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有名的淝水之戰結束了。晉軍以少勝多，趁機收復了淮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從這時開始，前秦原本統一北方的版圖開始碎裂，地盤上的各種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苻堅一路北逃，目的是投奔慕容垂，因苻堅的南征大軍，只有慕容垂一支未受損。不過，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苻堅吃了大敗仗，落難了。而這慕容垂又是前燕皇室，心中正策劃著復興大計。他的手下都建議趁機殺掉苻堅，復興燕國。
慕容垂此時殺苻堅，只能讓自己背上殺害天王的罪名，不如發展自己的勢力。他把苻堅接到大營，主動交出兵權。苻堅帶著他的三萬人出發回長安，一路上收編了很多被晉軍打散的部隊，漸漸手下又聚集起十幾萬大軍。如此，慕容垂也算報了大恩，就打算離開苻堅去幹自己的大事。他請求去鎮撫北方作亂的百姓，苻堅同意了。
恰好此時，丁零部落起兵謀反，打算進攻洛陽。前秦守軍抵擋不住，苻堅派慕容垂前去支援。好多前燕舊臣參加了丁零部落的叛亂，看到慕容垂，他們就請他復興燕國，丁零部落的首領也表示擁戴他。384年，慕容垂自稱燕王，建立了後燕。
與此同時，在前秦出任官職的慕容泓（前燕皇帝慕容暐的弟弟）也在關中發動叛亂。不久，幷州平陽太守慕容衝（慕容暐的另一個弟弟）也起兵了。苻堅回到長安後，屁股都沒坐熱，就連忙派兒子苻睿（ruì）和大將姚萇帶兵五萬前去平叛。這五萬人馬分成兩路：一路征討慕容衝，另一路迎戰慕容泓。
慕容泓聽到消息，就率領自己的部隊去關東投靠慕容垂。苻睿不聽姚萇的勸說，帶著騎兵緊追不捨，結果在半路陷進了一大片黏糊糊的沼澤地，一下子被慕容泓的弓箭手射成了刺蝟。
姚萇救援不及，派部下回長安請罪，不料苻堅一反以往寬容的常態，怒斬二將。姚萇見狀，害怕苻堅怪罪自己，只好解散了軍隊，帶著十幾名親信跑路了。當年夏天，他就在陝北羌族勢力的擁護下建立了後秦，自稱萬年秦王。
另一邊，慕容泓可倒好，見沒了追兵，他乾脆不跑了，留在幷州南部招募起鮮卑士兵來。這時，慕容衝被另一路前秦軍打敗，趕來投奔慕容泓。於是，慕容泓給苻堅寫了一封信。
苻堅看了信火冒三丈，把慕容暐叫來大罵一頓，讓他立刻寫信勸慕容泓和慕容衝投降。慕容暐按照苻堅的意思寫了信，不過，他同時還寫了一封密信夾帶著送了出去，信上要求慕容泓別管自己的處境，儘快復興燕國。
聽聞姚萇反叛，建立後秦，苻堅盛怒之下率兵親征，但在雙方交戰的關鍵時刻，從長安送來一封求救信。
此時慕容泓因德望不如慕容衝，且用法嚴苛，已經被前燕舊臣合力殺死。慕容衝掌權後，立刻帶領大家殺向長安救皇帝。
長安城很堅固，慕容衝的進攻持續了三個多月都沒有進展。城裡的慕容暐祕密聯絡舊部下，打算跟慕容衝裡應外合，可惜計劃洩露，苻堅一怒之下，把長安城裡包括慕容暐在內的鮮卑人殺了個一乾二淨。
於是慕容衝當上了西燕的皇帝，集結全部兵力向長安發動了總攻。戰鬥非常激烈，苻堅帶著箭傷堅持作戰，最終勉強退敵。傷好後，他留下太子苻宏守城，自己帶隊殺出重圍，跑到了長安西邊的五將山上，意圖召集各地軍隊來救援長安。
留在長安的太子苻宏每天都在等老爸的消息，可是他等來的不是糧食吃光，就是西燕軍團又來攻打。兩個月以後，苻宏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帶著家人棄城逃跑，投降了東晉。慕容衝順利進入長安，美滋滋地在這個繁華富裕的大城市住下來。
姚萇聽說苻堅跑到了五將山上，當下派兵包圍了五將山。秦兵大部潰散，苻堅身邊只剩十幾名侍衛，所以很快就被抓住了。姚萇不好意思跟他見面，就派手下代表自己跟他談條件。
姚萇本來想名正言順地當天王，但是苻堅不配合。他忍無可忍，下令把苻堅殺死。一代霸主，就這樣慘死於自己昔日臣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