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異還帶個6歲女兒,那天去醫院看病,漂亮女護士卻要主動嫁我


我離異還帶個6歲女兒,那天去醫院看病,漂亮女護士卻要主動嫁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豎著走的大螃蟹

1

“你是怎麼想的?孩子已經判給你,她出撫養費,你裝什麼大方?離婚三年了,她捨得臉不給,你還真不要?我告訴你,下個月再看不見她的撫養費進賬,我就申請強制執行。”手機裡女人的聲音格外尖利。

“千萬別!買賣不成仁義在,她好歹是梅梅的親媽,鬧僵了以後見面多尷尬。”沈嶠艱難地維持著平靜的聲音。

“我管你尷尬不尷尬,我是為了梅梅,錢是什麼?是梅梅的學區房和重點中學……”

“就她那點撫養費,買個學區衛生間都不夠……行行行,我知道了!”沈嶠急急地切斷了通話,打電話來的是他妹妹沈茹,市裡小有名氣的律師,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病,每次跟沈嶠說話都用訓兒子的口氣。

不過眼下的情形沈嶠沒工夫跟她細爭執。處置室裡有點冷,他右邊袖子被剪開,一個戴著口罩的女醫生眉頭緊皺地給他上臂那條半尺長的傷口縫針。

“大夫,不要緊吧?”緊張會傳染,這女人的神情讓沈嶠深刻感到自己不是在縫針,而是在截肢。他不自覺地瞥一眼女人胸前的名卡,“實習醫生柳妍姍”。

兩個鐘頭前,沈嶠帶人出警,好不容易控制住一個酒後傷人的醉漢,卻被對方用半截酒瓶劃傷。

“你離婚了?”柳妍姍的聲音很小。

“啊?哦……是。”沈嶠沒想到醫生這樣八卦,於是又補上一句,“怎麼?單身縫針有折扣嗎?”

妍姍一愣,轉而笑得眉眼彎彎。“這回不緊張了吧?”沈嶠的聲音帶著笑意,“沒事啊,姑娘,縫針就是一熟練工種,多縫幾回就好了。你放心大膽的縫,我不怕疼……哎喲……”

“這裡比較深,要多縫一層,麻藥沒有充分滲透,會有一點疼。”妍姍急得手一抖,“哎?你不是不怕疼嗎?”

沈嶠被逗樂了:“嗨,說大話誰不會……”

半尺長的傷口並不容易縫合,柳妍姍一再囑咐沈嶠不能沾水,隔天回來換藥。說話時妍姍摘了口罩,露出她白瓷的一張臉,滿是年輕的膠原蛋白。

離開醫院時,陪同沈嶠來的同事小聲湊上來:“沈所,這小大夫可夠殷勤的,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

“別瞎說!”沈嶠嗔他一句,“人家一個小姑娘,仔細聽見了不高興。”

“現在的小姑娘才待見穿制服的呢。”同事開著玩笑,“要不然那個太陽的啥能那麼火?制服的誘惑啊……”

沈嶠從警十餘年,制服倒是天天穿,卻跟“誘惑”一點不沾邊。他所在的派出所居民區密集,每天張家長李家短,狗走失貓上樹,沒一件正經案子,卻有出不完的警事。三年前,妻子提出離婚,沈嶠只要女兒的撫養權,其他所有都留給了女人。

春節前,各類妨害公共治安的案子特別多。時近午夜,沈嶠剛辦完一起聚眾打架的案子,才要喝口水,一個同事跑來:“沈所,接待室,有人找!”

常有附近居民因為夫妻不和,子女不孝,三更半夜地跑來找他評理,沈嶠強打著精神走進接待室,卻見一個穿著短裙、露著大長腿的年輕女人在幾個年輕小民警的注目禮中優雅地坐著。

一見沈嶠進來,女人的姣好的臉瞬間沉下來:“怎麼不來換藥?整整三天,感染了怎麼辦?你可能會得敗血症死掉……”女人邊說邊打開醫藥箱,麻利的戴手套,拿起藥和紗布。

沈嶠用十秒鐘想出這女人是誰:“柳……大夫?”

