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蘭的故事:玉蘭筆下的故鄉

戲曲 徐玉蘭 富春江 筱丹桂 俞眼較真 2017-06-15

1948年6月,蘭韻出版社印行應廣大越劇戲迷的要求,為著名越劇表演藝術家徐玉蘭出版了一本書名為《蘭韻集》的專刊。該書精選徐玉蘭在解放前越劇人生片段和部分劇目唱詞,其中有一篇徐玉蘭自己寫的隨筆,題為《憶故鄉》,今天再讀她的文章,意味深長。

徐玉蘭的故事:玉蘭筆下的故鄉

【《蘭韻集》封面】

《憶故鄉》全文如下:

故鄉,這永遠忘不了的回憶,當我空暇下來的時候,那美麗的農村——新登一角,往往會浮在我的腦海中。時常我這樣想,要是再給我那十幾年前的童年生活,那我該是多麼的快活。

但,不能夠了,光陰過去再也不能挽回,人們一老,又怎能變成童年呢?唉,現在可以留戀的,不過是那些回憶罷了。

新登——她是一個不很大的小鎮市,但告訴你,在這不很大的小鎮市的近郊,卻有著使人難忘的景緻,現在不妨來讓我介紹一些——

徐玉蘭的故事:玉蘭筆下的故鄉

【新登航拍】

當春暖降臨的時候,大概是三四月吧!我們能在那些並不高的小山上瞭望田野的一切,金黃的菜花,配著正在蓬露朝氣的青草鋪成底的稻田,你想,這還不能清人眼目嗎?還有那橫在新登不遠而富有詩意的富春江,更使人看了會發生一種快感。

哦,記起一件事了。有一天,好像是爸爸的生日,家中人都在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我趁他們不備,偷偷溜了出來,拉了幾位鄰居的小孩,一同向富春江走去。到了江畔,尋到了一隻小小的帆船,船主是我爸爸的舊友,我要求他把我帶到江心中去玩一下,他似乎很為難的樣子。結果,經不起我再三婉言請求,他終於答應了。在這時,我正高興到了極點,因為一個長時期的心願,今天能夠如願以償,心田中多少有點快慰吧!

我們下了船,他——船主,把我載到了江中,向四面瞻望,遠遠地,好似江水與天空接連在一起,最可愛的是一群雁鵝在高空飛翔,它們彷彿也在為大自然的美景點綴……

徐玉蘭的故事:玉蘭筆下的故鄉

【富春江】

這天我們在江中玩了一個下午,回到家裡已經是上燈的時候,家中人都急得什麼似的,以為我走失了。當我把自己在富春江玩的話,告訴媽媽聽了之後,媽伸出了那隻溫暖的手在我的頭上摸撫著說:“淘氣的孩子,這麼些年紀就一個人跑得離開這裡很遠的地方去玩,當心被拐子騙了去。”

這次以後,我再也沒有到過美麗的富春江,但富春江在我的腦海中,始終留著難忘的惦念,沒有一天我會把它忘掉。

徐玉蘭的故事:玉蘭筆下的故鄉

【《憶故鄉》掃描】

從文中可以看出,在越壇打拼的徐玉蘭,一直眷戀著故鄉新登和美麗的富春江,對家鄉的情感,浸染在字裡行間。但在新登,一般是看不到富春江的,她去富春江中心去玩,這又會在哪裡呢?

新登縣城區域其實是被富春江的支流——葛溪、松溪環繞著,葛溪、松溪在雙江村匯合成淥渚江,蜿蜒10公里融入富春江。

徐玉蘭的故事:玉蘭筆下的故鄉

【新登雙江口】

富春江流經桐廬、富陽,全長68公里,富陽境內52公里。桐廬境內江面狹窄,稱之為“窄溪”,吸納淥渚江之後,江面開闊,正如徐玉蘭所寫的“好似江水與天空接連在一起”。

因為有淥渚江的連接,使得當時的新登水運暢通,許多戲班子就從富春江經淥渚江划船來新登演出,這當中就有筱丹桂所在的“高升舞臺”。戲班從水上來,又從水上去,因為徐玉蘭仰慕筱丹桂,她見筱丹桂隨戲班坐船沿淥渚江入富春江,去跑碼頭、走江湖,小玉蘭自然對富春江充滿了期待,所以她很想去富春江中去玩玩、去看看,這就成了她的“一個長時期的心願”。

徐玉蘭的故事:玉蘭筆下的故鄉

【淥渚鎮新港村富春江江面】

俞眼較真分析,徐玉蘭去玩的江中心,應該在淥渚江和富春江交匯處,即如今的淥渚鎮新港村江面。從新登到新港村約10公里的江流,可以說離“新登不遠”,駕船半天可以來回。這與徐玉蘭晌午出門“上燈”回家的時間相吻合。

徐玉蘭的故事:玉蘭筆下的故鄉

【徐玉蘭為鄉友留下墨寶】

文章中,徐玉蘭還細膩地描寫了她的媽媽——“伸出了那隻溫暖的手在我的頭上摸撫著”。不難看出,母親視玉蘭為“掌上明珠”,平時關愛有加,後來她反對女兒學戲,心裡面是不想讓徐玉蘭去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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