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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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語堂的小說《朱門》中，關於“母愛”作者是這樣表述的“父愛是人類文明的產物，而母愛卻是與生俱來的。”毋庸置疑，“母愛”是人類最偉大最真摯的情感。古往今來，讚美和歌頌“母愛”的文學作評浩瀚如繁星，數不勝數。在中國古典詩詞中，最著名的有關“母愛”題材的作品當然要數孟郊的《遊子吟》了。這首詩在中國可以說是婦孺皆知，最為著名。然而，有一首詩比《遊子吟》更接地氣 ，更感人，更令人動容。它就是清代詩人蔣士銓的《歲暮到家》。今天，筆者要和大家分享的就是這首描寫“母愛”的古詩。
歲暮到家 蔣士銓（清）
愛子心無盡，歸家喜及辰。寒衣針線密，家信墨痕新。
見面憐清瘦，呼兒問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嘆風塵。
在古代，古人在春節前也是要千辛萬苦趕回家中的。然而在古代，交通極不方便，因此相較於今人的“春運”來說，古人的“春運回家之路”就更加崎嶇而漫長。那麼，古時候的母親能在春節前盼回自己遠遊的子女，那將是多麼令人喜悅事情。蔣士銓的這首詩就是寫春節前回到家中，母子相見時的動人場景。與《遊子吟》相比，它更貼近我們的生活，更感人。
蔣士銓，字心餘、苕生，號藏園，又號清容居士，晚號定甫。清代戲曲家，文學家，江西人。整首詩的大意是說：母親對於子女的愛是沒有窮盡的，一年之中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遊子及時地歸來。臨行前母親為遊子縫製的寒衣針腳密密的，家書裡的墨痕還像新的一樣。回到家中後，母親見到遊子立馬愛憐地說“孩子，你又瘦了，你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面對早已鬢髮斑白的母親，遊子羞愧地低下頭，不感和母親訴說自己在外地辛苦。
詩的首聯中，一個“喜”字包含了母親對遊子無盡的思念和關懷。頷聯中的“寒衣針線密”與《遊子吟》中的“臨行密密縫”有異曲同工之處，針腳有多密，母愛就有多深。第四句“家信墨痕新”中的“新”字說明母親急切盼望遊子歸家，家書可能寄了一封又一封。等遊子回家時，最後一次收到的家書，墨痕還是新的，貼切生動。
頸聯和尾聯則是母子相見時的場景，非常具有生活畫面感，十分感人。“見面憐清瘦，呼兒問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嘆風塵“透過詩句的字眼，我們每個人彷彿看到了自己與母親相見時的畫面。一憐一問中，透著母親對子女無盡地關心和疼愛。一個慈祥而感人的母親形象就躍然紙上了。
緊接著，後一句中的“一愧一嘆”，則寫出了子女看到鬢髮斑白的母親後心中的愧疚。遊子出門在外，未能進到人子的責任。一年又一年，母親漸漸衰老，遊子辜負了母親的拳拳愛子之心。整首詩中，這兩聯最為感人，寫出了普通人家母子之間的深情。
作為吟詠“母愛”的詩詞，這首《歲暮歸家》或許不是最著名的，但是在筆者看來，它的深情確實最真實感人的。與《遊子吟》中的“深情”相比，它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比《遊子吟》更真摯生動。因為它描寫地是我們多數人都似曾相識的生活場景，與我們的生活更加貼近。當我們在下一年的春假回家時，當我們見到久別的母親時，我們就一定能深刻地體會出這首詩的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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