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一座酒樓和一個王朝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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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一座酒樓和一個王朝的命運

文/老張在路上

01

南宋紹興十七年,公元1147年,南渡江左的孟元老撰成《東京夢華錄》。

孟元老,生卒年不詳,號幽蘭居士,北宋東京開封府(今河南開封)人。孟元老在《東京夢華錄》序中說,自幼隨父親宦遊南北。宋徽宗崇寧癸未(一一〇三),來到京師,居住在城西的金樑橋西夾道之南。在京城中,孟元老逐漸長大成人。

北宋末年,金軍大舉南下,開封淪陷。靖康癸未(一一二六),徽宗、欽宗被金軍虜去北方,史稱“靖康之難”。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一座酒樓和一個王朝的命運

第二年,孟元老離開東京開封南下,避地江左。靖康之變,中原人士大多隨朝廷南下,避地兩浙,故國故鄉之思時刻縈繞心頭。宋人周煇《清波別志》說“紹興初,故老閒坐必談京師風物。”

孟元老避地江南的數十年間,與年輕人談及東京當時繁華,年輕人“往往妄生不然”。為了讓後人開卷能知曉東京當時之盛況,孟元老在悵然中追憶東京當年繁華,寫出《東京夢華錄》。

孟元老的自序追述了東京當年的繁勝:“正當輦轂之下,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習鼓舞,斑白之老,不識干戈。時節相次,各有觀賞:燈宵月夕,雪際花時,乞巧登高,教池遊苑。舉目則青樓畫閣,秀戶珠簾。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御路,金翠耀目,羅琦飄香。新聲巧笑於柳陌花衢,按管調絃於茶坊酒肆。八荒爭湊,萬國鹹通,集四海之珍奇,皆歸市易,會寰區之異味,悉在庖廚。花光滿路,何限春遊,簫鼓喧空,幾家夜宴?伎巧則驚人耳目,侈奢則長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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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夢華錄》一書共提到的一百多家店鋪,酒樓和各種飲食店就佔有半數以上。城中有“白礬樓”、“潘家樓”、“欣樂樓”(即“任店”)、“遇仙正店”、“中山正店”、“高陽正店”、“清風樓”、“長慶樓”、“八仙樓”、“班樓”、“張八家園宅正店”、“王家正店”、“李七家正店”、“仁和正店”、“會仙樓正店”等大型高級酒樓“七十二戶”。

回憶“白礬樓”,孟元老記道:“宣和間,更修三層相高,五樓相向,各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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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樊樓”最早叫做“白礬樓”,又叫“礬樓”,大約在北宋徽宗朝,又改名叫“豐樂樓”。《能改齋漫錄》卷8說:“京師東華門外景明坊有酒樓,人謂之‘礬樓’。或者以為樓主之姓,非也。本商賈鬻礬於此,後為酒樓。本名‘白礬樓’。”

此樓最初是因為“礬商”進京在此樓賣白礬而得名。叫“白礬樓”一般人不會產生誤解,省略成“礬樓”,久之便容易讓人誤以為“姓礬的人”所開酒樓,《百家姓》裡沒有“礬”姓,於是相傳久了,人們把“礬樓”改成了“樊樓”。按古人的說法,這叫“相沿成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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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京師酒樓的老大,樊樓生意興隆,是達官貴人、富商大賈消費享樂的首選之地。樊樓成了宋代話本故事發生的主要場所,《楊思溫燕山逢故人》,楊思溫在燕京的秦樓內遇到了東京的故人,而秦樓則是金人仿照樊樓建造的大酒樓,這裡的酒保也是僱傭流落此地的“礬樓過賣”。《汪信之一死救全家》中,以善煮魚羹而知名的宋五嫂,本來是在汴京樊樓下住的,南渡後來到杭州,將汴京的飲食發揚光大。

更膾炙人口的則是以下兩個話本:

《鬧樊樓多情周勝仙》

周大郎的女兒周勝仙和在樊樓賣酒的範二郎,在遊賞金明池時,偶然相見。周勝仙主動用和茶坊吵架的方式,介紹了自己的身世、情況。範二郎也如法炮製,使周勝仙對自己有了瞭解。

