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美術 任伯年 國畫 藝術 集雅齋 2017-05-27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任頤(1840—1896),即任伯年,清末著名畫家。初名潤,字次遠,號小樓,後改名頤,字伯年,別號山陰道上行者、壽道士等,以字行,浙江山陰航塢山(今杭州市蕭山區)人。任伯年是我國近代傑出畫家,在“四任”之中,成就最為突出,是“海上畫派”中的佼佼者,“海派四傑”之一。任伯年的繪畫發軔於民間藝術,他重視繼承傳統,融匯諸家之長,吸收了西畫的速寫、設色諸法,形成自己丰姿多采、新穎生動的獨特畫風,豐富了中國畫的內涵。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字畫作品價格】

從2000年就有他作品拍賣,在這我就舉出近幾年的拍賣成交的價格,每一平尺的價格和成交率!2010年秋季拍賣會,總共有89件藏品參加拍賣,成交了62件,成交率是70%,總成交額是62,654,372元,每一平尺的價格是18萬多。1890年作三陽開泰圖 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31.03萬,1884年作 孫司空故事圖 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151.2萬元!1880年作 富貴白頭立軸,最後成交價格93.94萬元。

2011年春季季拍賣會,總共上拍是65副,最後成交是51副,成交率達到78%,總成交額是212,888,835元,每一平尺的價格是75.3萬元。控馬圖立軸,最後成交價格14.95萬,1892年作 山水人物 (四幀) 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230萬,1895年作 花鳥條屏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345萬,1868年作 仿清湘筆意 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80.5萬,光緒辛卯(1891年)作 策蹇賞梅圖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34.5萬, 光緒戊寅(1878年)作 松鶴長春 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18.5萬。

2012年秋季拍賣會,總共上拍有42副,最後成交是33副,成交率達到79%,總成交額是61,218,250元,每一平尺的價格是19.3萬元。光緒乙酉(1885年)作大吉圖 鏡心,最後成交價格是376.28萬,光緒辛卯(1891年)作 花鳥 (四幅) 四屏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1411萬,柳下雙鴨圖立軸,最後成交價格14.3萬,1885年作 鴛鴦 立軸,最後成交價格是26.195萬。

目前最高成交價2011年的1億6675萬元。

拍品名稱估價成交價拍賣日期
任伯年 華祝三多圖 立軸諮詢價RMB 24,192,0002008-08-30
任伯年 己巳(1869年)年作、己卯RMB 8,000,000-12,000,000RMB 10,752,0002010-12-15
任伯年 華祝三多圖 鏡片RMB 80,000,000-120,000,000RMB 166,750,0002011-07-16
任伯年 1891年作 玉蘭雙禽 立軸RMB 18,000,000-24,000,000RMB 21,275,0002012-06-28
任伯年 1890年作 遠公和尚觀馬圖RMB 1,500,000-1,800,000RMB 8,165,0002013-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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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伯年作品拍賣價格表》

【作品欣賞】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富貴白頭圖 立軸 設色紙本 1880年作

任伯年是我國近代繪畫史上傑出的畫家,是近代中國花鳥畫承前啟後的巨匠。任伯年的花鳥畫富有創造,富有巧趣,早年以工筆見長,“仿北宋人法,純以焦墨鉤骨,賦色肥厚,近老蓮派。後吸取惲壽平的沒骨法,陳淳、徐渭、朱耷的寫意法,筆墨趨於簡逸放縱,設色明淨淡雅,形成兼工帶寫,明快溫馨的格調,這種畫法,開闢了花鳥畫的新天地,藝術手法上則更加熟練、大膽。他的花鳥畫,達到“爐火純青”的佳境,並對近現代花鳥畫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王雪濤說他用色非常講究,尤其是用粉,近百年來沒有一個及得過他。他善於從文人繪畫傳統和民間藝術中吸取精華,特別是將中國吉祥物融入中國花鳥畫中,使寫實的花鳥畫憑添了吉祥寓意。此幅《富貴白頭圖》採用惲壽平的沒骨法,在構圖、造型、色彩上真實表現了民間生活情趣。祝福新人富貴吉祥,白頭偕老。實為任伯年花鳥畫之珍品。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秋景佳色 鏡心 設色絹本

任伯年是一位人物、花鳥、山水兼擅的全能畫家,其花鳥水平足以與人物畫抗衡,亦有論者更推崇其花鳥畫造詣。就筆法、墨法、色彩而言,任畫技巧甚為豐富,時人虛谷贊其“筆無常法,別出新機,君藝稱極也”。此幅作品勾線精謹,設色具有濃淡裝飾風格,圖中鵪鶉、菊花以及葉子有“安居樂業”的象徵意味。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豔秋雙吉圖 立軸 設色紙本 (97.75萬元,2010年4月上海恆利)

