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祖先來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祖先故居叫什麼?大槐樹下老鴰窩……”這首代代相傳,唱了五、六百年的歌謠,曾牽動了多少移民江南塞北、漂泊海外的槐鄉子孫的鄉愁。洪洞縣的大槐樹,成了一種尋根的象徵,血脈的圖騰。

我們平時見面聊起祖籍,每談必山西大槐樹,遇見同姓套近乎便說:我們500年前是一家。


東營移民與洪洞大槐樹


東營明朝初期的移民,大部分是從山西洪洞縣遷來的,另一部分是從河北棗強縣遷來的,還有一部分是陸陸續續幾經遷移才定居下來。而對明代移民,山西洪洞大槐樹,是一個標誌性的記憶,一提到明代移民,便想到山西洪洞大槐樹。在當時的移民過程中,山西的移民規模宏大,移民遍佈大江南北,東營這一帶絕大多數都是移民的後代,一提到山西洪洞大槐樹,都自然而然產生一種尋根的衝動。

明朝初年,有兩起大規模移民,一起是洪武大移民,第二起是永樂大移民。前後兩次大移民,歷時50多年。

元朝末年,由於戰亂不斷,“豫南、蘇北、皖北之民十亡七八,名城揚州城中僅餘18戶”;“中原諸州,元末戰爭受禍最殘,積骸成丘,居民鮮少”。建立明王朝後,為了鞏固政權,醫治元末以來天災人禍造成的創傷,迅速發展生產,明太祖朱元璋採納了鄭州知府蘇琦、戶部郎中劉九皋等人的建議,做出了向中原地區大規模移民的戰略決策,這便是歷史上著名的洪武大移民,這也是明王朝的第一次大移民。

朱元璋駕崩之後,建文帝繼位,搞了一次“削藩”,引發“靖難之役”。朱棣以入京“誅奸”、“靖難”為名,從河北、河南、山東、皖北、淮北等地殺向南京。然後朱棣當了皇帝,遷都北京。

整整打了4年的“靖難之役”,使得河北、河南、山東、皖北、淮北等地“民非殺即逃”,到處白骨累累,瘡痍滿地,人跡杳無。於是,朱棣又效仿朱元璋搞了第二次大規模移民,即永樂大移民。

那麼為什麼要從山西移民呢?而且移民的範圍及規模如此大。一是山西經濟富庶,人丁興旺。二是元末勢力抵抗明朝引來了報復。

山西素有“表裡山河”之稱,兩山夾一水的地形,鐵桶一般的堅固。雖然處在黃土高坡,窮山惡水,水災不斷,但大災卻是少有。蒙古貴族察汗帖木耳、擴廓帖木兒父子利用這有利地形,割據一方,戰火也極少涉及。所以,中原地區兵荒馬亂那會兒,山西卻是一番風調雨順、人丁興旺的景象。加之相鄰各省的難民源源不斷地湧入,山西成了明初人口最稠密的地方。“而山西人口稠密又首推晉南汾河平原,晉南又以地處交通要道的洪洞縣為最”。於是,洪洞縣作為一個重要歷史節點的重要歷史地域,適時閃亮登場。

洪洞大槐樹植於漢代,《洪洞縣誌》記載:明時大槐樹“樹身數圍,蔭遮數畝”,汾河灘上的老鴰在樹上築滿了窩巢,乃方圓百里獨一無二的奇樹。樹西是殿宇巍峨、僧侶濟濟、香客不絕的廣濟寺。樹下是陽關古道,通達四方。加之,明初大將徐達的行轅後站設在洪洞,移民是由軍隊強制護送的,因而行轅兵站兼辦移民事務,既方便又節省費用。洪洞又正合“洪武”統一天下之地名吉兆,所以明統治者將洪洞定為移民集散地。

明初統治者對山西人民的報復懲罰,也是洪洞大槐樹下移民的原因之一。元末擴廓帖木兒久居山西,抗拒朱元璋,還曾出兵河南、河北等地,打擊朱元璋。朱元璋攻克大都之後,命徐達、常遇春進取山西。這時,擴廓帖木兒領兵出雁門關,反攻大都。徐達乘其不備從娘子關攻取山西。明初統治者認為山西人助逆抗命,因而要強遷晉民,以示懲罰。

成千上萬的移民背井離鄉,告別了他們世代生息繁衍的故土,逐漸改變著明代的中國民生版圖。

當時移民的汾州府、遼州府、沁州府、潞州府和平陽府等州府縣衙廣貼告示,曉諭鄉民:凡不願移民者,限三日之內到洪洞縣的大槐樹下領取免遷證;願移民者可在家等候。於是,成千上萬的老百姓披星戴月晝夜兼程,猶如百川歸海,從四面八方紛紛趕到大槐樹下。幾日之內,就雲集了十幾萬人。然後,他們才知道上了當。他們被士兵重重包圍後聽到宣佈:“大明皇帝敕命,凡到大槐樹下的民眾,一律外遷”。為此,明統治者在廣濟寺設立遷民機構,駐員集中扣押移民,發放“憑照川資”,整編遣送。

被迫遷移百姓連成長隊,分別向全國100多個府縣押解。人們紛紛折槐為記,邊走邊回望故鄉的方向,戀戀不捨。長輩指著古槐高大的樹冠,指著樹上的老鴰窩,對兒孫們說:孩子,記住,那是我們的老家呀!

傳說,當時在移民的途中,人們仍幻想著再重返故土,為日後便於確認,便把小腳趾甲剪為兩瓣。也有說是當時官兵怕移民在途中逃跑而作的記號。時至今日,人們的小指甲上凡是兩瓣的,據說都是大槐樹移民的後裔,有“脫履認鄉親”之說。而“解手”一詞和人們走路時習慣性的背手動作,據說也源於這裡。移民在押解途中,由於向押解官稟報:“老爺,我要撒尿,請解手”。次數多了,就簡化為:“老爺,我要解手”。“解手”就成為大小便的同義詞了。而由於移民被長時間地倒綁著手走路,久而久之,自然形成了背手的習慣。500多年的悠悠歲月,移民們一代傳一代,不論走到哪裡都知道“大槐樹處是我們的故鄉”。他們大多在移居地栽種了槐樹,藉以寄託自己對家鄉的懷念。


東營移民與洪洞大槐樹



大槐樹,位於現在山西省臨汾市洪洞縣西北二公里賈村西側,洪洞縣在古大槐樹處建設了一個佔地22公頃的綜合性公園,叫作洪洞大槐樹尋根祭祖園。


東營移民與洪洞大槐樹


玉樹臨風的古大槐樹作為歷史的遺蹟和見證,昭示著世事的滄桑,也蔭庇了無數的生靈。500多年過去了,當年那棵古大槐樹也已經乾枯。陸續生出了第二代、第三代大槐樹。2007年9月,筆者曾經前往洪洞大槐樹尋根祭祖園,感受老槐樹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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