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總以為雨就是飄飛的夢

詩歌 金融 美文 陽光詩人孫樹恆 陽光詩人孫樹恆 2017-08-26

散文/總以為雨就是飄飛的夢總以為雨就是飄飛的夢

文/孫樹恆

總以為雨就是飄飛的夢。

人們說,飄雨的日子,不是旅遊的日子。可是,我卻在下雨的日子去了一次輝騰錫勒草原。

我陪他們去輝騰錫勒草原那天,天淅淅瀝瀝下著小雨。

由輝騰錫勒草原旅遊區的朋友康總帶路,我們一路行著,由於有些路段正在修路,路上坎坷不平,搖擺不定,有人已經打起了瞌睡,我卻依然清醒著,看雨珠飛濺在車窗,打在柏油路,遊曳在翠綠的樹枝,跳躍在正在灌漿的莊稼和花花綠綠的草葉,我的心沒有一絲低調,心裡卻隨著雨點一起雀躍,飛揚,領略著田園風光,吸吮著潮溼的鄉土氣息。雨中,看著路邊過往的少年,在雨水中行走,就想起了小時候,下雨天披一片白色的塑料布,象一隻白蝴蝶,光著腳丫和夥伴們在山路上奔跑,風裡來雨裡去,去上學,挖野菜,採蘑菇......互相追逐,嘲笑對方臉上的雨水或泥點,笑聲在山間迴響,快樂在童謠中縈繞,在雨水的四季輪迴中長大。

輝騰錫勒蒙語意為“寒冷的草原”,海拔1800多米。車子在盤山路上繞來繞去,爬上爬下,經過兩個多小時,總算進入了草原的腹地。遠遠看去,就有很多風力發電機矗立在綠色沃野中,成為草原的一景,非常壯觀。據康總介紹,該廠是我國第二大風力發電廠,國家投資了近4億元,每年發電量約1億度,其中有少部分還供應北京呢!由於這裡處於風口,冬天來得早,我們去的前兩天還下了清雪。經過風雪的侵襲下,原來滿地的黃花已經凋落,草開始枯黃,衰敗。一些蒙古包開始拆遷。到了黃花溝,由於雨天不能下去,深圳的朋友原想騎馬的願望成了泡影,只好站在溝邊照了幾張相,留個紀念。沒有下溝、沒有騎馬對他們來說是個遺憾。

康總說,下不了溝了,看不了溝裡的景色,就回蒙古包喝酒吧。我們來到蒙古包裡,感覺很冷,南方人怎麼受得了,又搬到了平房的炕上。到這時,只能坐在炕上看雨,聽雨,我們的心理陡然有了莫名的悵惘,只是等著吃肉、喝酒了。

外面的雨嘩嘩著下著,有越下越大的氣勢。雨點擊打著車棚啪啪響,房頂有咚咚的聲音,遠處的綿羊不時傳來哞哞聲,不知誰還發出了一聲嘆息……當一桌子香噴噴的手把肉、羊排、羊腸……。上來後,大家調侃地說著,下雨天,喝酒天,氣氛馬上熱烈起來。康總跟我是同齡人,剛剛做了個小手術,女兒給他打電話,不讓他喝酒,可是他依然喝。女兒再給他打電話,他讓司機接。他說,“寧可讓肚子喝出個洞洞,也不要感情裂開個縫縫”。話聽起來很悲壯,這也是我們內蒙古人待人接物的風格吧,在全國也是出了名的。說實話,我也主張熱情迎賓,“綠色”待客,吃綠色的食品、喝適量的酒。可是到了那個氛圍就不由自主了。

不是嗎,大家喝到興頭時,已經有了醉意。不一會,來了一男一女兩個歌手。男的近五十歲了,叫烏力吉,是烏蘭牧騎下崗的,女的三十多歲,叫其木格,是個老師,是他們把氣氛又推向了高潮。他們又唱又跳的。深圳的朋友哪見過這場面,有時還跟著歌手一起唱。當女歌手給深圳公司的部門老總陳先生唱了一首《走西口》時,這位年近六十歲的人竟然哭了,哭的是那樣真切、那樣淋漓。也許他想起了當年孤身一人從吉林到深圳的境遇來。

外面一直下著雨,屋內卻是熱鬧。一邊聽著雨聲,滋潤著每個人的心田;一邊聽著歌聲,溫暖著每個人的心境,相互的撞擊,迸發出美麗的火花,那興奮、那高興、那快樂的感覺溢於言表,臉上眨著紅光。陳總高興地說,我從來沒有喝過這些酒。我說,不來草原醉一次,可以說就沒有來過草原。

空隙間,我跟歌手烏力吉聊天,他說有兩個孩子,大的已經上大學,小的也上高中了。孩子的學費幾乎都是他唱歌掙來的。他告訴我,他每天要進草原,還要在旗裡(縣城)飯店去給人唱歌。他說現在很難,人家都喜歡小姑娘,他老了,長的又滄桑,一些地方不請他,全是老朋友才邀請他。由於他是蒙古族,漢語說的很笨的,不知是激動,還是傷感,話音顫顫的,我不忍看他的眼睛,我知道他的眼睛肯定是溼潤潤的。我們一次次的碰杯,一次次的感慨,去感悟一個老歌手的靈魂,讓我心裡陣陣發痛。

雨在天地間從容的揮灑,我喜歡親近雨,將滿懷的思緒在雨中散漫開來。有個深圳的朋友出去躲酒,我還拿起灶臺上的一個小鍋頂著,當雨傘去追他,逗得大家直樂。康總說,這是揹著鍋,也就揹著糧食去找朋友,是最高的友情呀。是非常真誠的。那個朋友被我找了回來,又坐到了一起。可以說,人生活在世上,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雨滴,只要融合在一起,夢兒就會一起飄飛,飄向一個又一個季節。作為一個雨滴,只是宇宙輪轉的一瞬,矯狂的自身只是俗世的一粒微塵。

我們出發時,雨停了,一道彩虹沖天,我們停住了腳步,心中繁衍出了更多的想象。放眼望去,面前就是一幅碧綠晶瑩的山水畫,強烈的透明感震撼著我們每一人,彩虹的渲染更給了這幅畫一份生動。我站在高高的山路邊,我被這彩虹牽引,思緒如飛翔的鳥兒,時而盤旋,時而高飛。廣闊的草原給人更多的是胸懷,美麗的彩虹給人無限的遐思。灰谷青峰,碧野長空,一片聖潔之域。

我陶醉在這草原雨後的境界中,心中的醉意一瞬間散發開來。草原上的雨倘或飄逸,清爽,可人也罷;倘或淅瀝蕭瑟,叮噹成韻也罷,都攜一種情懷,一路飄落,一路播撒夢的種子,一路便開始了花香蜂飛。

別了輝騰格錫勒草原,也許偶然來草原聽雨,都會洗滌我們的靈魂,那就是草原特有的魅力。(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保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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