《豔秋雙吉圖》屬任伯年晚歲真筆。任氏不但是海派早期繪畫的集大成者,也正是由於他和吳昌碩等人的推動,將傳統文人畫的創作取向從士大夫的高標自許推向從民間藝術中汲取養料,強化色彩的豔麗和寫實的造型,並抒發個性和人文精神的新風氣中去。從本件作品中,也顯著地體現了這種特徵。一方面用諧音顯現吉祥富貴的寓意——“雙吉”。另一方面,配景的菊花壽石又從傳統的文人士大夫所標許德“拒霜鬥寒”的視像中象徵了古代文人高潔人格和不屈精神。任伯年將世俗的喜好和個性高尚在一幅作品中結合得非常完美。

本件作品在繁簡對比和色墨相滲的技法上有與眾不同的處理方式。首先以繁複的筆致描繪盛放的菊花,在勾勒菊花花瓣的過程中每個花瓣的描寫都十分細緻到位。給人以明確的方向感和結構感。葉子堆疊,然而卻層次清楚。仔細觀察此畫的起稿應該是從中上那部分的數朵黃菊開始,然後左部菊,在中部菊,在雞,最後是石。這種畫法顯然是需要成竹在胸,方能筆無滯礙。晚期的任伯年在造型的準確洗練、生動傳神上已經進入了變化如神的境地,這件作品筆墨的自由最鮮明地反映在山石的畫法上。可以看到,山石的勾勒線條極為簡潔,且皴擦的筆道也並不多,但山石明暗向背及其立體感和體積感已十分傳神,而兩隻雞的繁簡對比更是鮮明。以沒骨法畫雞的手法,至任伯年而完備。給人以柔和、溫馨、活潑明快的親切感。此件作品尺幅頗大,繪畫的內容不多而能顯現以一當十的藝術概括能力,實可稱任氏晚期花鳥作品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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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好合 立軸 設色紙本 1889年作

《百年好合》畫風簡約自然,筆墨趨於簡逸放縱。一對憨態可掬的鵓鴿戲於筆墨簡澹的拳石之上,一叢水仙,數幹赤竹,隱於石後,長長的題跋鋪陳與畫面中,沉沉的墨色與簡澹的畫面形成了極好的對比關係。全畫設色明淨淡雅,形成兼工帶寫,明快溫馨的格調,形象生動活潑,別具風格。任伯年開闢了花鳥畫的新天地,對近、現代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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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鳥鳴春圖 立軸 絹本設色 縱137.5釐米橫64.8釐米 南京博物院藏。

此畫寫春季桃花爛漫,幾隻寒鴉立於巨石之上,似正迎接春天的來臨。桃樹用筆豪放,以點粉隨意寫出;花蕊卻以細毫精緻描出,神韻佈滿枝頭;花萼以豔色點出,氣氛熱烈。山石結合點簇、鉤勒及暈染,有厚重之感。寒鴉皆以墨色的變化表現出質感。背景渲染融匯西洋水彩畫法。此畫筆墨簡逸放縱、設色淡雅、明快溫馨,風格清麗脫俗。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福祿雙壽 立軸 設色紙本 1889年作

作品描繪雙鹿相向立於崖畔岩石之上,款書雖言作畫時間為“仲夏之吉”,但雙鹿蜷曲瑟縮的姿態和草叢擺動的幅度卻讓人如聞風聲“雖盛暑中,凜凜然使人急欲挾纊也”,給人一種蕭瑟冷清的感覺。

作品在畫面處理上採用了“近實遠虛”的方法:後面的山崖儘量弱化,前景山石則以帶有行草書意的筆法寫出。強烈的虛實對比,加上畫面右上方的大塊留白,使二維畫面因之具有了較強的縱深感,給予觀者以無限遐想的空間;雙鹿結構準確,造型嚴謹。在皮毛的處理上以散筆順身體結構撕出,比較成功的表現了絨毛的質感。而這兩點,我認為都可以反映出在當時東西方文化交匯的上海,任氏所受到的西方繪畫的影響,也可視為任氏融匯西法的一次大膽探索。

《雙鹿圖》創作於1889年,作者50歲的時候,屬於後期精品。從這件作品中鹿和靈芝的題材來看,有可能是為別人祝壽而作。同年所作的《鹿車圖》中亦有一鹿,與此圖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以參看。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五倫圖 (3220萬元,2011年11月中國嘉德秋拍)