柳妍姍用攝子夾起藥棉,瞥他一眼:“怎麼?還需要我幫你脫衣服?”

“不是,柳大夫……那什麼……我在工作。”同事們都在,沈嶠漲紅了臉,“我明天……”

“我也在工作。”妍姍冷冷地盯著沈嶠,“沈警官,請你配合!”

“我……”沈嶠索性放棄掙扎,利落地脫掉外套,捲起襯衫袖子,才走一步,忽然想起什麼,朝旁邊憋著“看戲”的同事瞪眼,“看什麼看?”話音未落,接待室裡就只剩下他和柳妍姍。

“會有一點疼。”妍姍說著,取下沈嶠胳膊上的紗布,“萬幸沒感染。”

妍姍動作麻利地清創、上藥、換繃帶,開口帶著自責:“消淡藥也沒吃吧?傷口癒合情況不好。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我昨天就該來的,可昨天外環有重大車禍,幾個傷患分流到我們醫院,急診科都開鍋了……”

“柳大夫,”沈嶠不得不打斷妍姍的話,“你們醫院都這樣上門……換藥嗎?”

柳妍姍纏紗布的手微微一滯:“你……這不也是……為保護大家才受傷嗎?你忙,還不許我閒著嗎?”

沈嶠扭頭看看窗外暗黑的天色,這應該不是一個“閒著”的醫生。“我今天小夜班,本來可以早一點下班,臨時接了腦出血的患者,剛搶救過來。”妍姍說著,綁好了紗布,低頭收拾醫藥箱。

沈嶠再遲鈍也想得明白這姑娘的意思,可他不能相信。拋開其他不說,雖然他五官不算難看,但絕不達到讓一個年輕姑娘不管不顧,追著跑的地步。

“我走了,記得吃藥!”妍姍背起藥箱就走,“後天我再來。”

“我送你。”沈嶠急急地穿起外套,向值班的同事交待一句就朝外走。並無他意,深更半夜,放這麼一個身材窈窕,短裙長腿的姑娘出去,只怕明天又要出案子了。

2

為了不讓柳妍姍再來派出所,沈嶠只得按時回醫院換藥。雖然沈嶠一再強調,可以找其他當值大夫換藥,妍姍卻堅持要把自己的“病人”負責到底。

好不容易能早點來換藥,沈嶠卻沒能在急診科找到柳妍姍。打聽了小護士才知道,剛接了事故傷者,柳醫生在參加搶救。

還沒等沈嶠再發問,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大夫走出來就被家屬團團圍住。沈嶠不用聽他們說話,單看大夫摘下口罩的動作就能猜個大概。

哭天搶地的聲音瞬間充滿走廊。許久,沈嶠才看見妍姍走出來,她低著頭,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根本沒注意到前面有人,就一頭撞上去。身體失去重心,不自覺地向後仰,卻被一隻大手狠狠拉住。

“你沒事吧?”沈嶠的聲音似乎能夠喚醒妍姍的失魂落魄。

“你來了,跟我來吧。”妍姍跆腿才發現自己卻根本走不了,胳膊還在沈嶠手裡。

沈嶠低頭看了看妍姍的染血工作服。傷患的血蹭了妍姍一身,下臺時妍姍根本沒心思管衣服,脫了無菌服,換回工作服就出來了。

“我去換衣服。”妍姍掙了一下,卻沒能掙脫沈嶠的手。

“我……陪你吧。”沈嶠的聲音很沉。

更衣室裡,妍姍脫下染血的工作服。更衣室外,沈嶠無奈地靠著扶欄。或許是認識的日子太短,他每每見到的都是那個美眼彎彎的實習大夫,倒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低落的神情。初出校園的小醫生都有一顆懸壺濟世的心,可人的命啊,從來不是醫生說了算……

也到下班的時間了,妍姍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再見到沈嶠時,有些不好意思,勉強笑笑:“跟我到處置室吧。”