各自回家後,相思成疾。此後由周母作主、王婆作媒定了親事。周大郎回家後斷然拒絕,周勝仙一氣身亡。殯葬時將三五千貫房奩全部葬在墓中。朱真盜墓時,周勝仙復活,並要求帶她去見範二郎。周勝仙果真見到了範二郎,但範誤認為是鬼,失手將她打死。範二郎因此入獄,周勝仙鬼魂又三次前去與範相會。由於周勝仙鬼魂說情,範二郎無罪獲釋。範二郎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每逢清明、十月一,便進廟上香,懷念周勝仙。範二郎忠於愛情的品德傳了出去,給樊樓帶來很好的聲譽,使樊樓的生意更加興隆。

話本開頭:“如今且說那大宋徽宗朝年東京金明池邊,有座酒樓,喚作樊樓。”

周勝仙活轉過來:“女孩兒迤逶走到樊樓酒店,見酒博士在門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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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伯升茶肆遇仁宗》

宋仁宗時,成都秀才趙旭上京應舉。入場考畢,趙旭自我感覺甚佳,次日與朋友們在茶肆中舉行茶會。飲茶之間,趙氏興致盎然,取筆在粉壁上寫下一首詞,有句雲:“足躡雲梯,手攀仙桂,姓名已在登科內。”

誰知趙氏雖文才盡好,但其卷中將“唯”字原是“口”旁,寫作厶”旁。仁宗向他指出,趙旭不肯認錯,辯道“此字皆可通用”,遂致仁宗不悅。趙氏迴歸客店,與眾朋友言說此事,眾皆大驚。遂乃邀至茶坊,啜茶解悶。趙氏又題詞一首,有句雲:“‘唯’字曾差,功名落地,天公誤我平生志。”

後來出了金榜,果然無趙旭之名。趙氏羞歸故里,流寓京師。一年之後,有一夜三更時分,仁宗夢見一金甲神人,坐駕太平車一輛,上載著九輪紅日,直至內廷。翌日早朝,仁宗宣問司天臺苗太監,此夢主何吉凶?苗太監奏曰:“此九日者,乃是個旭字,或是人名,或是州郡。”

苗太監與皇帝扮作白衣秀士,私行街市,暗地察訪。兩人行到狀元坊,望見一座茶肆。仁宗道:“可吃杯茶去。”二人人茶肆坐下,忽見白壁之上,有詞兩首,語句清佳,字畫精壯,後寫“錦裡秀才趙旭作”。仁宗失驚道:“莫非此人便是?”苗太監問茶博士壁上之詞是何人所寫,茶博士道:“這個作詞的,他是一個不得第的秀才,羞歸故里,流落在此。”仁宗這才想起趙旭只因一字差誤而不用。便叫茶博士將趙旭尋來,趙旭見有人找他,慌忙走入茶坊。相見禮畢,坐於苗太監肩下,三人吃茶。閒談中,仁宗見趙旭志向高遠,文才卓異,十分賞識。不久即任命趙旭為四川制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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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則故事中,樊樓以其宏偉的建築吸引了皇帝,博得了皇帝的讚賞。

“出了朝門之外,徑往御街並各處巷陌遊行。及半晌,見座酒樓,好不高峻!乃是有名的樊樓。有《鶴鴿天》詞為證:

城中酒樓高入天,烹龍煮鳳味肥鮮。公孫下馬聞香醉,一飲不惜費萬錢。招貴客,引高賢,樓上笙歌列管絃。百般美物珍羞昧,四面欄杆彩畫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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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除了話本這種虛構的文學形式把樊樓當成故事發生的背景,真實的史料中,對樊樓的記載也有很多。

文瑩《湘山野錄》捲上《日本國忽梯航稱貢》條說,大中祥符年間,日本上貢“佛光”,宋真宗回賜廟額之後,日本使者在臨走之時突然要求再賜一篇寺記。真宗命翰林學士撰寫聖旨。誰知這位學士水平不高,平常都是讓屬下小官張君房代筆。這一回任務緊迫,學士卻到處找不到張君房,急得抓耳撓腮。此時張君房“醉飲於樊樓,遣人遍京城尋之不得”。日本使者只好“翹足而待”。後來有兩位高官在改編《閒忙令》時論及此事,笑稱張君房是世上最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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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人王明清的《摭清雜記》中,還記錄了一個發生在樊樓的真實故事。

一日夜晚,一位在京讀書的福建李姓士子帶了幾個朋友來樊樓飲酒。直飲至下半夜,樊樓即將打烊,這李姓士子才猛然想起,日間在樊樓隔壁的茶肆喝茶,落下了一包金子。他記得,喝茶時候,將那包金子擱在桌面上,因為朋友招呼“往樊樓歡飲”,走得急了,竟然忘記帶走。但此時已是深夜,李姓士子心想,“茶肆中往來者如織,必不可根究”,金子肯定被人拿走,尋不回來了,“遂不更去詢問”。