任伯年是一個天才型畫家,花鳥、山水、走獸、人物以及寫照,無一不能亦無一不精,而且工、寫皆擅,大小咸宜。吳昌碩、王一亭、徐悲鴻等都受其影響,是海派畫壇的領軍人物。此圖寫鳳凰、白鶴、鴛鴦、黃鸝、白頭五種瑞鳥,或立石上草間,或飛鳴於玉蘭、碧桃花叢之中,畫筆工細,形神畢肖。色彩絢麗,而不輕浮甜俗。構圖繁密飽滿而疏密有致,秩序井然,自有大家高華氣象,無怪任阜長、張子祥、胡公壽都只能避退三舍,無一可與交量匹敵。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鴛鴦戲荷 立軸 設色紙本 1883年作

任伯年的花鳥畫造詣頗高,他重視寫生,造型生動活潑,勾勒、點簇、潑墨往往交替使用,風格明快、清新、溫雅、活潑,極富創造性,並能將西洋水彩畫用色與中國民間富於裝飾意趣的色彩融和為一。本幅作品在技巧上,熔鑄古今並參以西法,精熟奇巧而富新意,筆無常法,正、偏、順、逆、揉、戳交施互用,起伏變化、乾溼濃淡隨手寫來,恰到好處。在提煉形象上,大膽捨棄細枝末節,抓住本質特徵,達到形神兼備。此幀款署“癸未夏大暑節,山陰任頤”,是他44歲時所畫。任伯年的署款很有特點,在不同的年齡段“頤”字的寫法也不盡相同,40歲左右時,“頤”字是草書寫法,且左偏旁寫成近似“正”字的草書。此款的“頤”字正是如此,與年款相契合。從風格來看,任伯年40歲後形成了兼工帶寫,簡逸放縱的畫風。此畫用沒骨法描繪了荷塘一角,在荷花叢中有兩隻鴛鴦正在戲水,畫面設色明淨淡雅,清新活潑,意趣生動。既傳達出花鳥的形神又充滿強烈的主觀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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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圖 立軸 設色紙本

款識:貓面如人耳如虎,勢欲捕鼠聽為主,伊誰畫者任先生,古意似奉尊罍簠,由來寫貓試屈指,李藹之後誰繼武(宋李藹之善畫貓,有離貓醉貓螭貓等圖)畫雖小道烏足論,然見真龍點睛舞,武后戒畜愁扼喉,牡丹吐豔日正午,眠有氍食有魚,貓耶貓耶伴阿姥。伯年先生遺畫,一亭得之狂喜,屬題句,幸正,甲寅秋,老缶

任伯年畫貓,為時人所重,技藝高超,蓋領一代風氣之先。此幅畫作佈局簡淡,貓態生動活脫,似呼之欲出。觀其筆勢,蹁躚靈動,絕無妄下,形簡意足,極盡渲染能事,隨心施技,縱筆揮淋,水墨暈章,融運自然,無線條羈絆,無妍色矯飾,厥能風貌迥然,臻至化境。任伯年早年以工筆見長,仿北宋人法,純以焦墨鉤骨,賦色肥厚,尤近老蓮派。後汲取南田沒骨、青藤白陽之寫意,亦攝得西畫速寫、設色之技,筆墨漸趨簡逸縱放,明暗光影更是獨擅勝場,乃脫去塵俗、自立高格矣。畫幅左側附有吳昌碩題跋,行文中提及“王一亭偶得任伯年《狸奴》遺作一幅,觀其筆墨精良,甚是欣喜,厥囑友人吳昌碩為此畫作長跋”一事,書法縱橫捭合,氣勢如虹。此《狸奴》畫作乃出於任伯年之神筆,後巧為王一亭珍藏,又幸得吳昌碩長跋,可謂名家齊集、珠聯璧合,尤顯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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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有象 立軸 設色紙本 1878年作

《漢書•王芥傳》:“天下太平,五穀成熟”。太平有象即天下太平、五穀豐登的意思。瓶與平同音。故吉祥圖案常畫象馱寶瓶,瓶中還插有花卉作裝飾。太平,謂時世安寧和平。溫庭筠《長安春晚》詩:「四方無事太平年。」又指連年豐收。《漢書-食貨志上》:「進業曰登,再登曰平……三登曰太平。」象壽命極長,可達二百餘年,被人看作瑞獸。象也喻好景象。寶瓶,傳說觀世音的淨水瓶,亦叫觀音瓶,內盛聖水,滴灑能得祥瑞。「太平有象」也叫「太平景象」、「喜象昇平」形容河清海晏、民康物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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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羊開泰 鏡片 設色紙本

此三羊開泰圖以三羊為主體,襯以紅日為背景,其敏銳的觀察力和深厚的造型功底,用濃淡結合的墨色勾勒三隻神態各異的羊,其獨具匠心的取捨,緊緊抓住羊的動態,形成繁簡虛實的統一。任伯年一生所畫三羊開泰圖不在少數,但繪紅日的卻不多見。此圖筆墨簡逸、明淨、灑脫、富有創造性和巧趣,實為其花鳥畫中的逸品之作。