“也不差這一天,你下班了吧?跟我來!”沈嶠也不等妍姍答應,拉起她就走。

沈嶠的破車開到山頂時,天色黑透,山下萬家燈火與街市的霓虹相映。一望無際,雖然這小城的夜比不了繁華的都市,卻讓人覺得溫暖。

“我從警的第一年就想辭職了。派出所基本不配槍,不接大案子,每天雞毛蒜皮,根本不是警探劇裡演得那麼回事。”沈嶠說話時,妍姍的臉色在微涼的夜風中漸漸恢復了紅潤。

“我見到的第一具屍體是個賣煎餅果子的小商販。”沈嶠微蹙了眉,“早上才從他那買煎餅,中午人就沒了。跟人爭攤位,一言不合對方動了刀。殺人的家裡上有老,下有小,被帶走的時候老孃幾乎哭斷了氣。那時候的我就跟現在的你一樣。”

沈嶠瞥一眼妍姍接著說:“我應該早點發現他們的矛盾,如果我早發現,能救回一條命兩家人。結案那天,所長帶我來這裡。”

“他說,沈嶠啊,你看這萬家燈火,沒有人能保證哪一盞燈永遠不滅,你說,那還要我們警察做什麼呢?警察的存在,就是要給滅了燈的地方照個亮,給亮著燈的地方擋個風。”

“柳妍姍,你是醫生。”沈嶠說著,脫下外套嚴嚴地罩住妍姍,“醫生會治好很多人的病,可救不了人的命。那還要醫生做什麼呢?醫生的職責不是救世,而是給生命以尊嚴,給生者以希望。”

看著山下的燈火,妍姍竟有些痴迷,半天才扭頭看向沈嶠,眸子裡“噼噼啪啪”的閃著火花。

下山時,沈嶠的破車終於罷工了,兩個人只好步行。山上沒做亮化,腳下的路並不分明。沈嶠走在前面,把妍姍的手搭在自己肩頭:“放心大膽地走,真摔了,不是還有我這個肉墊嘛?”

“警察叔叔,你的車丟在山上真的沒事嗎?”妍姍心裡樂開了花,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嗨,誰那麼不開眼?要真拿走,我得謝謝他,那車賣了都不值拖車費,拿走的人都算日行一善了。”

妍姍沒忍住“噗”地笑出聲來,能笑就代表沒事了,沈嶠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3

傷口拆線時,沈嶠與柳妍姍已經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所以他想請妍姍吃個飯。飯桌上說話不容易傷人,沈嶠打算把兩個人的事講清楚。柳妍姍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來,成年人不該玩這種曖昧不明的遊戲,何況對方還是這麼年輕的小姑娘。

可沒等沈嶠開口,妍姍就先開口求他。同界的實習生中,有個博士生很喜歡妍姍,也不管妍姍願不願意,天天纏著。妍姍想求沈嶠幫忙,假裝她男朋友,跟博士生吃頓飯,讓對方知道自己喜歡“大叔型”,知難而退。

這種把戲騙不了沈嶠,可妍姍的小臉皺成包子,雙手合十地使勁兒搓著:“警察叔叔,求求你,幫幫忙……”沈嶠竟然不受控制地點了頭。

才一進飯館,沈嶠就確定自己上當了。雖然知道“博士”這個物種需要在高考之後再讀十多年書,可這書讀得也太辛苦了。眼前的男人髮際線明顯後移,慘白的臉上戴著黑框眼鏡,看上去絕對比身材精壯挺拔,五官稜角分明的沈嶠更像“大叔”。

趁妍姍去點菜的工夫,沈嶠小聲勸博士生說幾句:“小夥子,這個……追姑娘吧,你要執著,要拿出那個……愚公移山的精神,百折不回……”

“你看上她什麼了?臉還是腿?”博士生突然開口,沈嶠一驚,他顯然沒想到對方說話這麼直接。

“讓我猜中了吧?”博士生不屑地推了推眼鏡,“我就知道,除了我,沒有人能看見真正的妍姍,穿短裙,大長腿,那是表相,妍姍熱愛醫學,專注事業,絕對不是你這樣膚淺的人能……”

