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 》為什麼鹿家最終還是敗給了白家(一)

文學 白鹿原 陳忠實 小說 水木財談 2017-05-13

《白鹿原 》為什麼鹿家最終還是敗給了白家(一)

(一)陳忠實和他的《白鹿原》

《白鹿原 》為什麼鹿家最終還是敗給了白家(一)

最近重讀了一遍陳忠實的《白鹿原》,拋開別的不說,對白鹿兩家的家訓和傳教之風有了更深入的思量。可能隨著年紀漸長,越有追蹤溯源的情懷,會仔細回顧今天的我,是否是原生家庭的忠實產物,深深烙印著父母對自己有意無意的影響。同時,對後輩的撫育,又應該怎樣去施加一種正向的影響?孩子們又會在心裡滋生怎樣的反抗?家庭,總是一個沉重又朦朧的話題,它的延綿像深淵一樣,散發著悠遠又神祕的清香。

毛澤東說,看書的時候,要“受點影響才好,要鑽進去,深入角色,然後再爬出來。”

好像我看書的時候經常也是這樣忘我的,不會帶著自己的主觀之劍對情節評頭論足,而是先把自己完全融入到角色的境遇之中,同浮沉、共進退。有時候,如果感覺角色的性情和遭遇與自己特別吻合,可能要好幾個星期才能中角色中恢復過來。

當然了,看一本書,尤其是虛構類小說,千萬不能脫離作者的寫作意旨,不然就顯得有些盲目了,畢竟作者不是寫日記,他是在有意識的傳達和交流。所以,在開始本文的正題之前,我們先來明確陳忠實寫作白鹿原的初衷及他賦予人物角色的一些使命和價值。

按陳忠實的說法,《白鹿原》的出現,完全是個例外,是陳老在寫作他的中篇小說《藍袍先生》——寫一個人的悲喜命運,這個人脫下象徵著封建桎梏的藍袍,換上象徵著獲得精神解放和新生的“列寧袋”,再到被囚禁在極左的心理牢籠之中,他的心理結構形態的幾次顛覆和平衡過程中的歡樂和痛苦,以此來探尋這一代人的人生追求生存嚮往和實際所經歷的艱難歷程——時,剛好觸及了他塵封的記憶倉庫裡的大多數存貨,欲說之話如開閘的河水,一發而不可收,於是,他終於意識到,一部中篇《藍袍先生》已無法滿足他的需求,需得一部較大規模的小說充分展示這個青磚門樓裡幾代人的生活故事……於是,長篇小說——《白鹿原》創作的慾念,在這種不經意的狀態下呼之欲出了。

長期以來,一個直接的問題一直懸在陳忠實的心裡,“在我之前的兩代或三代人,在這個原上以怎樣的社會秩序生活著?他們的子孫經歷過怎樣的生活變化中的喜悅和災難……以這樣的心理和眼光重新閱讀這座古原的時候,我發現這沉寂的原坡不單在我心裡發生響動,而且瀰漫著神祕的詩意。”

《白鹿原 》為什麼鹿家最終還是敗給了白家(一)

《白鹿原》的寫作,是陳忠實基於一個生於斯長於斯的灞河子民作家的理解和體驗,並把這種理解全部溶注到各色人物中,去透視一個封建王朝興衰更迭的背後,在緩慢的歷史演進中,封建思想、封建文化、封建道德衍化成為鄉約族規和家法民俗,是如何滲透到渭河平原的每一個鄉社、每一個村莊、每一個家族,滲透進一代又一代平民的血液,形成一方地域上的人特有的文化心理結構。白家和鹿家作為上原兩家有頭有臉的大戶,就生長在這片古老大地上,隨著時代的更迭而黯然變遷著。白嘉軒、朱先生、鹿子霖、田小娥、黑娃以及白孝文等人物,在陳忠實筆下的白鹿原上,得意著或又失意了,歡笑了旋即又痛不欲生了,剛站起來快活地走過幾步又閃跌下去了……

其中,白嘉軒作為封建思想、封建文化和封建道德的頑固代表,是作者著意刻畫的對象。據陳忠實本人所言,他對這個人物角色是持批判態度的,突出表現是白嘉軒對田小娥的冷酷與暴打,極力烘托了白嘉軒的冷酷與無情——可憐的自尊。雖然,作為讀者,我還是很喜歡作者借白嘉軒之口道出的許多傳教治家“大實話”。

在正式寫作《白鹿原》之前,作者已做了充足的準備工作——查閱縣誌、人物傳記,研讀心理學、日本人、中國近現代史等相關書籍,吸收借鑑國內外其他作家的寫作筆法和技巧等,人物之間的關係網絡和他們的恩怨糾葛,乃至生死遭際,早在兩年半的反反覆覆的醞釀和判斷過程中已爛熟於陳忠實的心了。接下來,作者要做的就是為小說找一個合理的結構框架,這個結構不是陳忠實有意安排給人物的,而是人物的生命軌跡決定著這個結構的框架,作者的著力點,主要在於找到他或她以及他們互相影響互相制約互相牽扯著的關係,在亦步亦趨過程顯現一個合理的軌跡。

這是一個全知的敘述視角,人物的人生之謎一開始就撒給讀者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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