【藝術特色】

海派中的佼佼者,其繪畫發源於民間,重視繼承傳統,吸收西畫技法,形成風姿多采的獨特畫風,在“四任”中成就最為突出。  擅人物、花鳥、山水,其人物畫取材廣泛,作品能反映現實生活,鍼砭社會,寄託個人情懷,具有一定思想性。造型簡練、準確,生動傳神,手法多變。他的花鳥畫師法陳淳、徐渭、石濤、惲壽平、華喦及北宋諸家。博採眾長,轉益多師,成為集工筆、寫意、勾勒、沒骨於一身的畫家。他於傳統的筆墨之中摻以水彩畫法,淡墨與色彩相交溶,風格明快、溫馨、清新、活潑,極富創造性。山水畫雖不多作,但也構圖佈局變化多端,筆墨技巧能跳出傳統窠臼,別具一格。任頤的繪畫在當時及現當代具有極大影響。有《蘇武牧羊》、《女媧煉石》、《關河一望蕭索》、《樹蔭觀刀》、《群仙祝壽》及大量的花鳥、山水等作品傳世,後人出版有多種畫冊、畫集。

任頤是我國近代傑出畫家,在“四任”之中成就最為突出,是海上畫派中的佼佼者。他的傑出藝術成就受到世人矚目。

任頤初名潤,字小樓,後字伯年,浙江山陰(今紹興)人。生於鴉片戰爭的清道光十九年(1840年),卒於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父親任聲鶴是民間畫像師,大伯任熊,二伯任薰,已是名聲顯赫的畫家。少時受家庭的薰染,已能繪畫。十來歲時,一次家中來客,坐了片刻就告辭了,父親回來問是誰來,伯年答不上姓名,便拿起紙來,把來訪者畫出,父親看了,便知是誰了。這說明任伯年幼年就掌握了寫真畫技巧。任伯年曾在十幾歲青年時期,在太平天國的軍中“掌大旗”,當時軍旗較大,“戰時麾之,以為前驅”。直到天京淪陷,任伯年才回家鄉,後至上海隨任熊、任薰學畫。以後長期在上海以賣畫為生。任伯年為人率真,不修邊幅,學畫時近30歲,畫多而名聲漸大,但其身心深受鴉片之害,損傷元氣,這也是他年僅56歲就過早去世的原因。 任伯年的繪畫發軔於民間藝術,他重視繼承傳統,融匯諸家之長,吸收了西畫的速寫、設色諸法,形成自己丰姿多采、新穎生動的獨特畫風。

工細的仕女畫近費曉樓,誇張奇偉的人物畫法陳洪綬,裝飾性強的街頭描則學自任薰,後練習鉛筆速寫,變得較為奔逸,晚年吸收華巖筆意。

就任伯年的個人藝術造詣來看,花鳥畫的本領比較高,若以當時畫壇的情況而言,他的人物影響比較大,原因是當時畫人物畫家少,成就高者更少,象任伯年這樣造詣,自然推至旁首。

作者早期的仕女畫多較工細。此圖中仕女以手支頤,眼望春柳,惆悵若失。構圖雖簡單,用筆卻十分細緻。以細筆描繪青絲盤頭,淡墨寫面部、手指;衣紋線條流暢,起筆多頓點,用富有裝飾性的釘頭鼠尾描形成有節奏的白描效果。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繪畫史上的意義編輯