“等等……”沈嶠才要攔他的話,抬眼看見妍姍笑盈盈的走來,再扭頭看看一臉“悲憤”的博士生,心裡像是被誰狠狠揪緊,把妍姍交在這樣的人手裡,他想想都肝疼。

“小夥子,你小名兒叫‘醫學’嗎?外號叫‘事業’嗎?我是膚淺,可她要長得跟母夜叉一樣,你能看見她的熱愛和專注嗎?本來還想教教你怎麼追女孩子,照這麼看,你還是歇了吧!”說話間已經拉著柳妍姍走出飯館。

為著吃飯,沈嶠沒開車,眼下只能搭地鐵送妍姍回家。錯過了高峰時間,地鐵裡客流不多,妍姍雙腿整齊地併攏,坐在一邊,沈嶠脫下外套蓋在她腿上。妍姍低頭看看外套,又抬頭看看他:“警察叔叔,喜歡穿短裙,是我的錯嗎?”

“別誤會,這裡正對著冷氣口,我怕你冷。”沈嶠笑著解釋,“每個姑娘都有穿短裙的權力,喜歡就穿,別怕,不是還有警察叔叔……”沈嶠忽然一頓,這話他好像說過,或者是聽誰說過,難道是某一部警探劇裡的情節?他想了幾個來回,終究無果。

地鐵一晃一晃,沈嶠的眼皮有些沉,漸漸不受控制的歪了頭,妍姍悄悄朝他靠過去,好讓沈嶠的頭枕上她的肩。這兩天連續收到三份協查通報,全所警力都在管區裡排查一起重大詐騙案的主要嫌疑人,今天下午,沈嶠是被同事逼著拆了線不許回所裡,必須回家補眠,結果他還是上了柳妍姍這個小丫頭的當……

4

沈嶠到底還是明確地拒絕了妍姍的告白,他一個離異的男人,帶著不滿六歲的女兒。妍姍一個醫學院還沒畢業的小姑娘,又不是臺灣偶像劇,這種搭配在常規的認知裡是絕對不可能的。

妍姍似乎聽不懂沈嶠的拒絕,仍舊常常打電話、發微信,沈嶠故意不理她,她就每個休班都跑到派出所門口等。款式各異的小短裙,拋過光一樣的大長腿,沒幾天的工夫,連分局的同事都知道,沈所長交了個年輕漂亮的小女朋友。

“你到底想怎麼樣?”沈嶠無奈地盯著在派出所門口站到天黑的柳妍姍。

“我想怎麼樣,你還不知道?”柳妍姍嘟起嘴,“我到底哪兒不讓你滿意?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小姑奶奶,我哪兒讓你滿意,你說!我改!”

“我就那麼招你煩嗎?”柳妍姍紅了眼圈。

“這不是煩不煩的事。”沈嶠見不得她委屈,忙放輕了聲音,“你呢……年輕,有模樣,有身材,有學歷,有工作,想找什麼樣的不行?我呢……離過婚,帶著娃,這麼說吧,你會當媽嗎?你的需求很簡單,就是找一男朋友,而我……別說我現在不需要,我就是需要,也是給我那娃找個媽!”

“行,知道了!”柳妍姍說著轉身就走。

沈嶠立刻警覺起來:“你要幹嘛?”

“我也離婚,咱們倆就算門當戶對了。”妍姍一臉嚴肅,並不像開玩笑,“這還不容易嗎?我明兒上午就找人領證,下午離婚。”

沈嶠一把拉回她:“小姑奶奶,別作了成嗎?你好好的,好好的找個男朋友,找個……至少配得上你……”沈嶠的話沒說完,妍姍一頭扎進他懷裡。

沈嶠第一反應是推開,卻聽見妍姍小聲在他耳邊說:“就一分鐘!”幾個字似乎有魔力,定住了沈嶠懸在半空的雙手。

“我就是那種人,見了黃河也不死心,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你就讓我頭破血流一回不行嗎?”妍姍雙手緊緊環著沈嶠的腰。

