傳的關於祁玉民即將卸任華晨汽車集團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華晨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的消息正式官宣。
當天，華晨集團召開幹部大會，會上遼寧省委組織部副部長趙建華宣佈省委決定：閻秉哲同志任華晨汽車集團控股有限公司黨委書記、董事長；祁玉民同志由於年齡原因，不再擔任華晨汽車集團控股有限公司黨委書記、董事長。
祁玉民，這位曾經“背井離鄉”、“臨危空降”，自稱是“汽車門外漢”、在汽車行業頗具鮮明個性的“標籤式”掌門人，將正式告別工作了13年的華晨集團。隨著曾任瀋陽市副市長的“60後”新舵手閻秉哲的接任，華晨集團又將如何繼續突出重圍、逆流而上？
卸任華晨掌門並未“提前”
3月28日，祁玉民以華晨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的身份出現在寶馬集團授權華晨集團所屬綿陽新晨動力機械有限公司王子發動機高功率版量產儀式現場。3天后，官方宣佈，他將卸任華晨掌門。這一前一後的“突如其來”的變化，引發業界種種猜想。
再聯繫到簡歷顯示的信息，這些猜測似乎“越來越真實”。據瞭解，公開簡歷顯示，祁玉民的出生日期是1959年9月，照此推斷他距離正式退休時間還有半年時間。有傳聞稱，對於“提前”宣佈的人事調整，祁玉民自己都覺得“很突然”。
對此，記者在得到官方消息後，向相關人士進行確認。
一位華晨集團內部消息人士告訴記者，在4月1日當天召開的幹部大會上，省委組織部副部長趙建華宣佈人士調整決定後，祁玉民在大會現場也進行了簡短髮言。在發言中，祁玉民稱他的戶籍出生日期是1959年9月，但檔案中的出生日期是1959年1月，關於戶籍出生日期與檔案出生日期之間存在的差異具體原因則不詳。按規定應該今年1月退休。這也就解釋了按照人事調整宣佈的時間，祁玉民的卸任並未提前。
13年職業生涯評說言人人殊
“功名原是無心得，榮寵由來不相爭，罵名亦是影相隨，哈哈一笑付東流。”4月1日當天的幹部大會上，祁玉民用這首詩作為自己發言的結束語，意味深長。卸任之際，他將一個寫滿對華晨集團未來發展思考的145個課題和項目的本子，留在華晨。
回首祁玉民執掌下的華晨集團，關於如何堅守自主品牌發展、如何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如何踐行外資股比在汽車行業的全面放開……華晨集團有行動也有舉措，儘管這些行動背後揹負著褒貶不一的評價。
13年前，他從大連來到瀋陽，空降華晨，開始了從政府官員向地方國企管理者角色的轉型。很長一段時間他自謙是“不懂汽車的門外漢”。剛剛接手的華晨“千瘡百孔”，3年累計虧損28億元，生產經營幾乎處於停滯狀態。而後，在他的帶領下，華晨集團在合作創新、自主創新和資本創新層面都曾有所斬獲，2012年，華晨集團年銷售額首次突破千億元；2016年，華晨集團首次躋身“中國企業500強”前100強；2018年華晨集團營業收入突破2000億元。
儘管如此，執掌華晨集團的這13年中，華晨集團和祁玉民本人還是常常被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有人說，華晨集團的業績，幾乎都仰仗“利潤奶牛”華晨寶馬的支撐，多年來基於各種主客觀原因自主品牌業務板塊一籌莫展、相對孱弱；加之華晨寶馬首開汽車行業外資股比放開先河等一系列事件，使祁玉民成為飽受爭議的車企負責人之一。
記者最近一次對祁玉民的專訪是在一個月前，華晨汽車“中華萬里行”活動啟動儀式現場。當時，面對中華V7自上市以來未能達到市場預期的話題，他並未迴避；對屢屢被提及的華晨寶馬股比調整，他信誓旦旦地強調，股比不是救命繩、自主正道是滄桑。股比的調整中方沒吃虧、華晨沒吃虧。
當評價自己的功與過時，祁玉民坦言，相比較而言，合資合作方面做得相對成功，除了與寶馬展開的深度合作之外，與雷諾在商用車領域的合作也迅速推進。但是在包括金盃品牌、中華品牌的自主品牌市場化方面，仍有很大缺陷。華晨集團存在著“一條腿粗、一條腿細，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一條腿硬、一條腿軟”的問題。“要向自主品牌的‘心臟病’（發動機高效動力技術提升短板）和‘神經病’（先進智能化技術短板）下狠手、動狠刀！”祁玉民在接受記者專訪時曾說。
消息人士透露，在4月1日召開的幹部大會上，祁玉民意味深長地說了這樣一段話：“華晨是一家十分獨特的企業，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問題、矛盾和挑戰。13年來我和大家一起努力工作、開拓創新、風雨同舟、砥礪前行。我本人堅持‘兩耳不聞官場事，一心只做中華車’，不偷懶、不耍滑、虛心求教，在大家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感謝大家為華晨生存與發展付出的辛勤汗水，獻出的聰明才智，做出的突出貢獻，謝謝大家對我工作的支持、幫助和包容。”
副市長接棒 華晨如何繼續突圍
正如祁玉民所言，華晨充滿著各種問題、矛盾和挑戰。
與祁玉民的經歷類似，這位從副市長向地方國企管理者轉型的“60後”新掌門人閻秉哲，又將帶領華晨集團的突圍之路駛向何方？
公開簡歷顯示，閻秉哲，遼寧本地人，教師出身，2017年起正式出任遼寧省瀋陽市副市長。此前，閻秉哲曾任瀋陽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及瀋陽市鐵西區委書記。鐵西區作為華晨寶馬項目的所在地之一，在包括華晨與寶馬、雷諾等合作伙伴的簽約儀式上，閻秉哲均到現場，並曾與祁玉民多次“同框”。據祁玉民本人透露，此前他與閻秉哲在工作上就有交集。最近的一次深度接觸是在華晨與寶馬就下一步戰略合作展開的為期80天的緊張談判。“在此期間，我親身感受到他強烈的責任擔當、不凡的工作能力和勤奮的工作作風。相信在他的帶領下，未來的華晨一定更加興旺發達。”祁玉民說。
儘管華晨集團多年來的發展，有著不可迴避的困境和挑戰，但從振興地方經濟的角度看，作為去年遼寧省惟一一家年銷售收入超過2000億元的企業，華晨集團無可厚非地成為遼寧省政府重點培育、支持的“香餑餑”。事實上，依託華晨寶馬等合資項目的支撐，直接帶動了瀋陽本土零部件產業的發展，逐步打造了瀋陽汽車製造本土化產業鏈，成為拉動地方經濟的“火車頭”。閻秉哲的接任，也透露出遼寧省政府對其和華晨集團的未來寄予厚望。
放眼全行業，在更加開放、公平、激烈甚至殘酷的競爭中，華晨集團的自主品牌短板如何迅速補齊？綜合實力如何進一步強化？新掌門人閻秉哲帶領下的華晨集團，任重而道遠。閻秉哲接盤後，未來華晨的如何佈局突圍之路？華晨未來的命運又將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一切拭目以待。
文：王璞 編輯：呂彩霞 版式：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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