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父母反對我和玩音樂的窮男友交往,誰知男友聽後說:我家開公司的

小說:父母反對我和玩音樂的窮男友交往,誰知男友聽後說:我家開公司的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青冉

1

大二暑假,孟溪帶著大包小包,登上了開往家鄉A市的火車。

孟溪坐在靠窗的位置,左手邊的姑娘看起來比自己大幾歲,清瘦,短髮,眉眼好看,若是笑起來,大概當得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類的形容。可惜她的美目神采全無,臉上也木木的,找不到絲毫笑意。

打從那姑娘上車起,孟溪就覺得她有些怪:坐火車嘛,路途漫漫,大家多多少少要帶些東西解悶,可她卻兩手空空。這會兒,孟溪電視劇都快看完一集了,而她愣是幹坐了幾十分鐘,眼光粘在膝蓋上,好像不把牛仔褲看出個洞來不罷休似的。

這時,耳機裡響起了片尾曲,孟溪抬手點了“下一集”,順便拆開了一包鹽焗花生。她吃得津津有味,看得也津津有味,至於身邊旅客的一點小古怪,早叫她拋到了腦後。

那天,孟溪看的是《歡樂頌2》,之前為了能刷高績點,硬是忍住沒看。憋到考試結束,立刻n集連看,幾天工夫,已經看到乖乖女關雎爾的搖滾男友謝童上線了。

平板電腦裡,臺上的謝童深情獻歌,臺下的關關滿臉嬌羞——孟溪想起了自己的男朋友,他沒有謝童那麼帥,但他也給自己唱過歌……

他們是高中同桌,高考結束去唱KTV,沉默寡言的他忽然跳出來唱《同桌的你》,在起鬨聲中,他紅著臉大聲說:“孟溪,我們不要錯過好不好?”

高考成績出來,孟溪考上了B市的大學,他則留在本地。於是,他們成了異地戀大軍中的兩枚小卒,將煲電話粥的甜、不能擁抱的苦嚐了個遍。好在,再過幾個小時就又可以見到他了……

孟溪按下“暫停”鍵,感覺自己的心變成了一團棉花糖,又軟又甜,雙眼卻不爭氣地酸澀起來。

她暗笑自己多愁善感,俯身想從包裡拿水杯,卻正巧看見,鄰座姑娘的眼裡,落下了豆大一滴淚珠。

鄰座剛開始還拿手遮掩,但淚水止也止不住,她索性不顧忌了,仰頭靠在椅背上,任眼淚淌到領子裡。

“那個……我有餐巾紙……”孟溪沒了主意,愣了一會兒才怯生生問道。

“謝謝。”鄰座姑娘的聲音倒是頗為平靜,“不好意思,我看到劇裡這個歌手,想起自己的事兒了……”

她擦乾淨臉,侷促地衝孟溪笑了一下。孟溪也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慌慌張張直起身子,結果碰到了椅背後的小桌板——

花生袋口往左一傾,眼看就要“大珠小珠落玉盤”,虧得鄰座反應快,兩手一攏兜住了包裝袋,不過還是有一些花生掉了出來,她手裡也聚了一把。

“謝謝謝謝!”孟溪忙不迭地說,“這花生米很好吃的,你嚐嚐!”

鄰座姑娘怔怔地看著孟溪,眼裡忽然暈起溫柔的光:“妹妹,我……我能跟你說說話嗎?”

“好啊!”孟溪爽快地點了點頭。

“我離婚了,昨天剛辦完手續。”鄰座姑娘說得飛快,彷彿只要話出口稍慢一些,自己就要後悔。

孟溪當然錯愕,可也不由對這個素昧平生的姐姐生出了疼惜之情:她該是多麼憋悶,才會想把這件事告訴全然陌生的自己啊!

“嗯,你說,我聽著。”

2

鄰座姑娘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謝謝你……我實在是想找人說一說,可是身邊的人……他們都說,是我太傻了,或許也確實是……

你是大學生吧?嗯,看著就像。

我認識他的時候,也在讀大學,大四。

那時候實習掙了點錢,功課也不緊,就尋思著要出去玩。正好讀到一篇寫A市的遊記,就是那種青春一半明媚一半憂傷的風格,現在想來矯情得很,但那會兒真心喜歡。看完就買火車票去了。

那會兒沒高鐵,要坐臥鋪。你知道有張桂綸鎂的圖片嗎,對對,就是戴著耳機,閉著眼睛享受音樂那張。那次我也戴了個大耳機,窩在上鋪,看窗外的樹啊水塘啊嘩嘩飛過去,心裡覺得,自己就是那副文藝得不得了的樣子。

A市有個柳葉坊,現在很火了,那時候才剛有點人氣,一家家小店很精緻,路邊隔一二十步就有人唱歌,聽說有的現在都成明星了呢。

那天在柳葉坊,我看見一個高個子男生站在角落裡,穿一身黑,還戴了一頂黑色鴨舌帽,要不是手裡的口琴反光,簡直就要在夜色裡隱身了。

他吹的是《風中有朵雨做的雲》。因為我名字裡有個“雲”字,聽到這首曲子便覺得親切,不知不覺走了過去。

說來也巧,我走到他跟前停下,他恰好吹完了整首曲子。他衝我笑了笑,把口琴收起來,背上了吉他,說剛才算熱身,下面正式唱,正好那時就我一個人,他今天的第一首曲子,由我點。

我一下子慌了,傻乎乎釘在那兒,腦子裡一片空白。結果他就拿我開起玩笑來了,唱了一句“紅紅的美人臉”。本來的下一句是 “淡淡柳眉愁”,就是寧靜那個《孝莊祕史》的片尾曲。可他給改了,他唱成了“紅紅的美人臉,為何不開口”。

他這麼一唱,我更慌了。這時候邊上人多起來了,也有人點了歌,我趕緊趁機縮到了旁邊,本以為可以安靜聽歌了,沒想到他唱了幾首歌以後還沒忘記這事,越過幾個人頭問我:“姑娘,我還欠你一首歌呢!”