“傻丫頭,那會很疼的。”沈嶠輕輕分開妍姍的手,“年輕人,要聽勸,我們這些過來人給的,可都是血淋淋的經驗,你就別再傻乎乎地用自己去驗證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妍姍低著頭,第一次甩開沈嶠的手,“我大學是跆拳道社的,黑帶二段,兩年自由搏擊訓練,全校就沒有男同學打得過我。”妍姍說著,抬手攔了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就著汽車尾氣,沈嶠站在路邊發了會兒呆。不得不承認,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確定自己喜歡柳妍姍,可成年人的世界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喜歡而輕意改變。他只是一個離過婚的小警察,年紀和收入與柳妍姍擺在一起,有點像騙婚的,就算他同意,妍姍的父母也決不會同意。

以前,他能給前妻的是隻有那點年輕的時光,可眼下,他已經不年輕了。離婚那天,那女人流著眼淚,沈嶠實在不想看到那樣的淚水掛在柳妍姍那張可愛的臉上……

那晚之後,沈嶠再沒收到過妍姍的電話或是微信,那姑娘就像一個精靈,不知從哪飛來,糾纏他一陣子,又無聲無息地飛走了,卻不知施了什麼魔法,在沈嶠心裡留下個模子,就像灰姑娘留下的水晶鞋,除了她自己,把誰放裡都不合適。

5

春節臨近,安防任務重,沈嶠顧不上他心裡的模子,更顧不上家。梅梅因為高燒被爺爺奶奶連夜送進醫院時,沈嶠正帶著人排查管區內所有通宵營業的吧網。

等他趕到醫院,梅梅已經被轉到療區。“大葉肺炎。”柳妍姍就著療區醫生的手看片子。幾個月不見,她白大褂裡面仍穿著皮質短裙,黑色打底褲配長靴,整個人看上去似乎瘦了一圈。

“放心吧,不嚴重,孩子需要留院觀察幾天。”療區醫生給梅梅開了退燒針,就忙著安排明早的各項檢查。

柳妍姍看著一頭汗水的沈嶠,半天才開口:“你也不怎麼會當爸。”

沈嶠顧不上妍姍的揶揄,先看了睡在病床上的女兒,又安慰了父母,才想起要向妍姍道謝。

“這是我的工作,對別人也一樣。”妍姍看著她朝思暮想的那張臉,甚至看見了男人眼中的血絲,許多話就莫名的嚥了回去,“你今晚要陪床,我去科裡給你借張簡易床。”說著轉身就走。

連續幾天,沈嶠白天上班,晚上陪女兒。在醫院免不了與妍姍見面,只是妍姍對沈嶠的態度並不像之前那麼熱切,總帶著一段距離。

奶奶每天來給爺兒倆送飯,小餛飩包得特別好吃。沈嶠把自己那份送到急診科,可眼見妍姍跑著推單架床進急救室,根本無暇理他,沈嶠只得放下飯盒,悄悄地離開。

梅梅出院是幾天後的事,爺爺奶奶接走了孩子,沈嶠忙著辦出院手續,沒想到柳妍姍的父母會在這時出現。

柳爸客套地說,孩子病了,特意來看看,沒想到這麼快就出院了。沈嶠不用動腦就知道他們不是來看孩子,而是專程來找自己的。

柳爸開門見山,他不同意沈嶠與自己的寶貝女兒交往,理由竟然與沈嶠拒絕妍姍的理由一樣。

都是有女兒的人,兩個父親雖然立場不同,疼愛女兒的心卻是一樣的。沈嶠請妍姍的父母不要誤會,妍姍那麼優秀的姑娘是不可能喜歡自己的。

“怎麼不可能?她就是喜歡你!”博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病房門口。

沈嶠如同嫌疑人被抓了現形,忙向兩位老人擺手:“不是,你們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你那天可是當著我的面拉走她,別告訴我你現在想反悔!”博士生瞥一眼不爭氣的沈嶠,轉向柳爸柳媽,“你們過分了,姍姍是大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們揹著她做這些事,她要離家出走可別找我勸合。再說之前有人給我介紹口腔科的護士,比我小十歲,你們還說年齡合適麼?怎麼換成別人就不合適了?”