任伯年作為清末“海上畫派”的重要畫家,在人物、花鳥諸傳統繪畫領域都有建樹。

就其個人的藝術成就看,他的花鳥畫可能並不亞於其人物畫,但就“海上畫派”而言,在其前後的虛谷、蒲華乃至吳昌碩諸輩,都主要以花鳥畫享名,與這些同人們相比,任伯年在花鳥畫上的成就相對就不甚突出了;換言之,如果任伯年畢生沒有其人物畫的成就,那麼也許就沒有其今天“任伯年”之盛名,所謂的“四任”:任熊、任薰、任頤(伯年)、任預,也可能就不存在;或者說,不包括任伯年的“三任” 或不包括任伯年與任預的“二任”,也還可以存在,但名氣會小得多。無疑,就繪畫史的意義而言,具體地說,在清末乃至19世紀的近代中國繪畫歷史上,任伯年是以其人物畫(尤其是 “寫真”畫像即肖像畫)而顯示其別具一格的意義的。這一點,也正是美術史家王伯敏先生的看法。他認為,“對於任頤的藝術造詣,就其個人來說,花鳥畫的本領比較高,若以當時畫壇的情況而言,他的人物畫影響比較大。因為畫人物的畫家少,有成就的更少,所以像任頤那樣的造詣,自然比較出眾了,作為畫史上的評價,當然首推他的人物畫。”2 這個看法,我自然是贊成的。但是,在我們考察任伯年人物畫的時候,實際上又不能把它與他的花鳥畫完全割裂開來,因為在他的人物畫創作最成熟的時候,也正是他的花鳥畫創作最成熟的時候,這兩者可以說是一條道上的“雙軌”,是同時或共時地“與時俱進”的;而只有看到這一點,我們才能看到他進入成熟期後“本領比較高”的花鳥畫對其同時從未中斷的人物畫創作的深刻影響;這甚至也牽涉對任伯年總體繪畫成就的估量與評價。本文將主要從這一角度提出問題與表述我的看法。二重性或兼容性:過渡時期人物的過渡性特徵任伯年誕生之年正好是中國近代史的開端之年。中國近代史的起訖,從1840年到1919年,不過80年3,這是一個從此前的古代封建君主社會向此後的現代民主社會艱難轉換的過渡時期,充滿了可歌可泣的鬥爭與磨難。在這一大時代洪流中,比起面對帝國主義列強的侵略欺辱和封建主義政權的腐朽統治而奮起革命或改良的志士仁人(如林則徐、黃遵憲、康有為、孫中山等等)來說,像任伯年這樣的一介畫人,也許實在算不了什麼——以他“嗜吸鴉片”4成癮乃至折壽(無獨有偶,“四任”中無一有年過六十的),我們甚至可以說,處在這一前後歷史時代之過渡時期中的任伯年,事實上不過是帝國主義當時對華政策包括鴉片政策下的一個受欺凌受磨難的舊文人、舊畫人之典型代表吧。但與此同時,若就當時的中國畫壇,尤其是在中國人物畫方面,他作為近代中國畫家因而作為一個過渡時期人物,在他身上、在他的作品中所體現出來的兩種不同因素相互並存或相互融合的過渡性特徵又是非常有代表性的。它們的具體表現至少有三個方面:一是其畫工性品格與文人性品格的並存或融合;一是其寫真性品格與寫意性品格的並存或融合;一是其世俗性品格與精英性品格的並存或融合。這也可以說是一種所謂過渡時期人物基本的過渡性特徵,即二重性或兼容性的特徵。在這三方面中,從某種意義上說,其畫工性品格與文人性品格的並存或融合的過渡性特徵是決定性的,正是這一點決定了其後續的另兩種並存或融合的特徵;或者說,是由於畫工性品格帶來了其相應的寫真性品格與世俗性品格,又是由於文人性品格帶來了其相應的寫意性品格與精英性品格,而由於任伯年所處的先天的與人文的歷史背景(包括其出身的家族或“庭訓”的家學)的獨特性,以及其所生活的地域、時代及社會環境的獨特性,從而在他個人身上與作品中帶來了這兩大不同品格(群或系列)方面的相互並存或融合——而如果是另一個畫家,由於他沒有或較少帶有這樣的二重性或兼容性的獨特性,那麼,往往是相互牴牾的這兩大不同品格(群或系列),就較難在同一人的身上及作品中存在和出現了。任伯年的畫工性與文人性品格及其花鳥畫的成就如果說任伯年的畫工性品格是出自其家族的家學(其父任鶴聲“原是民間寫真畫工”,“善畫,尤長寫真術”5;任伯年“少隨其父居蕭山習畫”6),其寫真性品格也率先是從學習、從事作為寫真術的肖像畫之基本要求而來,那麼,其世俗性品格,就不僅是來自其直面對象繪製現實中真人的肖像畫這樣一種從來屬於人見人愛、人皆求之的行當,更與他自25歲起即以鬻畫(包括肖像畫,但主要不是肖像畫)謀生有關,尤其是與他“直到晚年,潤例還是半塊錢一尺”7的“隨行就市”、平易近人的畫作營銷作風有關。但是任伯年的有幸在於,他不僅具有畫工性品格的一面(否則,在帝國資本入侵下形成半殖民地商品經濟相對發展之上海,他可能充其量只是一個混跡其間的小有名氣的畫匠而已),還有其同時體現文人性品格的那一面,即由這一文人性品格領銜而來的寫意性品格與精英性品格的那一面。