那一刻,我算是知道“小鹿亂撞”這個詞有多貼切了。可我當時臉皮實在太薄,扭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回去想想,明天再來點,行不?”

他一撥絃,唱了一句又說了一句:“I'm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放心,明天,我等你。”

3

說起當年的悸動,雲姐——孟溪聽鄰座說自己名字裡有個“雲”,便在心裡給她起了這個代號——臉上的線條舒展了許多,彷彿此刻她不是坐在略顯悶熱的車廂裡,而是走在涼風習習的街道上,覺得目之所及,都是風景。

“那後來你點了什麼歌?”孟溪忍不住問道。

“後來,我沒找到他。第二天我又去了同一個街角,依然有個高高的男生,抱著吉他站在那裡,但不是他。那個人告訴我,昨天在這裡唱歌的人有事來不了了,託他告訴我,要點歌,過些天再來。”

“那個人是……?”孟溪不小心問出了聲。

“那個人,就是我前夫咯。”雲姐答得倒很爽快。

4

當時,我前夫……這樣叫是不是不太好聽,不如,就叫他俊生吧?《我的前半生》裡面……哈哈,你已經懂了,好,那我接著說。

當時,俊生站在路燈下,像一棵落盡了葉子的樹,被燈光勾勒出溫暖的輪廓。我那時還是長髮,他叫住我,說,姑娘,你的頭髮真好看,我想送一首歌給你。

這種話,我平常是不喜歡聽的。可柳葉坊的氣氛實在太好了,晚風也實在太宜人了,我不知怎麼就點點頭答應了。

他唱了孫燕姿的《遇見》。

那句“陰天,傍晚,車窗外”一出來,我感覺夜空中忽然綻開了無數煙花,燦爛得讓人不知如何是好——我原先想向黑帽子點的,就是這首歌。

其實俊生是那種沒有辨識度的嗓子,吉他彈得也差強人意,可那一首歌的時間裡,我真的心動了。

唱完《遇見》,他沒再唱,收起吉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點東西。

我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句他認不認識黑帽子。俊生說,認識啊,他今天有事來不了了,我也就放心了,跟著俊生去了一家大排檔。

後來我們那兒坐了一晚上——我還記得那家店的烤土豆片上灑了特別多孜然,桌布是紅白格子的,可至於我們聊了什麼,我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第二天下午,我坐火車回學校,還是臥鋪。我剛放下行李,包廂門就開了——進來的是俊生。

雖然那時候旁邊一片嘈雜,可我在心裡替他配上了浪漫的背景音樂,外加滿車廂的粉紅泡泡。我想,這一定是命中註定吧?不然還有什麼能解釋這些巧合?

我們又聊了一路。他告訴我,他比我大五歲,是個流浪歌手。我益發覺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那時候啊,就跟這個電視劇裡的關關一樣,做了二十幾年乖乖女,想瘋一回,找個像他這樣的,特立獨行,一身風塵……

下火車的時候,他已經拉住我的手了。

之後那幾個月……我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時光了。

那些天好像永遠陽光燦爛,到處開著好看的花兒。下課了他來接我,我們一起去食堂,他點個石鍋飯,我點個粉絲湯,兩個人分著吃,燙到了也能吐著舌頭傻笑。

他在街頭賣唱,我就帶個小板凳坐在旁邊,幫他打拍子。他會說,這首歌,獻給我心愛的姑娘,然後拋個眼神給我。我覺得他眼裡的情緒好像有實體,甜絲絲地落到我懷裡,變成一個毛絨絨的熱水袋,還是永遠不會失掉溫度的那種。

揣著那一點兒甜,一點兒暖,北風颳得再凶,我也不覺得冷。

5

說到這兒,雲姐似乎有些激動,抖抖索索拿了幾粒花生米吃。

“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想過結婚。俊生應該也沒想過。誰知道,他和我爸媽一起吃了一頓飯,事情啊,就全變了……”

雲姐轉頭看向孟溪已經自動休眠的平板電腦,問道:“我能給你劇透一點後面的情節嗎?”

見孟溪點頭,她靠到椅背上,輕聲說:“關關的爸媽聽說女兒談戀愛了,就跑去上海檢驗謝童,得知他搞音樂,收入不穩定,還沒上過大學,當場就強烈反對,直接把謝童氣走了。”

孟溪暗暗嘆了一口氣:偶像劇的開場,家庭劇的展開。雲姐的愛情,是不是被面包打敗了?

可雲姐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倒吸了一口氣:“我爸媽開始聽說他搞音樂,也不大同意,沒想到見面一吃飯,俊生忽然說,其實他爸爸是個餐飲集團的老總,我們吃飯的那家店也是他爸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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