“是年齡的事嗎?”柳媽不樂意地瞪博士生一眼,“他離過婚,還有孩子,難道你妹去給人家當現成的……”柳媽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在兒子的凝視中閉了嘴。

6

柳哲奇是妍姍的親哥哥,腦外科的醫師。勸走了父母,哲奇和沈嶠並肩坐在後院的長椅上。

“別介意啊,那天不是存心騙你,你也知道我妹那個鬼機靈,我扭不過她。”哲奇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嶠無語失笑。

“也別怪我妹,要怪就怪你自己,好好的幹嘛招惹她?”哲奇瞥一眼滿臉莫名其妙的沈嶠,忍不住笑,“真沒冤枉你!其實那傻丫頭早就喜歡你。”

柳妍姍從小到大都是班裡品學兼優的孩子,還順利考上了心儀的醫科大學。拿到通知書那天,柳妍姍精心打扮了自己,還買了人生第一條短裙,與幾個同學一起出去慶祝。

聚餐的時候,鄰桌几個人朝她們吹口哨,嘴裡又說些不著調的話,兩桌人吵起來,幾個男同學沒忍住竟然還動了手,結果雙方都被帶進派出所。

都是天之驕子,學生們的家長几乎同時出現在派出所,也來不及問情況,先數落自己家的孩子不該出去惹事。

其中被罵得最狠的就是柳妍姍,柳爸柳媽不敢相信那個穿短裙,露大腿的姑娘就是他們乖巧的女兒,穿成這樣出門,不是明擺著“請”人來欺負嗎?其他家長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不自覺地將自己的孩子與柳妍姍拉開了距離。

家長們忙著辦手續,柳妍姍委屈地坐在派出所的長椅上哭得稀里嘩啦。忽然,一件薄外套蓋住了她的腿。妍姍梨花帶雨的抬起頭,一個年輕的民警坐在她身邊,遞過一塊紙巾。

“警察叔叔。”妍姍一抽一噎地開口,“穿短裙是我的錯嗎?”

“每個姑娘都有穿短裙的權力,喜歡就穿,別怕。為了怕壞人而不穿短裙,那還要警察幹什麼?”年輕的民警笑看向妍姍,“可是呀,你爸爸媽媽說得也對,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不是把自己裹成棕子,而是讓自己變得強大……”隔著淚光,妍姍看見警察的胸卡,上面有他的警號和名字“沈嶠”。

“其實我妹上學之前,求我去找你,想和你交往。可是我去找你的時候,看見你在發喜糖。”哲奇無奈的笑笑,“世事如此,總不能盡如人意,那小丫頭還傷心好一段日子。大學六年她也有過男朋友,可惜都沒有結果。”

“你們倆也真算有緣,她都不指望再遇見你,可你竟然是她急診實習處置的第一個病人,她興奮地好幾天睡不著覺。”哲奇嗤笑一聲,“沈警官,考慮考慮吧,我妹是真的喜歡你,至於我爸媽說的那些話,你別在意,我猜他們是好奇你這個人,至於你的經歷,他們會接受的,我這個當兒子的,還不是離過婚。”

7

每年春節,沈嶠都在所裡值班,年輕的要陪女朋友,年長的要照顧一家老小,他這個不老不小又沒有老婆的留下值班最合適。

梅梅打了幾次電話來,稚聲稚氣地問爸爸,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醫院裡那個漂亮姐姐。她出院時,那個漂亮姐姐買了好多玩具送她。

梅梅六歲,叫妍姍姐姐,沈嶠苦笑,這大概就是他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吧。

接警電話驟響,仁和醫院保安室報警,發現了協查通報上的詐騙集團嫌疑人。在爆竹聲聲的夜裡,警車飛馳在空無一人的街市之中……

妍姍今晚值班。自從父母揹著她找沈嶠,她幾乎所有的節假日都值班,因為這樣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不回家。

