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I財經社 孫靜
編輯 | 趙豔秋
每次發財報，政府補貼都是科大訊飛（注：以下簡稱訊飛）繞不開的坎兒。
8月21日，科大訊飛發佈2019年半年報：上半年實現營收42.28億元，同比增長31.72%；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1.89億元，同比增長45.06%；扣非後淨利潤同比增長56.61%。
不過報告期內，訊飛獲得政府補助約1.16億元，佔淨利潤比例達61.37%，其“利潤含金量”再次受到質疑。在2018年年報中，訊飛獲得政府補助總額2.85億元，佔比淨利52.58%。兩個數據並在一起，這意味著至少最近一年半，訊飛一半以上淨利潤來自政府補貼。
而據AI財經社粗略統計，截至2019年上半年，訊飛2008年上市以來淨利潤約為35億元，其中政府補貼總額約為12億元，佔比超33%。
在今天舉行的2019年半年度投資者交流會上，訊飛董祕江濤解釋了政府補助與訊飛淨利潤的關係，稱2019年上半年訊飛獲政府補助2.09億元，其中軟件退稅0.93億元，研發項目補助0.69億元， 辦學補助0.1億元，剩餘的0.37億元才是政府獎勵。而訊飛去年納稅9億元，“科大訊飛絕對不是靠政府養活的。”
而在2018年，江濤對政府補貼也進行了解釋，他稱政府補助主要分為三部分：辦公補助、軟件退稅和項目補助。其中，軟件退稅是國家骨幹級軟件企業都能享受的待遇。項目補助機制是國家為了支持人工智能產業的發展，對企業研發投入的支持，企業自身也要有配套，企業拿出八成，政府補兩成。因此，這些補貼是基於訊飛大量的研發投入，因此說訊飛的淨利潤來源於政府補助“非常不靠譜”，“訊飛拿到的政府補助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既然高科技企業獲得政府補助是普世的，並有嚴格的規定，人們為什麼總盯著科大訊飛不放？無非是希望以此判斷A股“人工智能第一股”及其代表的同類技術公司的自我造血能力。根據《企業會計準則第16號-政府補助》規定，政府補助計入非經營性損益，即不屬於企業正常情況下的經濟利益流動。如果淨利潤過度依賴補貼，哪天補貼斷流，企業盈利能力將受重創。
人工智能商業化落地在當下本來就很難，尤其是訊飛作為抓手的智能語音領域，目前訊飛還未在某一細分領域建立起絕對的競爭優勢，而司法、醫療、教育、金融、汽車等行業對智能語音的應有尚未發展成熟。此外，訊飛還逃不開與BAT等互聯網巨頭的競爭激烈，這些互聯網巨頭有豐富的應用場景，人工智能和語音識別可能是其產品中的某個要素或者底層支撐技術，是“成本中心”而非“利潤中心”。
當然也有積極信號。2019年上半年，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後，訊飛淨利潤同比增長56.61%。董祕江濤認為，2019年訊飛已經開始逐步進入到人工智能的紅利兌現階段。
回看近兩年數據，2017年扣非後淨利同比增長超40%，2018年同比下降25.83%——不過該數據與特殊情況有關，2018年人工智能技術加速發展，訊飛加大了研發、營銷投入，且大量擴充人力資源。整體而言，訊飛的造血能力正在提高。
去年10月在接受《財約你》採訪時，董事長劉慶峰說強調，上市以來，政府補助在訊飛毛利率佔比、營收比例都在逐年下降。訊飛的經營目標之一是收入和毛利率的快速增加，而不追求稅後利潤，因為前者表明企業的業務結構和規模增加。
作為高科技公司，訊飛備受關注的另一個財務指標是研發支出的資本化率。近三年，這一指標維持在50%上下。研發支出的資本化指的是，在滿足一定條件下，研發費用可以轉為企業的無形資產，在未來一定年份如8到10年中攤銷。這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利潤表好看了。
有業內人士此前分析，研發支出資本化率超過30%，已經算是偏激進的策略。有媒體統計2017年，與訊飛研發投入相當的用友軟件，其研發支出資本化僅為12.87%，而前一年市值前十的應用軟件類公司，平均研發資本化率為19.53%。
今年初也有投資者在平臺上問訊飛：公司2017年研發資本化率約為是55%，在財務處理上是否過於激進？很多人質疑訊飛有調節利潤報表的嫌疑。
對此，訊飛回應稱，科大訊飛的研發支出資本化完全遵循《企業會計準則》的相關要求。此外，在當期符合資本化條件的研發支出計入研發資本化的同時，往期計入資本化的金額亦在遞延到當期攤銷，動態來看，研發支出資本化對企業利潤的影響基本是平衡的。
半年報中還能看到另外一個趨勢：訊飛To C業務在公司營收佔比正在提高。To C營收15.76億元，同比增長45.45%，在整體營收佔比達到37.28%。這對技術公司而言是個利好消息。人工智能技術離不開數據和場景，在消費者業務端的市場拓展如訊飛翻譯機、學習助手等產品，具有多重意義。相比之下，訊飛此前重度佈局的To B領域，如教育、智慧城市、司法等領域，類似做項目的方式，其實盈利週期較為漫長，毛利率也更低。
在今天的投資者交流日活動上，劉慶峰迴答提問時表示，公司營收會有周期性，大頭兒通常在下半年，營收、利潤預計還會持續高速增長。戰略聚焦仍是今年的重點，此前訊飛的業務方向已經從170多個砍到30多個。未來訊飛不會改變戰略性擴張的心態，絕不做保守型、追求短期利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