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鳳:草原情懷'

"

作者簡介

李廣鳳,筆名浪淘沙李,沙柳清清。內蒙古錫林郭勒盟人,錫林郭勒盟作協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作品散見於《綠風》《長江詩歌》《千紅文學報》《人民日報》(海外版)《世界日報》《香港詩人》《中國詩歌》《詩歌週刊》《山東詩歌》《錫林郭勒盟日報》等區內外報刊雜誌、網絡及微刊。

"

作者簡介

李廣鳳,筆名浪淘沙李,沙柳清清。內蒙古錫林郭勒盟人,錫林郭勒盟作協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作品散見於《綠風》《長江詩歌》《千紅文學報》《人民日報》(海外版)《世界日報》《香港詩人》《中國詩歌》《詩歌週刊》《山東詩歌》《錫林郭勒盟日報》等區內外報刊雜誌、網絡及微刊。

李廣鳳:草原情懷

作品欣賞

草原情懷

雪花似梅

開出一座白色的城堡

我想起在城堡裡的親人

此刻一定在落梅的繽紛中

給馬和羊兒添加草料

想額吉親手為我煮茶

想那一盤白色的沙拉

想馬頭琴悠揚

想從家門口的第一道柵欄

想寬闊豐美的草場

還有純粹的藍天溪水

和沙棘的原汁原味

就像我留在那裡的童年

草原已如同我溫熱的血脈

奔走在生命裡

而思念像一條

藍色的哈達

我的金蓮川

鐵馬冰河的金戈之聲

鐫刻進歷史的長廊

遠去的騎手也已匍匐成

點將臺前一卷精美的雕花

我從天蒼蒼野茫茫的腳下

拾起一闕詩賦的新韻,站在

七月的金蓮川上,看海一樣的天空下

清風怎樣醉白雲

夜晚,酒香四溢的豪情柔軟成一方

藍色的哈達,穿過悠揚的長調

親撫草原深處綠色的煙波

北方以北,花園之城

我的故鄉,我的金蓮川

那個叫烏蘭的小村莊

車窗外一望無際的秋天

天藍深似海,白雲是輕啟的帆

不規則的色調臨摹著自然界的畫布

既有粗獷的線條也有精雕細琢的斑斕

車窗內,我對準一片旺盛的蕎麥花

按下手中的鏡頭

這片只能以遊子身份來親近的土地

我還深深地愛著

蕎麥花,多麼樸素的名字

就像故鄉那個叫烏蘭的小村莊

忽然讓我熱淚盈眶

小 雪

從這一天開始

無論是大雪紛飛還是清幽漫卷

都沒有人再介意你的冷與寒

其實塞北高原的雪,早在與你相約之前

就已經盛裝君臨

而面對這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忽然明瞭,即便是我為之敬仰的天地

在行至諸如此類節點的時刻

不也會出現兩氣相悖,互通全無

更何況是你我——

既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就且讓我對滯留於歲月中的

些許悲歡,扣手相諒

將溫暖上揚,紛擾典當

故里的山水

父輩的草原,被我

一針一線繡出來時

恍然就有了草木蜂擁的煙波

繡一支彎弓

讓它拉開架勢

彈出箭鏃離弦時的迴響

當然也忘不了繡一隻山鷹

還有羊群,氈包

借藍天為背景——

腳下是日夜流淌的錫林河

帶它們一起走

故里的山水,從此形影不離

坐在月光裡

席地而坐,應了朗空之下的

一輪皓月

正以生輝的光芒

給寂寥的夜註上獨醉的韻腳

但今夜無酒,不學詩仙

今夜只有一心對寥廓

從隔著的窗子似乎可以嗅到

月亮剛剛沐浴過的體香

甚至可以伸手觸及她

呵氣如蘭的脣齒

坐在晨起採摘來的

蘑菇與黃花之間

感知原野特有的芬芳

而那月亮也一定能忖度出

鮮花馥郁的金蓮川的七月

此刻,正從白晝的熱烈中

褪去如火的溫度,以清爽如霧的

貓一般的腳步

漫過一曲悠揚的長調

在暫歇的日裡的奔波後

與流水的光陰換一室月光

而我就坐在這月光裡

遙想比鄰而居的你

親近春天

大雁北歸了

猶如失聰的人猛然

聽到親人的呼喚

這三月的獻禮

