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軍憶母》記


《朱軍憶母》記

朱軍一一你們可否有印象?央視聞播主持,臺上與同行侃談一段《憶母》,語氣沉重,動吾肺腑,方知其是位大孝子,他言語動情的闡述了母親,在父親病逝前後的操勞經過。

母親是位既柔情又剛毅的女人,我們有姊妹七個,但在父親患肝癌的日子裡,常由母親一人照料,說我們忙,不用你們勞心了,一切不可知的煩心事常自已擔著。我們無非是在逢年過節時,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開過來,光顧一次。後來父親病重了,就強行將母親帶走,安排在較安靜的地方,由兩個孫女陪伴著。父親的事一般按姊妹輪大排小,一替一週照看,但母親常在夜裡打來電話 ,囑託我們,父親睡前有刷牙的習慣,常將牙缸牙刷放手邊,父親愛用冷酸靈牙膏,口腔清爽,能睡個安穩覺,並再三交代我們,晚上要將父親腳頭和肩頭的被子掖好,著了涼,咳嗽起來震著肝痛……

父親病情穩定時,也常提念母親,瞪著發痴的眼睛說,你媽呢?你媽哪裡去了?停一會又說,她歇一會兒也好,育你們姊妹七個,我在部隊時間長,她攬地是大頭,累一輩子了, 我走後,讓你母親單過,隨起隨躺方便些, 我給她留有錢,你母親儉樸一生,花不了幾個,每每逢年過節,禮品也不要堆山似地買,放時間長了吃著不新鮮,況且你媽捨不得全吃,又去換東西,挺麻煩的,貴在平時,多給你媽來個電話,常聊聊好。房背後打截好的兩個柴垛夠燒幾年的,電做飯雖快,沒有柴火熬的飯軟和……,我們恭聽著父親的囑託,品思著老夫老妻難捨難分的依戀,緊抿著嘴,朦朧著眼睛,傷感的心真的要碎了。

有一天深夜,父親走了,我們怕躲不過,下葬的前一天在電話裡告訴了她。聽話音,母親好像早有預料似地,情緒很冷靜地告訴我們,父親愛抽菸,入殮時,那個大頭菸斗和打火機,還有老花鏡要放在他枕頭跟兒,你父親愛躺著看報紙。他的老人掛像,放在大衣櫃底層,和一身白色粗布衣褲包在一起,這身貼身衣服一定要給他穿上,已經淨洗過了,既柔軟又暖和,母親說著,話音雖鎮靜,有時話間停頓時間長,估計這是她壓抑著悲痛,是最難受的時刻。

出殯前一天,母親特別囑咐,父親生前嗜好安靜,樂隊就不要了,你們也不要大哭小叫的,心裡記著他的容貌就是,讓他靜靜地上路,不然他會心累 。

父親的墓地是安置在一個丘嶺上,出殯那天,花圈輓聯特多,我們真的誰都沒哭,只是人人默默淚流,有不停抽泣的聲音,思念著父親,不論在部隊,或是在單位,老是給我們姊妹們攢著錢,一生節儉,不吸菸、不喝酒,毛巾擦臉擦腳,常常老是一條,中間用沒毛了,就從中間剪開,再兩頭縫結起來用, 生活中,父親從沒打罵過我們,既使真錯了,他也沒一點火氣,要麼就是嘿嘿、嘿嘿的笑,想著這些,我們悲痛的淚水就越湧越多,從臉頰上淌下,和鼻涕混在一起,在胸前垂下老長,也沒人理它。小孩兒們見父母悲痛傷心的樣子,不敢言語,拽著老人的衣襟,靠著身子走路。 一條白花花的隊伍,像一條長龍靜靜地順著婉蜒而上的山路移動……

父親走了,我想接母親到北京,母親依戀地說,你們忙,我沒事,怎麼也得守他百天吧,待百日過後再說吧。為給她解悶,常打電話,告訴些生活中的趣事,她常說,我老了,陪伴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有話常跟你大哥說,我們不在,他就是長者。

百日那天,我們全家都回來了,要到墓地時她堅持也要去,我們再三勸她都不聽,她老是一句話,老夫老妻一趟,總得見個面吧,以便老了,我好找他呀。

那天,母親好像走親戚出行一樣,早早起來洗漱一遍,將頭梳得整整齊齊,把心愛的衣服找出來換上,還有潔白的襪子和老式的平絨方口鞋,我們不敢言語,只是以詫異地眼神,遠遠地看著。

這一次,我們一家人簇擁著母親,走在了盤旋而上的山路上,誰也不說話。快到山頂時,我們停下來歇了一會兒,歇息間,我們指著還隔一道土樑的墓地給母親看。母親用手搭個涼,眼睛盯著凝視了一會兒,突然,眼眶一紅,嚎啕大哭起來,那聲音撕心裂肺。我們趕緊架著她的胳膊,她一隻老手,在佈滿蒼桑的臉上胡亂地抹著,老淚縱橫,彎著腰,兩隻腿陡然地哆嗦起來,猛然間,眼一閉,倒在了我的懷裡,我緊緊的摟著她,姊妹幾個都在失聲地呼喚著母親、一邊趕緊打了120 ……

從那次入院,母親再未走出來!記得那年,父親是八十二,母親是七十八。

說到這兒,朱軍只是一手胡亂比劃著,一手在臉上抹淚,臺下一片寂靜,偶兒泛起一陣騷動

……

《朱軍憶母》記

作者簡介:段虎生,微信名稱高科,趙村鄉凡東北二組村民,龍相,六十七歲,七二年高中畢業於趙村,從教十幾年,任教其間酷愛文學,善寫作,文情低調,不愛濃筆重描喧囂之頌,僅愛述親歷動感情節,尤其屬尊老愛幼範疇,有意警示青年一代,做好心美,行美,語言美的楷模,為靜化社會陋習而閃光。離教後多年於新疆賣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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