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加拿大紀錄片節出現一部讓所有人震撼的紀錄片。不是傳統意義上被「大製作畫面」震撼，而是因影片所呈現的殘酷人生而默然。

紀錄式鏡頭下，年邁的老奶奶們像沒事人一樣說出“自己當慰安婦”時黑暗過去，勇敢把傷痛展現在大眾面前，希望能給過去的自己討回公道。

但事與願違。

不管老奶奶們做過多少努力，現實生活中有多少組織在為這件事情獻出微薄的力量，她們都沒有得到那句想要的“抱歉。”因此構成這部名為《等不到的道歉》紀錄片。

壹｜92歲的曹奶奶

曹奶奶是中國人，生活在一間破舊的房子裡。今年的她92歲，看起來非常硬朗。和記錄者閒聊時口無遮攔，什麼都願意說，像是完全沒有經歷過傷痛一樣。

曹奶奶很少對周圍人提及自己的過去，大家也貼心避而不談。

每每提起自己被日劇擄走的經歷，曹奶奶都會暴跳如雷。憤怒說父親被日軍打傷了不能來救自己，說著說著，就落下淚來。

她沒有孩子。因為：在親手殺害和日軍生下的兩個孩子之後，她的生活就步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貳｜定期參加慰安婦支持活動的阿德拉

和曹奶奶相比，阿德拉是幸運的。

有疼愛自己的丈夫，也生下了健康孝順的孩子。周圍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經是慰安婦」這件事情，把傷疤隱沒，勇敢開啟新的生活。

但，不說就代表不存在嗎？

每年都會參加「慰安婦支持組織」活動的阿德拉用行動告訴觀眾：不是這樣的。不說不代表遺忘，而是把痛苦轉變成行動，在還能夠抗爭的時候勇敢去抗爭。

很多時候，阿德拉都坐在窗戶邊一個人靜靜看著窗外，神色哀傷，全身上下都籠罩著無法言說的悲傷。

弎｜喪失生育能力的吉奶奶

13歲的生活應該是充滿童真的，和朋友們玩幼稚的小遊戲，暢想以後會成為一個怎樣的大人。

但亂世中，吉奶奶13歲的生活是不願再次回憶的痛苦。還是個年幼的孩子，就被扔進可怕的日軍軍營。哭聲被日軍的笑聲淹沒，崩潰著度過5年時間。

吉奶奶每週三都會和人群一起去日本大使館前抗議，抗議日軍殘暴行為給慰安婦群體帶來的傷害，抗議慰安婦群體被迫改變的人生軌跡。或失去生育能力，或失去生活的勇氣。

更有甚者像吉奶奶一樣，在亂世中失去和親人的聯繫。雖說後來吉奶奶有領養了一個小孩組成家庭，可她仍舊想要責問：我的父母究竟在哪裡？

豆瓣上，《等不到的道歉》評分高達9.0。不是販賣苦難，而是真實記錄苦難。鏡頭冷靜剋制，不評價不批判，僅僅只是記錄這三位年邁慰安婦老奶奶的生活狀態而已，就把觀眾看得淚流滿面。

影片非常敢揭露，花費大量時長描繪日軍可恥的面目：拒絕承認慰安婦，扭曲歷史把慰安婦歷史從教材中抹去。拒絕道歉就算了，還不思悔改，在公眾面前說出：“二戰時，慰安婦是必須存在”的噁心話語。雖說這並不能對討回公道起到太大作用，但至少，紀錄片讓所有觀眾看見了日軍的奸詐與醜惡。

作為一個女人，老奶奶們所受到的傷害是沒有任何辦法彌補的。縱使她們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但這份傷痛永久存在，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沉重。

作為歷史，老奶奶們所受到的傷害無法被忘懷，也不能被忘懷。大眾政府需要竭盡全力幫助她們討回公道。歷史絕對不能被遺忘。

觀看《等不到的道歉》過程中，點點好幾次想到國內2015年上映的慰安婦紀錄片《二十二》。隨著時間的推移，紀錄片中22名受害老奶奶相續歷史，現在，已經只有5名老奶奶還留在世界上。

其中一位，是《等不到的道歉》中92歲的曹奶奶。她已經足夠年邁了，年邁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撒手離開。

有生之年，她最希望的事情就是等到日本政府的道歉。但從殘酷的現狀來看，曹奶奶可能永遠無法等到。

這是《等不到的道歉》需要被傳播的原因：只有足夠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抗爭成功的可能性才會增加。

與此同時，點點也想借《等不到的道歉》對慰安婦群體說一句話。

那就是：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世界上最可愛的老奶奶。壞掉的是日軍和世界，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