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寒
宜良的鴨、富民的雞，富民雞要數東村的好！丁酉年清明東村之行，本來是來扯櫻桃的，我等一行人，還真是扯出了放養在大山上的土雜雞。
因工作關係，筆者曾與農副產品打過多年交道，早在20多年前，我就知道富民的養殖業在昆明地區非常發達，當時就號稱：春城市民每天吃的三個雞蛋裡就有一個是來自富民，那時昆明的人口已經有幾百萬，三分之一的雞蛋可是要以百萬數來計算的。
商品匱乏的年代，雲南昆明的養殖業十分落後，僅有的來自大山上放養的土雞和土豬，雖然好吃，但不成規模。改革開放的春風裡，是富民縣率先開始規模化養殖，把過去千家萬戶散養的豬和雞養成規模，在改寫雲南山區不能規模化養殖歷史的同時，更重要的是帶領山區農民逐步走上了共同致富之路。
林下放養的土雞
十多年前，有幸參觀過富民的規模化養殖豬場，著名花燈大師袁留安先生曾與我們同行，所到之處，受到了農村各地花燈粉絲們的熱烈歡迎，大家都要求袁大師唱上一曲花燈。看過了豬圈裡長勢喜人的生豬，吃過了規模化飼養場招待的野生菌和地道土雞，袁留安先生現編現演，即興張口就唱，美妙的花燈調子迴盪在富民的大山深處。由於當年沒有錄下音來，如今只依稀記得幾句唱詞的大意是：你只曉得武定呢雞好吃，曉不得我家昆明呢富民、祿勸，與武定山水相連。武定呢雞——都是從這邊跑過去呢！
袁大師風趣幽默的花燈調贏來了陣陣掌聲，也唱出了富民養殖的特點。其實就從那時起，富民的規模化養殖早已不再侷限在生豬飼養與蛋雞生產上，隨後的幾年裡，我還參觀過富民的野豬飼養基地等各種養殖場，而此次東村之行，又參觀了普渡河畔大山上東村鎮杜朗村的天然土雜雞放養場。
林下放養的土雞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市場對土雞的需求不斷擴大，對養殖業的發展不斷提出新課題，科研人員採用大山上放養的本地土雞，通過雜交改良後，變成了新的品種——土雜雞，既保留了傳統土雞美味的特點，增加了個頭重量，而且具有油脂少肉質細嫩的特點。就在東村鎮，村民成立了土雜雞養殖專業合作社，採用科學的批量孵化，使過去靠千家萬戶用母雞孵化的土雞飼養形成了規模。
我們明明是沿著崎嶇的山路前往杜朗村一戶農家的櫻桃園去扯櫻桃，沿途卻看到在路邊的樹木裡，被圍成的一個個巨大的天然養雞場，湊近絲網向裡看去，陡峭的山坡上，歡唱著的雞群正在樹下面、草叢中覓食，腳蹬蹬、嘴啄啄，然後“咯噔咯噔……”地唱上幾句雞歌，與禁閉在現代雞舍裡的肉雞們相比，它們吃的可是天然的昆蟲和鮮嫩的山茅野草。如此放養出來的雞肉，想著都是鮮美無比的。
走進白雲深處的傳統農家，首先看到的竟是主人家正在殺雞的情景。盆裡被燙翻了的雞正在拔毛，而四周散養著的雞伴們卻依然在悠閒地覓食。主人家介紹說：“如今有了土雞養殖合作社，不消再拿母雞孵蛋，你看看，一樣呢喂法，不用配合飼料，不用任何添加劑，放養著找蟲子吃，揀碎石頭消化，再適當地喂些苞谷糧食，雞的樣子是一樣呢，長得卻比過去的大得多，肉也一樣呢好吃。”
當我們扯夠吃夠櫻桃，從後山上返回時，才走到農家的山牆側面，就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顯然是剛剛宰殺好的土雜雞已經下鍋開煮。多少年了，我們城裡人很難聞到這樣的香味了，這是因為我們買到的雞是配合飼料養出來的，哪點會有香味。
擋不住的誘惑呀！同行的天哥倆口子和國豪父子當即向農家提出要買兩隻雞的要求，熱情的主人立刻就逮來一隻活蹦亂跳的大母雞，用揹簍扣住後，又去繼續逮，雞逮夠了，又找來幾個編織袋，裝進去後剪開一個透氣的口，然後再稱斤算賬。質量這麼好的土雜雞，而且每公斤的價格還比昆明的農貿市場裡低得多。二位買雞人高興地提起裝進編織袋剛剛要走，農家主人說：“等下等下”。還以為是主人嫌價格低了要反悔不賣！結果卻見女主人急急忙忙地從後面提著幾個剛從雞窩裡撿來的雞蛋：“你們大老遠的從昆明來買雞，價也不講，再送你們幾個雞蛋嚐嚐吧，剛剛下的，還熱乎乎的！”二位買雞人剛剛拉長的臉又再次笑圓了。
下山路上，兩位買雞人左手提著雞、右手提著蛋，就像歌曲《回孃家》裡唱的那樣高興，只是山路難走又是下山，怕整不好雞飛蛋砸，只敢小心翼翼地走。忽然，兩位買雞人說：“雞是買了，可晚上回到家如何宰殺還是個問題？” 立刻有人回答：“這還不簡單，我們大家幫你宰，然後再整幾瓶小酒，正好下雞肉吃呀！”
“哈哈哈……”一陣笑聲迴盪在普渡河畔的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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