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梭煙雨:同樣是流氓帝王的智囊,為何張良善終而劉基被害?

漢初“三傑”蕭何、韓信、張良,無論是蕭何還是張良都在劉邦屠殺功臣時倖免於難。明初“三傑”李善長、徐達、劉基(劉伯溫),在朱元璋屠殺功臣時竟然是“大將軍”徐達倖免於難,朱元璋的“蕭何”李善長與“張良”劉基都被害。同樣是遭遇流氓皇帝,為何“神算軍師”劉基不能象張良那樣保全自己?

一梭煙雨:同樣是流氓帝王的智囊,為何張良善終而劉基被害?

就功勞而言,劉基對朱元璋建立明朝貢獻更大。從避免兩線作戰先取陳友諒再取張士誠,到擺脫韓林兒束縛獨立發展,從力排眾議建議誘敵深入在金陵城下重創陳友諒,到鄱陽湖大戰鼓舞軍心一戰而勝,從嚴明軍紀並制定北伐方略,到籌建明朝教化百姓,劉基功勞不在李善長、徐達之下。如果說李善長還有可以汪廣洋、胡惟庸替代,徐達有馮勝、付友德替代,則劉基“智囊”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劉基“智囊”地位無人可替代,又表現出自己對功名利祿沒有貪戀,甚至多次表現出殺伐果敢的“帝王之心”,也就引起朱元璋的猜忌。劉基在朱元璋供奉韓林兒時,竟然表現出對韓林兒的鄙視,稱之為“牧豎”,這固然是對朱元璋的忠誠卻是“人臣”最大的忌諱。安豐之戰,朱元璋重情重義,帶著徐達、常遇春千里救駕,劉基表現出對韓林兒的冷血,更是讓朱元璋心有餘悸。幸虧劉基是“自己人”,太可怕了。陳友諒大軍壓境直逼金陵,朱元璋力量不足,不少將領恐懼主張投降或者詐降。劉基竟然主張殺戮這些言降者。官渡之戰時曹操手下不少文臣武將私通袁紹,結果曹操也說當時自己都不能自保,何況這些人?劉基這些冷血與刻薄,本是帝王才有的秉性——劉基處於人臣之位卻行為帝王之姿,如何保全自己?

一梭煙雨:同樣是流氓帝王的智囊,為何張良善終而劉基被害?

張良知道自己只是軍師智囊,而且恪守本分,從不要求兵權或者(行)政權,不染指將軍們與宰相們的事務。劉邦有賞賜,張良照單笑納以示服從聖意。劉邦要封侯爵,張良提出封留侯,紀念與劉邦初次相會。劉邦擔心功臣宿將謀反,張良建議冊封劉邦最討厭的大將雍齒為侯,以安人心。劉邦想定都洛陽,張良並不公開反對,而是在婁敬提出定都關中後及時附議並闡述定都關中重要性。

大漢王朝建立起來了,張良不參與朝政“知趣”歸隱。劉邦要廢長立幼,呂后求助,張良及時伸出援手,穩定天子之位,施恩與新主。劉基要朱元璋背叛小明王韓林兒,張良卻要求劉邦為楚懷王發喪。張良重情重義、愛護諸將、保存嗣主,哪位“上位”不喜歡?劉基才華不在張良之下,但沒有張良“會做人”,也就成為開國功臣中兩位最早無辜被殺者之一。

換成張良處於劉基的位置,必然對是否供奉韓林兒 閉口不談(那是“上位”考慮的問題),龍灣大戰前只會要求迎戰陳友諒而不會要求殺戮求和者,諫阻救援安豐只會大談陳友諒突然奔襲金陵當如何,對淮西勳貴不會冠以“驕兵悍將”大帽子而且儘量調和文武矛盾。甚至對朱元璋猜忌功臣,也是儘量予以迴旋而不是慫恿。明朝建立後,必然力辭御史中丞,畢竟“紀檢委書記”是風頭浪尖職務,賣力則得罪同僚,不賣力則得罪帝王。即使要擔任御史中丞,也不會與李善長公開決裂——張良會與蕭何發生正面衝突?朱元璋猜忌劉基封為伯爵,後來覺得封低了想改封侯爵,甚至追封劉基祖父、父親永嘉郡公,劉基力辭。劉基此舉很容易被朱元璋理解為“有怨氣”或者“自命清高”。這讓出身微賤的朱元璋豈能容忍?換成張良,必然對朱元璋的好意逐一笑納。把自己整成“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將置帝王於何地?韓非子說人臣與君主是買賣關係,劉基不願意接受朱元璋的“開價”,對功名利祿竟然沒有慾望,難道不是收買人心試圖謀逆?

做員工做下屬應該學習張良,不可以學習劉基,一則要勸“上位”行善而不是作惡,二則要接受“上位”的好意而不是用清高傷害他人。朱元璋最初並沒有那麼嗜血,正是常遇春逼著朱元璋處死邵榮,劉基建議朱元璋處死言和眾將,一步步教會了朱元璋殺戮。朱元璋終於在喜歡殺俘的常遇春與冷血的劉基、外寬內忌的李善長等人“調教”下,從重情重義的起義軍領袖,變成了雄猜刻薄的開國帝王。

當常遇春逼著朱元璋殺邵榮,他可曾想到自己子孫難保?當劉基建議朱元璋大敵當前殺敢於言和的“叛徒”,他可能想到明初開國功臣宿將被“叛徒”罪殺戮殆盡?當李善長因為瑣事罷免參議李飲冰、楊希聖,因為意見不合痛罵劉基,他可曾想到惡化同僚關係的結果是一旦自己有事無人救助?與蕭何、張良相比,李善長、劉基缺的不是才華不是智商,而是善心與情商。自己不是帝王,就應該勸帝王行善,而不是開啟殺戮的潘多拉魔盒。

後來者,不可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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