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溪散文|悠閒的日子

詩歌 小麥 韭菜 田野 濮陽鬱溪 濮陽鬱溪 2017-08-26

鬱溪散文|悠閒的日子

清晨,我提著小巧的挎籃,沿著田間小路,到菜園裡去剜菜。我的裙襬輕撫著矮草,涼鞋沐浴著露珠。

剛才還水嫩鮮紅的太陽慢慢變得光潔明亮起來。沒有風,菜園好像藍天下的一個翡翠盆兒。朝露在盆裡嵌上了閃亮的珍珠,使它顯得珠光寶氣,精美絕倫。菜地四周,是綠瑩瑩的麥田。小麥剛出穗,已沒人膝了。

我不知道,風是怎樣來的。我看到風中的麥田正上演著一場大型的舞蹈。露珠走了,小麥的身子更加輕盈。它們以同樣的衣裙,同樣的舞姿毫不羞怯地站在你面前,無拘無束地打開了自我,放縱著自我,平靜的田野頓時熱鬧起來。

在田野面前,我也坦露了自己,打開了自己,放縱了自己。人只有面對人時,才需保持風度,注重儀表。人對田野,則無需掩飾。我笑我哭,我歌我舞。現在我和一顆麥苗一樣了,直到筋疲力盡,我才把自己躺倒在地上。時間,彷彿已繞過我的頭頂。我、蔬菜和麥田,都置身於時間之外了。記得前天我來時,這裡就是這樣,昨天也是這樣,今天還是這樣啊。

其實我知道我錯了。在前天,地頭的狗狗秧還舉著幾個尖尖的花蕾,今天已變成了幾個粉白的喇叭花。一個月前,麥苗才只有韭菜那麼高,今天已沒人膝了。

我目視前方,讓自己的身體在此地,讓心靈去接近地平線。那天地交界處,長著很多樹。樹林裡有我的村莊,村莊裡有我的家,也有莊稼的家。

莊稼和蔬菜,也許和人太熟悉了,熟悉得讓人忽視了它們的存在。它們在詩歌中的重量,遠不如楊柳,更比不上花鳥蟲魚。可正是它們餵養了我們。如果把它們從詩歌中抽去,也許無傷大雅;可如果把它們從生活中抽去,我們的日子將怎樣度過?這一點,它們很像播種它們的農人。

當我從地上爬起,已快正午。我趕緊剜了一些韭菜和芫荽,裝了滿滿一籃。韭菜那條條鮮綠的長葉便從挎籃裡流出來,像淌流的碧水。小鳥飛過天際,像是莊稼吟唱的音符。

太陽爬上了頭頂,這個上午又過去了。我消度了一段打開自我,放鬆自我的快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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