“海上畫派”的佼佼者——任伯年國畫精品集

任伯年30歲(1869年)到上海後,也許是出於賣畫謀食的需要,更由於是完全進入了後來被史家稱作“海上畫派”的文人畫畫家的圈子裡(其中有任薰、胡公壽、周閒、張子祥、陳允升、虛谷、楊伯潤、高邕之、蒲作英、楊峴、吳昌碩等),他除了畫寫真肖像畫之外,主要是致力於學習與創作作為傳統文人畫最經典題材與圖式的花鳥畫作品(論家有所謂“近追南田,上窺宋人”9的說法):他先“經胡公壽介紹在古香室箋扇店畫扇面,‘不數年,畫名大噪’”10;同時也畫《花卉四條屏》(同治庚午/1870年作,署有“學瞎尊者法”11語)等卷軸畫,又畫冊頁小品——正是在這樣的實踐過程中,他逐漸鍛造自己具備了屬於更高一個社會文化層次者方能具有的那種品格,即文人性品格。從他在自己畫作上題寫的“略師宋人設色”(中國美術館藏,光緒壬午/1882年作《繡球芭蕉》12)、“擬元人設色”(故宮博物院藏,光緒壬午/1882年作《花蔭小犬圖》13)、“冬心先生有此本略效其意”(中國美術館藏,光緒壬午/1882年作《枇杷雞雛》14)、“效元人沒骨法”(中國美術館藏,光緒壬午/1882年作《花卉冊》之一至之十二15)等款識,說明他已經完全投身於那種文人畫家應有也必須有的創作境界中,他的寫意性品格也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堅實的鍛造。值得敬佩的是任伯年在“上法古人”、領略傳統精髓中顯示的非凡悟性,並在具體創作中表現出的那種繪畫功力——我們如今在《任伯年精品集》中可以看到他在70年代至80年代初所繪製那些摺扇與紈扇扇面作品,無論是沒骨寫意的還是工筆勾勒的,絕大多數都堪稱真正叫人“歎為觀止”的精品;尤其是那幾幅紈扇扇面,其中屬於工筆勾勒彩繪的《牽牛菖蒲》(中國美術館藏,同治癸酉/1873年作,第121圖)、《瓜瓞綿綿》(中國美術館藏,光緒己卯/1879年作,第122圖)、《荷花》(南京博物院藏,第156圖)、《天竹棲禽》(南京博物院藏,第157圖),它們無論在畫材佈置、用筆或賦色上,都做得到位、得體,體現的正是那種中國繪畫正統的精英性品格;而那些沒骨寫意的作品,如《花月棲鳥》(中國美術館藏,光緒庚辰/1880年作,第124圖)、《藤蘿小鳥》(光緒辛巳/1881年第125圖),則以其文人氣質的瀟灑,體現的則是又一種精英性品格,即新銳性品格。畫工性與文人性的兼容性或二重性:任伯年人物畫的過渡性特徵讓我們回到任伯年的人物畫創作中來。在人物畫作品中,任伯年的畫工性品格與文人性品格相互並存或融合的過渡性特徵同樣是決定性的,甚至有更明顯的表現。這裡需要提及的是,從任伯年的生平記載看,他的畫工性品格除了是來自人物寫真術的家學影響之外,一定意義上又可以說是從他喜好臨寫具有工筆與畫工畫意味的“金碧山水”所帶來的。比如他早年為姚小復作的《小浹江話別圖》(故宮博物院藏,丙寅/1866年作16)就很有典型性。這幅就“話別圖”題材來說本應畫成那種自敘傳式的人物畫的,然而在此畫的題跋中他自稱“爰仿唐小李將軍法以應”,結果當然畫成了一幅工筆模樣的山水畫——畫中雖然還可辨別出他與同好“話別”的場面,卻全然是被表現在一個大遠景的構圖中——話別的人物僅僅是微小的“點景”人物。這幅作品揭示了任伯年人物畫創作圖式的另一個源頭,即“山水圖式+點景人物”的源頭——他的“人物”的出場方式,將是從“山水”中自遠而近地向我們走來;而這種提供人物出場的“山水圖式”所採取的工筆筆法,則又分明暗示出任伯年早期畫作中無可迴避的畫工性品格的潛質。同樣作為“話別圖”的《東津話別圖》(中國美術館藏,戊辰/1868年作17),系作於前一“話別圖”的兩年之後。它依然保留了前一“話別圖”的“山水圖式”,而且依然不乏工筆筆法,不過由於人物來到前景成為主體而使其本身的“山水圖式”轉換為僅僅是用以襯托主體(群體性的五位人物)的背景;前一“話別圖”的“立軸”在此圖中也變成了有利於一一展示每一位主人公形象的“橫卷”)。