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牛集團遭遇的“中國專利侵權賠償第一案”迎來關鍵轉折。7月3日，國家知識產權局正式決定江蘇通領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江蘇通領”）訴“公牛”兩項專利無效。
公牛集團有關方面在接受東南商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既然他們的專利不是專利，那通領拿什麼起訴我們？”
知識產權保護專家認為，發明專利無效之訴仍將延續，“公牛”贏面大增。
鬱悶的公牛
2018年12月，江蘇通領通過南京中院起訴“公牛”擅自使用了屬於通領的與插座安全有關的兩項專利，其索賠金額為9.99億元，創下國內專利侵權案訴訟標的之最。
公牛集團剛遞交IPO的招股說明書不久，即遭到專利“狙擊”，這起訴訟案也成了公牛IPO路上最大的障礙。
據公牛集團當時的披露，其2017年總營收72.4億元，淨利潤近12.8億元。江蘇通領的索賠金額幾乎是“公牛”一年的淨利潤。
在企業上市進程中，如果訴訟涉及核心專利必然影響上市進程。華安證券寧波中山東路營業部機構與投資銀行總監陸朱波就認為，如果訴訟標的金額是企業一整年的利潤，而且敗訴率大於50%，一般上市就會暫停。
但在今年5月，公牛集團更新了招股說明書，披露了2018年的業績，淨利潤增至16.7億元。同時，用了專門的篇幅介紹了這起訴訟，並提出如果敗訴，母公司將承擔賠償責任。
“母公司良機實業承諾：若公司及控股子公司因產品侵害江蘇通領科技有限公司擁有的兩項專利而導致任何費用支出、經濟賠償等損失，則由良機實業無條件全額承擔賠償責任。”
良機實業由阮立平、阮學平兄弟各持50%股權。2015-2017年，公牛集團向股東現金分紅合計32億元，佔三年淨利潤的87%。上述表態，也部分緩解了當時市場對其上市前大額分紅的質疑。
如今通領涉案兩個專利都被宣告全部無效，公牛IPO的信心大增。
“憤怒”的公牛
江蘇通領非無名之輩，其在電氣開關、插座領域累計擁有國內外近百項發明專利，公司核心技術獲得過“中國專利優秀獎”。
其董事長陳伍勝曾獲評過“十大風雲浙商”，還因“完勝中國知識產權海外維權第一案”而獲得2010年度“中國經濟年度人物”。
但在這一次專利訴訟案中，陳伍勝沒有得到國家知識產權局的關鍵一票。
國家知識產權局3日公佈的“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書”和公牛最新的招股說明還原了這次裁定的過程。
今年1月4日，公牛集團以專利成立的相關證據不符合相關公知常識，不具備創造性為由，針對江蘇通領兩項專利向國家知識產權局提出無效宣告請求。
公牛稱，公司在“保護門”這一技術模塊現擁有37 項專利，公司一直使用自身專利和技術生產“保護門”模塊。經公司檢索、比對分析，公司產品與涉訴專利有多個技術特徵不一致；同時，原告主張的涉案專利所指的技術存在被無效的可能性，公司已向專利複審部提起涉訴專利的無效宣告請求。
4月23日下午，國家知識產權局公開審理涉案專利，當天邀請社會各屆近百名旁聽者到現場旁聽。
7月3日，國家知識產權局發文宣告，江蘇通領涉案的兩項專利被裁定無效。
理由是：“如果一項權利要求相對於最接近技術存在區別，然而該區別屬於本領域常用技術手段，那麼該權利要求相對於上述現有技術和本領域常用技術手段的結合不具備創造性。”
寧波知識產權局保護專家孫佳恩說，江蘇通領這兩項專利被國家知識產權局裁定無效。對專利複審委員會宣告發明專利無效的決定不服的，可以在收到之日起3個月內向法院起訴。專利複審委員會對實用新型專利所作的無效為終局決定，由專利局登記和公告。
他分析認為，發明專利無效之訴仍將延續，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就本案將會依程序審理，由於實用新型專利的無效，有利於公牛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概率增大。
不差錢的公牛
公牛集團雄霸插座界“一哥”位置已久，2018年平均每月利潤超過1.3億元，並不差錢。
公牛集團在2016年—2018年實現的營業收入分別約為53.66億元、72.4億元、90.65億元，對應實現的歸屬於母公司所有者的淨利潤分別約為14.07億元、12.85億元和16.77億元。2016-2018年，公司的經營性淨現金流分別為17.79億元、11.64億元、19.10億元，與同期淨利潤相差不多。截至2018年12月31日，公牛集團的現金及現金等價餘額為2.18億元。
現金餘額少，緣於2015-2017年，公司已進行大額分紅。
阮立平在接受《中國企業家雜誌》採訪時表示上市是為了自我突破，“從短期來看，感覺公牛沒有什麼上市的必要，但從長遠考慮，公牛必須上市。一方面，我們不能只侷限於國內，還要到國外去；另一方面，要贏得行業裡的跨國公司，必須要走上市這條路。這不只是錢的問題，其他資源也很重要。”
招股書顯示，公牛集團發行不超過6000萬股，募集資金48.866億元。按照此次發行股份佔發行後公牛集團總股本不低於10%計算，公牛集團估值約為500億元。
按這一估值計算，公牛在寧波A股上市公司中已可排到第四位，高於雅戈爾。
文字：王婧、徐文燕 編輯：雷軍虎 美編：周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