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第33天

中華田園犬 大豆 農村 鏵娘 2019-04-09

這是我失戀第33天。相框裡的阿左一直朝我笑,我燃起一根菸望著她的照片。相片中的阿左露出她的小虎牙,眼角邊還有淡淡的魚尾紋,她本身165CM的個子在這張相片裡看上去只有155CM。阿左是一個處女座,很臭美的女孩,也懂基本的攝影,平常拍的照片構圖不錯,稍微PS一下,不比攝影師拍的差。但我搞不懂的是她居然把這張相片裱起來,放在臥室最顯眼的地方。我問她,為什麼放這張不及你本人千分之一漂亮的照片。阿左大條地說到:“我要證明一個顏值還算不錯,而且還是個攝影業餘愛好者的姑娘碰上一個審美觀與眾人不同的男朋友是一則多麼可笑的笑話。”阿左追求文藝但不矯情,她隨時可以將感性與理性分開。一位理工男遇到這麼一個姑娘,簡直是上個世紀拯救了銀河系,不用擔心兩個人愛久後會沉悶,也不要費力思慮遇到爭執之後該怎麼討好女方。我是學機械設計的,生活中大多數和線條几何圖形打交道,對於人世與生活一竅不通。以至於我和阿左準備見雙方家長,都是阿左一個人定好行程與選好給雙方父母的見面禮,我只負責掏錢。

失戀第33天


我是一個典型的鳳凰男,是從農村一步步爬出來的。阿左是城鎮戶口,從她身上完全看不出那種屬於城裡的嬌氣與傲慢。剛開始和阿左交往時會有點自卑。阿左說她一大家子只有外婆家是農村的。小時候一放暑假,她就會下鄉和外婆度過暑假,她說她喜歡農村的樸質,喜歡蜿蜒穿過整座村莊的小溪流,喜歡外婆家後面一整片樹林和每到她睡午覺時就會聒噪的知了,當然最忘不了外婆家的大黃狗毛豆。阿左的外婆很早就沒有了老伴,阿左的舅舅也在外面買了房子,他每年都來接阿左的外婆去城裡住,但阿左的外婆都拒絕了,給他的理由是,我不能讓你爸孤獨的在家裡。阿左的舅舅見狀,不放心讓一個老人家住在老家,於是買了一條土狗給阿左的外婆作伴。這隻土狗第一天來就圍著阿左的外婆的身邊,她去哪裡,這隻土狗也跟著。阿左當時也在外婆家,便問外婆打算給這隻狗取什麼名字。阿左的外婆當時手裡拿著毛豆梗,毛豆是阿左的外公最喜歡的農作物,阿左的外婆靈光一閃,便說以後叫它毛豆。這隻狗也通靈性,見阿左的外婆喚毛豆,搖起尾巴來。這隻狗除了聽阿左的外婆使喚外,它還聽阿左的話。阿左在村裡不認識一個人,她試圖用零食來“賄賂”同齡夥伴,但還是沒有人願意與她玩。她只好和毛豆在屋後的樹林裡度過她的假期。阿左的外婆平時沒有多餘的閒空,種了許多菜,因此白天只有阿左與毛豆在家。阿左看見許多同齡人爬樹掏鳥蛋,覺得很有趣,於是一個人在小樹林裡爬起樹來,準備掏鳥窩撿鳥蛋。一個女孩子家,對於這種需要靠體力又十分危險的行為沒有感覺到害怕,毅然挑了一顆比較高大的樹爬。聽她說,當時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居然她爬上了樹的一半,她發現沒有鳥窩時又繼續往上爬,結果一腳踏空,她大聲喊救命,沒有一個人迴應,卻只見一坨黃色物體飛速的衝在下面,在阿左落到地面那一刻,黃色物體正好墊在她此處。她聽見喘氣聲,她回頭望去,毛豆嘴角流著血,身體不停地顫抖。她拍了拍毛豆,毛豆不像平日裡一樣一拍它就會竄到身上去,毛豆不停地的發抖,阿左不停的叫“毛豆”,毛豆依舊沒有理她。阿左不停的哭,不停的呼喚毛豆,直到阿左的外婆回到家。外婆抱起毛豆不停的摸著毛豆的頭,夜色漸漸降臨,日落的光芒照射在外婆臉上,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是阿左第二次見到,第一次是在外公的葬禮上。我對土狗並不稀奇,甚至有點厭惡,因為曾經被鄰居家的大黃狗咬過,一直對狗存在憎恨之意。曾經阿左想買條狗,但被我一口回絕。阿左也沒有動聲,只是轉眼忙著洗手中被她擦的發亮的的碗。最後家裡出現了一隻狗,是隻流浪狗。阿左取名為黃豆。