過了幾年,李姓士子重遊東京,又跟友人到樊樓邊的那家茶肆喝茶,想起往事,忍不住向友人感嘆:“某往年在此,曾丟失一包金子,自謂狼狽凍餒不能得回家,今與若(你)幸復能至此。”這話被茶肆主人聽到,過來行禮詢問:“官人說什麼事?”李姓士子道:“某三四年前,曾在盛肆吃茶,遺下一包金子,是時以相知(朋友)拉去,不曾拜稟。”茶肆主人又問,官人當時穿什麼衣服,坐在哪一張桌子?李姓士子一一相告。

茶肆主人聽後說道:您遺下的包袱,我當時也發現了,也叫人將包袱送還您,只是您走得急,人潮中不可辨認,只好將包袱暫且保管下來,只道您次日必會來取,不想一晃三四年過去了。您的包袱我從未打開,覺得很沉重,想來應該是黃白之物。你且說說裡面金子的塊數與重量,如果相符,我取來還您。

茶肆主人當下取了一架梯子,登上茶肆裡的一間小棚樓,李姓士子也隨至樓上,只見棚樓裡堆了很多客下遺失的物品,每件物品都貼了標籤,註明“某年某月某日某色人所遺下者”。樓角里有一個小包袱,“封記如故”,正是李姓士子所遺,上面也貼了標籤:“某年月日,一官人所遺下。”

下了棚樓,茶肆主人詢問包袱內的金子塊數與重量,李姓士子說裡面有金子若干塊、若干兩,茶肆主人打開包袱相驗,果然一一符合。便將金子全部還給了李姓士子。李姓士子要分一半給他,他堅決不收,說:“我若見利忘義,匿而不告,官人將如何?又不可以官法相加。我這麼做,是常恐有愧於心也。”李姓士子又要請他到樊樓飲酒,“亦堅辭不往”。

這個發生在宋代的拾金不昧的故事,說明中華民族的優秀美德是多麼源遠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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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比起前面所記載的樊樓故事,《水滸傳》中也有多處以樊樓為場景的故事。

第七回《花和尚倒拔垂楊柳 豹子頭誤入白虎堂》中,高衙內的手下為讓高衙內得手林沖娘子,出主意讓陸謙騙林沖去樊樓飲酒:

林沖與陸謙出得門來,街上閒走了一回。陸虞候道:“兄長,我們休家去,只就樊樓內吃兩杯。”當時兩個上到樊樓內,佔個閣兒,喚酒保分付,叫取兩瓶上色好酒,希奇果子案酒。

正是由於陸謙在樊樓上拖延林沖的時間,所以林娘子才被高衙內等人騙走,此後林沖的人生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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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柴進簪花入禁苑 李逵元夜鬧東京》,宋江等人在元宵佳節來到樊樓觀燈飲酒,領略了東京的熱鬧和繁華:

正打從樊摟前過,聽得樓上笙簧聒耳,鼓樂喧天,燈火凝眸,遊人似蟻。宋江、柴進也上樊樓,尋個閣子坐下,取些酒食餚饌,也在樓上賞燈飲酒。吃不到數杯,只聽得隔壁閣子內,有人作歌道:“浩氣沖天貫鬥牛,英雄事業未曾酬。手提三尺龍泉劍,不斬奸邪誓不休!”宋江聽得,慌忙過來看時,卻是九紋龍史進、沒遮攔穆弘,在閣子內吃得大醉,口出狂言。

樊樓又成了江湖好漢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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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樊樓究竟在開封什麼地方?李濂的《汴京遺蹟志》卷8說,此樓與潘樓、欣樂樓等高檔酒樓都在“土市子街”。按照《東京夢華錄》卷1描述的具體方位,此街在皇城的東南方,潘樓再往東即是。吳曾《能改齋漫錄》卷8講得更具體,說此樓在皇城以東的東華門外。

開封城市史專家周寶珠先生在其著《宋代東京研究》中所附的《北宋東京圖》,更是明確地展現了樊樓的具體位置:東華門外的景明坊。這一方位,大致在今天開封西棚板街一帶,與現在聳立於開封市中心的宋都御街上的仿古建築礬樓也有還有一段距離。

