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夢先生

太行山 美文 掌上易縣 掌上易縣 2017-08-25

從前,太行山裡有一家,只有兩口子,家裡很窮,男人不論怎麼拼命地幹活,家裡還是一貧如洗。如果家裡有點好吃的東西,女人也不知讓男人吃,總是自己偷著吃。

這天,男的磨好鐮刀、斧子,揹著背架和繩子上山打柴去了。女人見男人又走了,趕緊動手粉小黃米,然後端上簸箕上鄰居家推碾子。推完面回家就烙火燒,共烙了十個。她本想都吃完,但由於火燒個太大,只吃了六個,剩下的四個實在沒辦法嚥下去了,就用塊布包好,藏在了鍋臺上的小洞裡。心想,待會兒再吃。她剛坐下把嘴上的油漬擦乾淨,就聽男人在a院裡喊:“好餓呀!有什麼好吃的沒有哇?”女人慌忙從屋裡迎了出來說: “你還不知咱們的家底嗎?哪有好吃的!”男人聽她這麼一說,心裡暗罵:臭娘們,還嘴硬!原來,男人並沒去打柴,而是一直坐在門口不遠的小山上看老婆怎樣偷嘴吃。他本想試試她,見她這麼一說,便從鍋臺的小洞裡取出了大火燒。女人一見,哆哆嗦嗦地問: “你一 你怎麼知道的?”男的說:“我會夢。”女人把嘴一撇,說:“我不信!那你給我說說。”於是,男人便把他在山上見到的一切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女人聽完一句話沒說,軟軟地坐在了炕沿上,心說:完了,他會夢!以後別想再做好吃的了。打這以後,女人逢人便說她男人會夢。

男人會夢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女人的孃家。正好她孃家丟了一頭老母豬和十頭小豬仔,好幾天了也找不著。聽說女婿會夢,就派人來請。男人可嚇壞了,心想,娘兒們乾的事是我親眼看見的,真的丟了東西,也讓我去夢,可不大好辦。解釋吧,又不好說明,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來人走了。他臨走時對妻子說: “你把那兩升米吃完後,我再不回來,你也去孃家住吧!”

來到岳父家,丈母孃好吃好喝好待承,上頓成席,下頓擺碟,一晃好幾天過去了,還是夢不著。妻子也追過來了,他們就在老丈人家住下了。又過了十幾天,男人對岳父說:“爹,你給我找間

奠這兒人多,我夢不著。”岳父就把看場用的小草房收拾了收拾,讓他搬了進去。草房很冷,再加每天三頓好吃好喝,搬進草房的第二天夜裡他就拉開了肚子。半夜出去解手,走到一堆草垛前蹲下解手,就聽到草垛裡“啦啦”亂響,嚇得他撒腿就跑。跑了幾步回頭一看,朦朦朧朧地看見草垛跟前正有一群小豬仔吃屎呢!這下可把他高興壞了,心想:準是老丈人家那窩豬!他心裡有了底,轉身回草屋睡覺去了。第二天吃早飯時,老丈人見他還不起來吃飯,就親自去叫他。推門一看,見他還在睡覺,又不忍心叫醒他,可又怕餓著他。正在為難時,只見他翻了個身,說:“我看見了,你還跑!”“什麼呀?”老丈人問。其實他早聽出是岳父進來了,故意賣弄這一招。這時,他坐起來,揉揉眼說:“我夢見一群豬,可惜沒數清,也不知是不是咱們的。”老丈人忙說: “你管它是不是呢,我見了還不認識嗎!快說在哪兒吧。”他說:“在場邊那個草垛裡呢!”

老丈人一聽,急忙跑著到了草垛前,拆開一看,果然是自己家的豬。這時,人們更信他了,而且越傳越神了。於是,人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他“夢先生”。

後來,他會夢的消息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正巧皇上丟了兩顆夜明珠,就派人來傳他。這回,比上次岳父請他被嚇得勁就更大了。他說什麼也不去,可皇上下了聖旨,不去會滿門抄斬,誅殺九族。沒辦法,他只得硬著頭皮去了。到了朝裡,過了一天又一天,過了一夜又一夜,一晃十幾天了,他怎麼也夢不著,心裡很著急。他說要到街上走走,皇上答應了。他出了朝門,剛剛走到一

個小衚衕裡,就見前面有兩個穿黑衣的人正悄悄說話。他忙往前湊了湊,就聽見那兩人中的_個高個子說:“兄弟,你那顆藏在哪兒

了?”矮個子說“我那顆在正殿樑上第二塊瓦下邊,你那顆呢?”“我那顆再正殿對過兒那間房上倒數第九個瓦縫裡呢!”聽到這兒,他趕忙藏到牆角,又聽到那兩人繼續說:“今兒晚上咱們把它換個地方吧,聽說來了個會夢的,可千萬別讓他猜到了。”夢先生一聽,心裡明白了,這兩個人說的就是那兩顆夜明珠。想到這兒,他轉身回宮,回到自己住的屋裡,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待了一會兒,便喊:“來人,我要朝見皇上。”侍從過來,扶著他到了八寶金殿。他說:“皇上,我夢見了。”就把他聽到的話跟皇上說了一遍,結果一翻,就找到了那兩顆夜明珠。

事情剛辦完後,他就要求回家。皇上說:“你給朕夢見並找到了夜明珠,我怎麼能讓你回去呢?你就住在這兒享福吧!”夢先生說:“我老婆呢?”皇上說:“接來!”第二天,就接來了夢先生的老婆。夢先生又提出把岳父母接來,皇上也答應了。據說,後來露了餡,全家人都被殺了。

採 錄:楊小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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