這可以說既是一幅“山水圖式”的人物畫,又是一幅“人物圖式”的山水畫——或者說是典型地表現了從山水畫圖式向人物畫圖式演變的過渡性形態,一種二重性或兼容性的獨特形態。如果我們從這幅作品所表現的題材內容與思想意境來看,它應該說已經、完全也直接就是文人性的了。這說明,此時的任伯年,就其人格與修養水平而言,不啻已經是文人化了的(由於有關任伯年25歲前的生平史料有案可稽者幾無,對於此點,筆者無法在此作出進一步的說明)。不過,總的來說(即單就畫面形態來說),此畫仍然可將它說成是任伯年人物畫創作在30歲之前的那種尚未怎麼受到文人性品格影響的形態——一種基本的、多半表現為畫工性品格的形態。30歲到上海之後的任伯年,正如前述,他開始進入“海上畫派”的文人畫畫家的圈子裡,他通過“上法古人”與學習海上同人的文人筆墨,仿作與創作了大量的具有傳統文人畫品格的花鳥畫,並把文人花鳥畫的筆墨精神帶到了他的人物畫創作中來。此時他的人物畫已經有了兩類不同的手法或風格樣式:一種是信筆胸臆的寫意人物,大多是傳統的古裝人物題材,它們基本保留著此前中國傳統人物畫最一般的非寫真的習性,如1872年作的《遊艇吟簫圖》(摺扇)18;另一種正相反,是對中國傳統人物畫最一般的非寫真習性的基本克服,即轉變為對人物採取寫生手法而體現的寫真性,其描繪的對象當然也就都是他直接面對的現實生活中的真人了,如1873年作的“仲華二十七歲小景”的寫真人物《葛仲華像》19。就上述這兩例看,其信筆胸臆的寫意人物與對人寫生的寫真人物,分別以不同手法表現出作者各自不同的創作心態(自主性/客觀性),以及作品各自不同的畫面情境(創造性/寫生性)、用筆方式(隨意性/謹嚴性)與寫形風格(想象性/寫實性);而這兩者的區別,主要體現的是其過渡性特徵中那種“並存”的“二重性”特徵,而且它們是通過不同的作品分別來體現的。任伯年1877年(38歲)畫的《飯石先生像》20是一幅更有意思的代表作,對於論證筆者的看法也具有更為典型的意義:在同一幅作品中,中間偏左的主體人物(飯石先生)加上左端的陪襯景物(花架、盆景等)均是採用完全對人對景寫生的手法,因而是屬於寫真的;而右端的兩名陪襯人物(提壺的與端茶的僕役),明顯是因為右邊畫面太空而信筆添加上去的,由於沒有寫生的模特(在寫生飯石先生時,可能真有兩名僕役進來上過茶,但轉身即離去了——後者作為僕役,事實上也沒有資格像主人那樣作為模特來獲得肖像寫生的權利與榮耀),只能是由作者憑空或根據記憶將他們畫出來,成為信筆由韁的非寫真的寫意人物。主人與僕役,寫真與寫意——前者(包括陪襯景物)畫得精妙絕倫;而後者與前者比,至少在人物的造型與結構比例上就大為遜色,不能不相形見絀,儘管我們看得出作者在兩者具體衣紋處理上力求了風格的一致。這是把“對人寫真”與“信筆寫意”的兩種手法在一幅畫中實行“兼容性”的“融合”的典型例子。但這幅畫在這兩方面的不和諧與不統一,在明眼人的眼中還是顯然的,不能不是一種瑕疵或破綻。因此,我們也可以說,某種過渡性特徵的二重性或兼容性,在有些時候也會是一種走向成熟過程中的不成熟的表現。任伯年人物畫的真正成熟期是在他40歲以後。也許任伯年進入不惑之年以後也自覺到像他在《飯石先生像》中的“兼容性”的“融合”手法會造成畫面事實上的不兼容與不融合,他此後的人物畫就沒有再重複他的這種不成熟了。在1880年作的《張益三像》21中,其主體人物與陪襯景物就基本上都是以工筆筆法寫真的(主體人物坐的石頭可能有一點意筆筆法,但絕無傷大雅);1885年作的《趙德昌夫婦像》22 也是風格與手法渾然統一的:兩個主體人物與其陪襯景物均為工筆寫真,僅是在人物座椅下的地毯的表現上略施意筆(或沒骨)的渲染而已。1892年他為與其“亦師亦友”的同好吳昌碩作的《蕉陰納涼圖》(浙江省博物館藏),當屬任伯年這類工筆寫真人物畫臻於“傳神”的藝術最高成熟度的顛峰之作——作者顯然對自己所面對描繪的對象是太熟悉了(此前,他就幾次為吳昌碩畫過寫真肖像,如1886年的《飢看天圖》、1888年的《酸寒尉像》等),畫起來已是那麼胸有成竹。此畫無論畫面佈局,還是對人物的造型與精神面貌的刻畫,即使我們用今天的哪怕是非常苛刻的眼光來加以挑剔都將無懈可擊! 