首次建造樊樓的時間,未見史書明載。可以肯定的是,宋朝的開國皇帝宋太祖在上元節巡行之時,就經過樊樓,停在這裡觀看雜戲。宋代官修檔案《會要》完整記錄了宋太祖在開寶七年(974年)正月十四日巡幸大相國寺的過程,明確提到了他在“白樊樓觀雜戲”。根據這一則官方記錄,早在974年,樊樓就已經存在,並且是東京城內的一處熱鬧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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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官貴人、江湖兒女在樊樓來來往往,讓樊樓在後世更出名的則是宋徽宗道君皇帝也同樊樓有了關係。

北宋東京的大酒樓內都有專業的歌姬舞女,樊樓的藝伎,更是美豔絕倫,名冠天下。在眾多的藝伎中,最為知名的莫過於李師師了。

《東京夢華錄》中列出了北宋末期京城瓦肆的群芳譜,其中李師師名列第一。她和宋徽宗在樊樓飲酒作樂的故事,歷來為人們津津樂道。宋代詩人劉子翬詩日:

樑國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

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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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軼事彙編》卷14引《青泥蓮花記》:宋徽宗經常到李師師那兒,李師師的夫婿賈奕吃醋,寫了一首《南鄉子》詞:“閒步小樓前,見個佳人貌類仙。暗想聖情渾似夢,追歡,執手蘭房恣意憐。一夜說盟言,滿掬沉檀噴瑞煙。報道早朝歸去晚,迴鑾,留下鮫綃當宿錢。”

如此諷刺當朝皇帝,那是不想活了,好在徽宗皇帝大概是看在美人面子上,只是把賈奕貶到海南島受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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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六年(1124),徽宗冊李師師為李明妃,將李師師所在的金線巷改名為小御街。《宣和遺事》記載:“樊樓乃豐樂樓之異名,上有御座,徽宗時與師師宴飲於此,士民肯不敢登樓。”

而且還有史料記載說,徽宗皇帝為了和李師師廝會,專門修了一條皇宮內通往樊樓的地下通道,想來工程規模不會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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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五百年後,與吳兆騫、彭師度同被吳偉業譽為“江左三鳳”的陳維崧,經過汴梁城李師師巷,無限感賦,作詞一首:

是東京舊跡,愁漠漠,雨絲絲。

悵趙宋繁華,樊樓笑語,總被風吹。

悽其,剩勾欄在,照綠窗曾掛月如規。

今日頹垣廢井,當年舞榭歌基。

師師,雪貌玉為肌。

玩月賞花時。

惹君王夜幸,香橙暗擘,膩筍潛攜。

誰知,小屏風後,有周郎低唱斷腸詞。

一代春嬌寂寞,半城夜火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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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東京繁華富庶的樊樓.在北宋末年的靖康之亂中不幸毀於戰火,結束了它百餘年的輝煌歷史。

南宋初年,偏安東南的宋室君臣貪圖享樂,“直把杭州作汴州”,來杭州後大興土木,在距東京千里之遙的西子湖畔建了一座豐樂樓。這座樓瑰麗宏偉,“上延風月,下隔囂埃,遂為西湖之壯”,命名為豐樂樓,而豐樂樓正是樊樓在北宋末年的正式名稱。

南宋朝廷苟安一隅,並沒有積極恢復故土。詩人劉克莊寫詩感慨:

吾生分裂後,不到舊京遊。

空作樊樓夢,安知在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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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樓已隨東京夢華遠去,延至後代,文人們用樊樓代指酒樓,寫樊樓的詩詞已非實指了。

宋元之交的文學家方回在詩中說:“往年燈火醉樊樓,月落吹簫未肯休。”姚雲文詞雲:“疏狂追少日,杜曲樊樓,拼把黃金買春恨。”元代文學家黃溍也有“春風樊樓醉,一笑百斛珠”的詩句。

一座酒樓的名稱演變成了一個行業的代名詞。

現在,如果你去開封旅遊,在開封宋都御街北端,可以看到有一座樊樓,是以《東京夢華錄》中的樊樓為藍本,按照宋代《營造法式》的建築風格,於1989年竣工的一組庭院式仿宋建築群。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樓塌了:一座酒樓和一個王朝的命運

其實,宋代汴京有兩個樊樓,除了這個樊樓,還有個鬼樊樓。陸游在他的《老學庵筆記》裡說:京城的下水道極深極廣,許多亡命之徒藏匿其中,因此這下水道又喚作“無憂洞”,下水道內的買賣也十分發達,最主要的,就是還有人做起了女人生意,因為是在地下陰暗之處,與明裡的樊樓相映成趣,故而謂之“鬼樊樓”。

(圖片為網絡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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