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梭煙雨:長平之戰,趙國如何才能取勝?

長平之戰使得趙武靈王以來,幾代國君勵精圖治組建的強大趙國,軍團主力喪失殆盡。東方六國再也沒有實力與秦國單獨抗衡,只能“抱團取暖”。長平之戰,本可以創造馬陵之戰那樣的戰爭奇蹟,可惜被庸人所誤。

一梭煙雨:長平之戰,趙國如何才能取勝?

秦昭王即位後,與韓趙魏楚都發生過戰爭。公元前301年垂沙之戰消滅楚國精兵2萬、公元前293年伊闕之戰消滅韓魏聯軍24萬,公元前278年秦國攻佔楚國數百年首度郢,公元前273年華陽之戰秦國擊敗趙魏聯軍,甚至將2萬趙國俘虜沉河。長平之戰前,秦國與趙國已經處於戰爭狀態。

公元前262年秦國佔領韓國野王,切斷上黨郡與韓國首都之間的聯繫。上黨郡韓國守軍向趙國投降,趙國不接受則必然落入秦國之手壯大秦國力量,秦國也不會放棄“遠交近攻”先滅三晉再統一全國的戰略部署。因此,趙國趁機收取上黨郡並無不當。那些指責趙國不該貪圖上黨郡的“事後諸葛亮”,忽視“秦並天下”是商鞅變法以來的“基本國策”,“遠交近攻”消滅“三晉”是范雎以來的“既定方針”。

公元前261年,秦國繼續進攻韓國,避免韓國在未來秦趙大戰中有能力背後騷擾秦軍。公元前260年,秦國大舉進攻趙國,距離上次趙國名將趙奢挫敗秦軍的瘀與之戰正好10年。

趙國老將廉頗在初戰失利後堅守長平陣地不出,平原君也認為廉頗野戰不如白起,但堅守完全可以勝任。數十萬秦軍與數十萬趙軍在長平捲入一場持久消耗戰,兵法有云“久暴師則國用不足”,此時比拼的是秦趙兩軍的後勤補給能力。邯鄲距離長平(今山西高平)230多公里,咸陽距離長平530多公里。秦軍主力千里迢迢到長平與趙軍決戰,消耗要比趙軍大得多。趙國有缺糧危險,秦國何嘗沒有缺糧危險?即使秦國耗到最後能夠耗盡趙國元氣,秦國又能保存多少元氣?這也是秦昭王焦慮甚至范雎用反間計讓趙國“換將”的原因。

平原君趙勝既然知道廉頗守有餘而攻不足,也知道長平之戰數十萬大軍耗費著秦趙兩國的元氣,那麼他就應該立即聯合信陵君、春申君等組織新一輪“合縱抗秦”。畢竟,單憑趙國的實力不足以擊敗秦軍。秦滅六國的戰略不可改變,秦國已經血洗了楚國、魏國、韓國,那麼平原君督促魏國與楚國出兵重演一次“攻其必救”的馬陵之戰,這才是上策。秦軍主力在長平之戰中勢成騎虎,魏楚為首的“多國部隊”進攻函谷關威脅關中甚至直搗咸陽,秦國當如何?秦軍主力回救,趙軍必然銜尾追擊。秦軍主力不回援,關中必然不保——信陵君就曾帶著五國聯軍攻入關中。900年後大唐基業差點就毀於這種“兩難”中,只是“天不滅唐”,竇建德沒有聽從謀士建議趁著王世充牽制唐軍主力直搗關中“攻其必救”,而是傻乎乎在虎牢關與李世民大軍決戰。

如果平原君一方面支持廉頗為主帥堅守長平陣地消耗秦軍元氣,甚至推薦“熟讀兵書”的趙括作為廉頗的助手“實習”作戰事務;另一方面派說客鼓動春申君、信陵君組成五國聯軍“合縱抗秦”攻入函谷關,則長平之戰成為秦國的“傷心之戰”。尤其是春申君,作為楚國的攝政大臣,完全有能力決定出兵救趙,脣亡齒寒這些能臣不會不懂。歷史上卻是長平之戰後,平原君才去說服信陵君、春申君組成大軍救援趙軍,那已經是邯鄲保衛戰,失去了最佳時機。

平原君對長平之戰不夠盡力,既沒有阻止趙王派使臣與秦國和平談判,導致列國觀望,也沒有努力說服春申君、信陵君組織大軍“伐秦”,也就讓這難得的一次重創秦國的機會錯失。

當年魏國主力遠征邯鄲,齊國十萬精兵“圍魏救趙”,作為兵家大師的平原君、信陵君等人豈能不知?秦國外交手段極為嫻熟,甚至張儀、范雎等人都是縱橫家出任宰相,這才能拆散六國反秦聯盟,避免當年魏國、齊國被“群毆”的局面。

一梭煙雨:長平之戰,趙國如何才能取勝?

平原君不懂得外交手段,只知道軍事手段,長平之戰焉能不敗?其實孫武有言在先,“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平原君忘了“伐謀”與“伐交”,位列“戰國四公子”之一,能無羞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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