晚年的任伯年,其人物畫可以說又有了一種質的飛躍。此時,他已經完全進入了傳統文人畫筆墨的致高境界。他又回到了他的非寫真的信筆人物畫中,但與他早年那些強化“釘頭鼠尾”筆法而用筆較死的傳統題材信筆人物畫已不可同日而語。我特別欣賞他56歲臨終之年即1895年作的那些運用文人花鳥畫意筆筆法畫的《人物冊》作品。在《任伯年精品集》的第86、87、88圖,即《人物冊之一》、《人物冊之二》、《人物冊之三》,就是這樣的作品。其中第87圖《人物冊之二》畫的是一位依杖於荒郊山路旁的白髮駝背老翁,正扭頭仰望遠處上空。主體人物神態生動,造型精確,陪襯景物逸筆草草,點到為止。這是一幅以信筆寫意的精神畫出(寫出)的兼工帶寫的人物作品,其中工、意的“融合”達到了真正的“兼容性”,或者說是一種有機的“融合”,進入了一種渾然天成的“化境”。這裡的所謂“化境”,意味著他的畫工性品格已經並僅僅是作為一種純粹技巧的熟練,並已完全滲透到了文人性品格與意境的具體表現中。無奈,任伯年英年早逝,否則他會為中國傳統人物畫的復興帶來更大推動,並取得更豐厚的創作實績。任伯年的人物畫在中國繪畫史上的意義任伯年以他在清末傳統中國人物畫創作上的獨特成就,成為近代中國傳統人物畫別開生面的主要代表。他的人物畫品格中包含的畫工性品格與文人性品格之二重性或兼容性特點,既是作為中國近代史的過渡時期畫家的一般特點,又與他的家傳家風以及社會生活與藝術環境的獨特性相關,同時也與他既作為人物畫家又作為花鳥畫家的二重性或兼容性特點緊密相連。難能可貴的是,即使在他僅僅是短短50多年的生命歷程中,他的這種二重性或兼容性品格本身也有一種從無機性與外在性到有機性與內在性的轉變或轉化,即從低層次到高層次的轉變或轉化——只有能充分看到他的這種轉變或轉化的人,才能對他的藝術成就有充分、客觀的估量與評價。值得注意的是,他的人物畫中的畫工性品格所表現的寫真性特點,又具體體現了他所處的近代中國畫壇面臨日趨強盛的“西畫東漸”時風的影響的特點——這同樣是處在一個過渡時期:西洋畫在中國已經得到傳播,但這一畫種本身在中國還沒有完全確立其獨立存在的位置。但是這一寫真性特點(無論是來自中國繪畫傳統的工筆寫真,還是來自西洋繪畫傳統的寫實寫真),對於描繪真實的歷史(現實)人物來說,卻是有重要意義的,這在另一門西洋技術即照相術(它發明於任伯年誕生的前一年)還不是相當發達(也處在過渡時期)的近代中國來說尤其是如此。任伯年的不少寫真肖像畫,至今仍將作為他的那一時代歷史的重要考證資料。因此對於他的人物畫的畫工性品格與寫真性特點,在這個角度上說,更應當看作是任伯年人物畫中應有的時代特徵與非常寶貴的品格。任伯年的人物畫作為晚清“海派人物畫”的代表,不僅是明清以來中國畫壇優秀人物畫傳統的新的集成與發展,而且直接成為形成此後現代中國人物畫不同畫派的源頭與先聲:其人物畫的畫工性品格與文人性品格之二重性或兼容性特點,直接發展形成了現代上海“海派人物畫”兼容幷蓄的特色(如程十發、賀友直、戴敦邦等的中國人物畫);其人物畫包含的畫工性品格一定意義上成為強調造型與寫實風格的“京派人物畫”(40年代徐悲鴻、蔣兆和的中國人物畫)發展的基礎;而其人物畫(尤其是晚年的)包含的文人性品格很大程度上又成為在寫實造型基礎上更強調文人畫意筆筆墨趣味的“浙派人物畫”(50年代中期在浙江美院中國畫系形成,如李震堅、周昌谷、方增先的意筆中國人物畫)形成的基礎。就這個意義上說,任伯年的中國人物畫不僅是中國近代海派繪畫在人物畫方面的代表,還是現代“海派人物畫”與其他學派人物畫直接與間接的共同源頭;而就任伯年本人並以他的創作實績而言,他不僅應當被視為中國傳統人物繪畫從古代向現代轉變的推動者與啟蒙者,還應當視為開闢通向20世紀中國畫全面復興之路特別是人物畫復興之路的先驅者。這就是任伯年的人物畫在中國繪畫史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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