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人們對電視劇《大唐雙龍傳》嗤之以鼻,卻唯獨迷上了妖女婠婠?

大唐雙龍傳 尋秦記 胡定欣 小說 文匯網 2017-04-10
為何人們對電視劇《大唐雙龍傳》嗤之以鼻,卻唯獨迷上了妖女婠婠?

《大唐雙龍傳》是黃易先生最長的一部作品,依舊是玄幻與歷史題材,尋秦記中熟悉的元素紛紛重現。

黃易先生共有四部小說(《烏金血劍》、《尋秦記》、《大唐雙龍傳》、《覆雨翻雲》)先後被TVB(香港電視廣播有限公司)改編為電視劇。尋秦記雖然收視不俗,但卻遭到了黃易迷的質疑,大唐雙龍傳更是成了黃易迷群起而攻的對象。

原著中,子陵淡雅,寇仲霸氣,鋒寒冷冽,小白多情,清璇寧靜,婠婠輕靈,落雁落寞,甚至乎楊虛彥最後一嘆的落寞無奈,商秀珣的孤獨驕傲,乃至婠婠師妹白清兒那被婠婠掩蓋了光華的不甘,種種反傳統、各懷所學的人物加上浪漫至極的情節,構成了一代人“異俠”和“玄幻”的記憶。

為何人們對電視劇《大唐雙龍傳》嗤之以鼻,卻唯獨迷上了妖女婠婠?

武俠小說改編的電視劇,難免遭來書迷非議,更何況黃易的小說改編起來就更不容易,尤其是《大唐雙龍傳》。大氣磅礴之餘,陣線長,人物多,關係複雜,文字描寫尚且讓讀者頭昏腦脹,對於不善大場景塑造的TVB,實在難以駕馭,未及原著中那般成熟飽滿。

師妃暄少了一份仙氣,漂亮娘成了和貞嫂的合體,美麗聰慧的沈落雁硬生生的嫁給了大叔李密,子陵多像一個跟班,沒有了冷酷豪邁的跋鋒寒不過,有一人被觀眾記住了。

為何人們對電視劇《大唐雙龍傳》嗤之以鼻,卻唯獨迷上了妖女婠婠?

婠婠和徐子陵

她就是《大唐雙龍傳》裡的綰綰,在電視劇裡由胡定欣飾演。

胡定欣眼尾微微上挑,嬌俏,熱烈,清新,亦正亦邪。總之,很綰綰。胡定欣飾演的婠婠應該也是照足劇本演的了,典型的追求真愛的魔教妖女形象,讓首次接觸《大唐雙龍傳》觀眾們都記住了這一“配角”。

《大唐雙龍傳》是雙生四旦,其他幾位主角是林峰、吳卓羲、楊怡和唐寧,胡定欣的角色算是戲份最少的一個,但是卻因為飾演的是魔教妖女,讓她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2004年暑假,許多人愛婠婠愛得不能自拔。

為何人們對電視劇《大唐雙龍傳》嗤之以鼻,卻唯獨迷上了妖女婠婠?

胡定欣被人記住,除了她的長相和扮相,可能更多還是因綰綰一角。

在一次對黃易的專訪當中,記者問到最喜歡作品中的哪位女主人公?

黃易這樣回答:這是個很難有肯定答案的問題,或許是《大唐雙龍傳》中的婠婠。“《大唐》是我所有小說中比較成熟的一個,有玄幻、有歷史、有感情,內容豐富,裡面的人物也都各有特色。除了雙龍外,婠婠算是我所有作品中最喜歡的女性角色。有寇仲和徐子陵這兩個難得的對手,又是愛恨難分,儘夠婠婠的生命發光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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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易先生

《大唐雙龍傳》說的是小混混成就了一個大事業,這是讓許多普通人有共鳴的,也是與黃易先生自己有共鳴的。

他曾說,任何小說最主要的都是對人物的刻畫,“我希望寫有血有肉的人。”

婠婠就是這樣一個人,很難說是正或者邪,她很複雜,永遠無關真相。

首先她很美,而且美在反差。書中這樣描寫道:

兩人同時看到在天津橋上,幽靈般俏立著具上絕世姿容的美女婠婠。在人潮中她是如此與世格格不入,雖站在那裡,卻似來自另一個空間。

行人被她奇異的閒定和傾國的豔色所懾,都在偷偷看個不停。她不染一塵的赤足,更令人驚疑不已。深幽的目光,緊鎖不斷接近的兩人。

婠婠如夢似幻,像盪漾著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雙美眸,完全漠視四周因懍於氣氛駭人而爭相走逐避難的男女老少,只凝注著剛步上天津橋頭離她至少尚有百多步的跋鋒寒身上,玉容靜若止水。

不論是直接描寫還是側面描寫,都在強調她美,而且美得奇詭、輕靈、虛無縹緲。白衣赤足,如辭賦中幻化而來。而陰葵派的斷絕人性,又讓她死寂。

兩種不同的性格質感糅合成一個變化莫測卻又攝人魂魄的妖女。師妃暄是仙子,石清璇是麗人,那婠婠就是魔女,有人更稱她為“山鬼”。獻身魔門的大業,被壓抑卻難自棄的女性之美,用語言述說只是一種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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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的性格還有一處討喜:真實。這在某種程度上是被她的命運悲劇所塑造的。非帝王之家,非高門大閥,弱肉強食的魔門環境裡成長的她已經脫離了傳統小說對女反派臉譜化刻畫的範疇,成為一個有血有肉、亦正亦邪的有追求和信仰“人”。這也是黃易先生能繼金庸、古龍之後成為武俠一代宗匠的難能可貴之處,人性的真實,遠比依託一段讀者耳熟能詳的真實歷史更加引人入勝。

就像他曾說,你到監獄裡問殺人凶手,你會發現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他們也有完整的邏輯和理由。把人性與時代環境有機結合,撿盡繁枝後吐露真實的人性,也是黃易先生的匠心。

最後不得不提的一點是用情。綰綰與子陵的對手戲永遠是大唐最美的亮點,在兩人亦真亦幻,若有若無的愛情遊戲中,都不知不覺進入自己的角色。

婠婠的性格在後期變得難以琢磨,只在片刻之間,才露出自己的真情。這片刻永遠是屬於子陵的。如果說厲勝男的愛情充盈著生命力,趙敏的愛情極傳統現代於一身,那綰綰則是神話時代質樸愛情的再現。

為何人們對電視劇《大唐雙龍傳》嗤之以鼻,卻唯獨迷上了妖女婠婠?

清水出芙蓉般的愛情展示,對上子陵的無可奈何。巴蜀棧道邊聯手退敵,無漏密道中捨身相護,荒村風雲裡為愛出頭,在那份天然的悽婉之中,有一種健康、本真的用情。

書的結尾,十年之後,婠婠依舊赤足。漫天大雪中,在跋鋒寒、寇仲、子陵的眼前閃過一抹白影,沒有對望,沒有語言,沒有字條。

電視劇的劇終,十年之後,婠婠穿著紫色衣服,腳下的金鈴依舊叮咚,低眉頷首,眉眼間掠過知足的快樂,那一刻,你仍成就了我心中的婠婠,雖然你並非白衣赤足,也並非雨雪深處。

沒有人會知道婠婠以後的歲月是怎麼過的,或許這也並不重要。

正如當年連以老夫子自居的程頤都稱讚“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為“鬼語”一樣,誰人又不會為綰綰的美麗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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