溫情的呢喃

像千萬粒種子

瞬間萌芽在心頭

被溫暖疏鬆的土地

頂破重重藩籬

打通受阻的無間道

我用春天的十指

翻開新鮮的土壤

尋 春

寫你,怎麼忍心持瘦筆

畫你怎能避開暖色

雖則塞北的二月還藏在深雪中

但我必需用抽芽的筆觸

安撫眼前的料峭

將鵝毛大雪

虛擬成鋪天蓋地的桃花

這種積極意義上的療法

曾幫我多次康復過

患了感冒的春天

慢時光

一朵花打開需要多長時間

才不辜負夢江南

用你碧綠的柳絲輕喚塞北冰封的河面

借白玉蘭開在我三月的筆尖

暖熱詩經裡的在河之洲

殘雪未盡春雪又來

一個季節的輪迴

要歷經多少場浩劫

才能用病去如抽絲的慢

撫慰一言難盡的高寒

這浩蕩的蓬勃

必然先從一棵不起眼的小草開始

有一天,寒流即便用盡力氣

卻再也抑制不住野火燒不盡的春山

而我捨不得用來嘆息

即便搶奪分秒

還是覺得準備太倉促

一生,只夠挽起一個

像模像樣的春天

只是念

如果時光倒流果真能像今天這樣

對於故土保有一腔難以道盡的熾熱麼

也許正因為再也回不去

才讓一個人眷戀到沒有理由的

死心塌地

其實並非所有的記憶都駐紮著美好

陳舊的時光裡同樣有孤獨的蛛網

網著少不更事的彷徨

就像豐收的麥浪並不能驅散

烈日下汗水割不透的麥秸,每一壟金黃

曾捆紮過彎下腰身時的辛勞與惆悵

卻還是要念

唸到只剩下一個遙遠的地名

唸到童年的老屋

安然入睡在一片瓦楞中

這爬到我青絲間的

不過是月光下

我空縱著

一杯又一杯

濃郁而潔白的鄉愁

突 圍

蛻變的膝蓋支撐倔犟

心事再三緘口

我無法讓微風漾過青草

傾瀉一地嫩綠的音符

只能把人字從潦倒中扶起

做我重新出發的令箭

跨上馬背

斜挎北斗

兩耳生風

一曲千里單騎

追趕沙漠中的駝鈴

那將是另外一首歌

風吹落葉

風吹一下它動一下

幹樹枝上的麻雀

鬧喳喳的仍然在敘舊

它不懂

在經歷過從枝頭

滑向大地的暈眩中

一片綠葉已經走完了求索的一生

——重新回到

土壤的內部

桃花開了

第十次對自己說

桃花開了

真的開了

而我眼底的潮溼

你怎麼能懂

迎春金黃

杏子待開

漫山遍野的春天

含在花蕊中

我卻忽然找不到一句

合適的讚美之詞

只要還走在蓬勃的路上

雪壓青松

而迎春和剛開的桃花

也真的具備鬆與梅的傲骨嗎

南國的溫婉,塞北的高寒

地理上的優越

是一朵花不能選擇的

亦如我只能接受成為一塊生鐵的事實

把自己重新扔進淬火

接受捶打

向一朵小花學習

在倒春寒的伏擊中

勇敢地寫下意志

多倫諾爾的早晨

細細碎碎的鳥鳴

猶如珍珠落地

黎明被半枚月亮慵懶著

會盟大街漸漸被車聲人聲裹挾著

密集的潮水

湧入各條小巷

在每一天的扉頁上

鄭重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就像那株海棠正悄悄

伸出一片嶄新的葉子

曾經我也被凍過

再來龍澤湖散步時

已經隔著一個秋天和整個冬季

春寒料峭的三月

冬眠的山樹剛剛醒轉

荒草下溪水洇溼小片小片的黑土地

從前這裡最顯眼的是那座高大的白橋

如今旁邊豎起了五六棟

十幾層的高樓

白橋忽然矮了下去

其實它們之間是沒有可比性的

橋還是有橋

只是如我一樣的大多數

習慣了用這樣的眼神認知周遭的世界——

一條隱形的鞭子

抽在自己和參照物之間

六零後

我們是時光機器上滑動的齒輪

也是被碾碎的花瓣

在飛馳的傳輸帶上青春沒有界限

透過歲月的枝柯

在夕陽塗抹餘暉的長椅上小憩片刻

母親的眼睛孩子的笑臉

光陰的流水一路奔騰

我們是一聲叮囑中的牽掛

我們是陪伴時一餐一飯的庸常

我們是幸福與淚水交織的電波

我們是船,我們是槳

我們是明天——

整裝待發中的那抹微笑

責任編輯:劉倩

"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