失戀第33天

她之所以叫它為黃豆,是為了紀念外婆家的毛豆。她抱回黃豆那一天,天下著磅礴大雨,阿左下班有一個小時了,但她還沒回來。阿左去上班時沒拿傘,當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給她送傘時,她在門外大喊我的名字,開門後看到的她被淋成落湯雞,只見她白色的襯衫上印滿了血,手裡捧著放了一隻狗的包。還記得這包是我在香港出差買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平日很少拎這個包去上班。包裡的狗喘著薄弱的氣息,她也不停地喘氣,腳也在打哆嗦。很難想象平時上個兩三層樓就嗷嗷叫累的她一口氣跑上六樓。她不停地叫我救它,趕緊去拿出醫備箱。我還沒意過神來,阿左已經跑到了客廳,將狗放在我們一起吃個燭光晚餐的大理石餐桌上。我去儲備室拿出了醫備箱,她麻利地拿過醫備箱,半生不熟的幫黃豆清理傷口。等她處理好了黃豆的傷口後,望了我,撒嬌和我道起謙來。這種討好我的方式只會出現在我們發生爭執後,她發覺是自己的錯而釀成的口角時。阿左的衣角不停滴起水滴,溼漉漉的頭髮,不停的打著噴嚏。我連忙幫她放滿熱水叫她洗個澡。她說她下班的時候,在公交站等車,忽然旁邊一隻狗衝到馬路中,此時一輛公交車開過來,將這隻狗撞到了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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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外。她這種愛狗人士見此狀,怎麼不會心疼。她呼喊著狗的主人,但周圍人沒一人迴應,她便抱起黃豆按著黃豆的傷口在車站臺等待狗的主人來領。一個小時過後,公交站的人越來越稀少,天越來越黑,下起大雨來,離案發到現在還是沒有人來詢問。她只好自作主張抱回家。她和我解釋道,眼裡是一種渴望我理解她的眼神。我摸著她的頭,問她冷嗎。她抱著我的脖子,對我耳角邊說,你真好。她請假在家照顧黃豆,黃豆在細心呵護下傷勢慢慢地好起來。在料理黃豆時,阿左也沒有閒待著,她不停的在同城網站發佈帖子尋找黃豆的主人。十幾天依舊沒有消息。不過黃豆似乎並不認賬,它總是喜歡趴在窗戶上發著呆,望著樓下的行人,不領阿左的情。她失望,她對我說我們把它送到收留所吧。我說你捨得嗎?“捨不得,也要放得下,與其禁錮它,不如讓它走,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釋懷,畢竟它和兩個陌生人生活也不會安頓。”阿左眼角禽起淚水來。“還收留一段時間吧,說不定這隻狗也會日久生情”我看著她說。她懷疑地望著我。日子久了,毛豆開始和我們交流起來。她對我說,幸好我們沒有送走它,狗還是有感情的,能被人的情感感化。我點點頭。我們生活在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裡,我們都還剛畢業,在這個城市裡找到了一份還算過得去的工作。雙方的家長對我們也寄滿期待,都催著我們辦婚事。其實見家長的事,是她要求的,她說現在畢業了有工作了,我們會安穩下來。而我不願意早點結婚,總覺得男人要把事業為首要,不應該在能奮鬥的年紀裡著重兒女私情。但我的想法一直都沒說,她說什麼我只是點點頭。她從事金融,在一家銀行辦事。我因為工作原因,經常出差飛往各地。某一天她對我說,“你有沒有想過哪一天當你出差回來,沒有看到我和黃豆,會不會滿大街的找我們。”我回過頭看她,說:“你不在家,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上班。”她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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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飛到香港出差,參加一個設計展覽。出發前一天晚上,她躺在我的懷裡,說香港的化妝品很好,記得幫她捎點回來。我們喝了點紅酒,談了香港與各自的最近工作。突然她停了下來,沉默少許,她說她大學的閨蜜這周在海南舉辦婚禮。她拿出了一張粉紅色的請柬給我。“小徽不是年初剛找到男朋友嗎?怎麼一下子就要舉辦婚禮了,這麼著急做家庭主婦嗎。”我開著玩笑回答。“飄久後,會心累,早定下來或許才夠幸福。”她端起高腳杯,喝起紅酒來。“阿左,給我時間,我讓我有能力讓你過上幸福生活,我們再考慮結婚,可以嗎?”我平緩的語氣對她說。“一個女人究竟有多少時間等一個男人的懷抱。”“如果你真的不想,你可以放手,我可以帶著黃豆走。”此時的毛豆正在她懷裡安詳地睡著了。翌日,我坐著最早飛香港的飛機走了。我走時,她還在床上躺著。在香港我買了許多化妝品,以她的視角去看這個繁榮的都市。車馬人流,燈紅酒綠,我支身一人。站在人海里,我才發現我是一個多麼孤單的人。我撥打她的電話,電話的盡頭卻傳來一句“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接著是一陣嘟聲。我打遍了所有我們倆認識的人,卻沒人知道阿左去了哪。我才意識到她的那句“一個女人究竟有多少時間等一個男人的懷抱”。於我來說,失去她,也就失去了一片世界。

回到家,我拖著疲憊的身影滿大街跑,跑到我們的大學,跑到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點,只為尋到她的身影。

幾天後,一個陌生的電話撥來,“你最近好嗎?”是她的聲音。

“你在哪裡?趕緊回來!”我在電話這頭大聲呼喊。

她說,“回不來了,黃豆走了,也是為了救我。”

接著,一條短信發過來:我以為我們也會像外公外婆一樣相愛到老,彼此珍惜對方.既然是天意,那麼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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