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到了對外交政策需要反思的時候?

美國 外交政策 政治 經濟 東博社 2017-06-28

美國到了對外交政策需要反思的時候?

特朗普在競選期間以及入主白宮之後的諸多言辭與執政作為,與美國曆屆總統有著明顯的區別,而被稱為美國曆史上未曾出現過的另類總統。

這大概不僅僅與其此前的商界大佬身份有關,更與他自己所感知的美國現狀有關。

他在競選期間高聲喊出:“要讓美國再次偉大”,這或許因為他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已經感到作為當今世界頭號強國的美國,已經漸顯疲態,需要作出改變,進而使美國再次偉大。

美國於18世紀立國後所建立並逐漸完善的政治制度,其實是優越的憲政民主制度,它在推動美國的全面發展方面起到了不可估量的積極作用。但進入新世紀以來,尤其是九一一事件後,美國在反恐方面的表現,以及遭遇2008年的金融危機之後,美國確實逐漸顯出了疲態。近年來美國一些智庫以及專家、學者也屢屢探討這一問題。

比如,美國著名的《外交季刊》就曾推出《美國政治制度的病態》的專刊,深入探討美國政治制度所存在的弊端,諸如政黨之間的惡鬥、政府曾經停擺、財政危機等等議題。

著名的美籍日裔學者、斯坦福大學教授福山就在該專刊中推出了《衰退的美國:政治失序的根源》一文。他認為美國的憲政民主制度當初建立之時是維護自由、民主的最佳政治制度,但經過200多年來的變遷,已經日益僵化,不再適應當今之需要。

而美國中情局前副局長約翰·麥克勞克林也曾在社交網站上發表了題為《美國力量怎麼了?》的文章,提及美國人本能地把“力量”這個詞與美國在世界上所扮演的角色聯繫起來,而且,絕大多數美國人都認為,美國是無可爭議的世界領袖,並將繼續充當這個角色。

但隨著近十多年來世界局勢發生的重大變化,比如,中東與北非局勢的失控、恐怖主義的肆虐、俄羅斯頻頻挑戰歐洲秩序等等,均對美國的世界領袖地位產生了重大影響。

為此,麥克勞克林發出了質疑:美國強權下的世界和平是否已日薄西山?美國的“力量”是否快要耗盡?其實,近年來類似的疑問已在美國政界、學術界等領域或隱或明地出現,這也正是美國《外交季刊》發出的聲音。看來美國人開始憂慮並關注美國的未來發展,也就有了特朗普關於“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吶喊。

的確,在兩次世界大戰,尤其是二戰之後,美國以其優越的政治體制以及逐漸發展起來的超強經濟實力,成為了世界頭號強國,而且遠超曾經是世界強首的西班牙、大英帝國。而在蘇東解體後,美國更是擁有了在世界範圍內無可匹敵的地位。

然而,或許由於美國的超強地位,使之再也不像二戰之前那樣主要關注固守本國地域,而是極力向外擴張。軍事戰略目標越來越大,也變得更為激進,且更具攻擊性。於是就有了越南戰爭、朝鮮戰爭、九一一恐怖襲擊事件之後的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以及直接插手中東、北非的衝突。

總之,近幾屆美國總統幾乎都未把發展經濟放在首位,似乎都把向外擴張作為了執政的首要任務。這樣做的結果可想而知,軍費開支越來越大。比如,美國的國防預算已從2001年的2870億美元暴增至2016年的6000億美元。如此一來,美國軍費的實際開支,已經超過了世界軍費排名第二至第十位國家的總和。

再者,因為對外擴張而使美國的債務迅速擴張。2009年奧巴馬當選總統時國債為10萬6300億美元,當他2017年離開白宮時,美國國債總額暴增至20萬億美元。

目前,美國政府每年大約為其債務支付2.5%的利息,這意味著一年要花掉5000億美元。如此一來,美國每年支付的軍費和國債利息將超過1萬億美元。

或許這就是特朗普採取諸多違背“建制”,並與建制派對立的根本原因。他不僅加強了與中國、俄羅斯等國的溝通,他抵制全球化,宣佈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他要求北約盟友增加支付比率,甚至宣佈退出《巴黎協定》,等等。

實際上所有這一切既涉及美國的外交戰略,也涉及美國的經濟利益。而這些舉措將減少美國的財政負擔,改善國內經濟狀況,增加國內工薪階層的就業率,為“讓美國再次偉大”構建基石。

這大約就是美國非建制派總統的另類思維所推動的另類美國戰略。美國總統國家安全顧問麥克馬斯特和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科恩,日前在《華爾街日報》發表了《“美國優先”並非“美國唯一”》的文章,這大約是白宮高層對特朗普外交思路的完整表述,即特朗普的外交路線是務實主義的,而特朗普入主白宮近五個月來的外交作為,正是務實主義的表達。

其實,特朗普的務實主義的外交作為,是對美國二戰以來外交政策的反思。是的,美國的確需要反思,當年西班牙的擴張、大英帝國的擴張的結果已經擺在那裡。美國政界、輿論界對特朗普入主白宮後的一系列作為可謂詬病連連,但或許特朗普能為漸顯疲態的美國帶來新的機遇,為美國的發展帶來活力。

作者周櫟楓是中國電子科技大學前教授

現為加拿大時事評論員

來源:聯合早報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