半個小時前,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滿臉是血地跑來,聲稱跌了一跤。妍姍在處理傷口的時候就發現事情不對,男人的外傷並不像摔傷,應該是打架造成的,尤其他頸後還有一處明顯的刀傷。按規定,接到這樣的傷患要向警方報備。

趁男人做射線檢查的工夫,妍姍找來醫院保安。保安一眼就認出男人就是警察送來的協查通報上的人。

沈嶠趕到時,嫌疑人手裡拿著刀片挾持柳妍姍與保安對恃。嫌疑人自己也沒想到,好幾個月都躲過來了,竟然因為大年夜與同夥分髒不均而打架受傷。

“別激動啊,小夥子。”沈嶠一邊脫掉厚重的棉衣一邊向前靠近兩步,“我知道你不是主犯,罪不重,可你手上沾人命就不好說了……”

“沈嶠,我不用你假好心。”不等嫌疑人開口,妍柵先叫起來,“我不想看見你!”

兩個人目光相對,沈嶠瞬間會意,也變了臉:“我也不想看見你!一天天陰魂不散的,沒見過男人嗎?挺大的姑娘有沒有點羞恥心!”

“你個不要臉的老男人!”柳妍姍氣憤地跺著腳,“我先殺了你!”

“你行你動手,襲警是重罪知道嗎?回頭你就不是人質了,你們倆就可以進班房作伴兒……”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越吵越激烈,就像充滿怨毒的前任,根本不給嫌疑人說話的機會,沈嶠也在妍姍花樣百出的罵聲中緩緩地靠近。

“別吵了!”嫌疑人終於忍不了,大喊一聲,渾身用力讓他手上的刀片不自覺地離開妍姍的脖子兩寸,妍姍猛地攥住那隻手腕,一個背摔,狠狠將那人摔在地上。沈嶠一步撲上去,死死扭住嫌疑人拿刀片的手,嘴裡還在打趣妍姍:“身手不錯啊,柳大夫。”

柳妍姍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卻不忘嘲笑沈嶠:“警察叔叔,你們看守所還男女混寢嗎?”

同事將嫌疑人押上了車,急診科走廊的電視裡春晚正在熱熱鬧鬧地倒計時。沈嶠上上下下地檢查妍姍,確定她沒有受傷。“回頭有空往我們所裡做個筆錄。”沈嶠說著就要接妍姍拾起來的棉衣,可拉了兩下才發現對方並沒有要給的意思。

“警察叔叔,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梅梅找媽?”妍姍的聲音不大,電視裡卻已是一片歡騰,窗外漫天的煙火,又是新的一年。

“你說什麼?”沈嶠不由靠近妍姍。

“我上十幾年學才是個學生,苦學六年才當上實習醫生。”妍姍拉住沈嶠的手,“學當媽應該不用很久,我能……試試嗎?”

沈嶠的心像是被沉在蜜罐子裡又狠狠抽一巴掌,說不清是疼還是甜。窗外忽然“嘣”的一聲,妍姍嚇得一抖,沈嶠本能地將她攬進懷裡。妍姍順勢扎進他的肩窩“那我當你同意了……”

警笛聲漸漸遠了,沈嶠留下為“當事人”做筆錄。急診科的走廊裡,兩個人並肩而坐,沈嶠脫下棉衣蓋在妍姍腿上。

“你說每個姑娘都有穿短裙的權力。”妍姍笑成了一朵花,“是不是成了你的女朋友就不能穿了?”

“這裡穿堂風,我怕你冷。”沈嶠說著,打開筆錄本,“再說,就你這身手,我怕是攔也攔不住吧。”

“其實吧,保暖有很多種方法。”妍姍說著,看看空無一人的走廊,慢慢歪過頭,枕上男人的肩膀,一雙小手塞進他的腋窩裡。

“別鬧,做筆錄呢。”

“你做你的呀。”

“姓名?”

“你……猜!”

“性別?”

“你……看著辦吧……”

“年齡?”

“這個呀……可是祕密……”(作品名:《可能否》,作者:豎著走的大螃蟹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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