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六百週年華誕,故宮博物院特推出眾多優秀的文物展覽,讓人目不暇接。
其中一幅《韓熙載夜宴圖》再次引起筆者的關注。
一 、畫作全貌
1、總觀:《韓熙載夜宴圖》寬28.7釐米,長335.5釐米,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畫家顧閎中的繪畫作品,現存宋摹本,絹本設色,現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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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整個畫卷的組成
全貌由標題、畫卷、提拔(書家提拔,收藏家提拔和乾隆皇帝提拔,提拔形式,傳記、小詩等),鈴印(私人收藏印和皇家內付收藏印)
1、 引首 有明初程南雲篆書題“夜宴圖”三大字。
2、 前隔水 存南宋人殘題“熙載風流清……為天官侍郎,以……修為時論所誚。……旨著此圖”。這段光怪陸離的文字的殘缺文字,據說隱藏著《韓熙載夜宴圖》的“終極密碼”,今天就不展開探祕了。
3、 卷後 有南宋史彌遠“紹勳”葫蘆印,清·宋犖鈐“商丘宋犖審定真跡”一印。
4、 拖尾
(1)有行書“韓熙載小傳”
(2) 元·班惟志泰定三年(1326年)題詩
(3)又積玉齋主人題識。
5、 後隔水
(1)最霸氣外露的草書
清·王鐸題跋,
明末清初王鐸在《韓熙載夜宴圖》上題跋曰:“畫法本唐人,略無後來筆蹊,譬之琬琰,當欽為寶。王鐸題”。又似未說盡興,補了兩句:“寄意玄邈,直做解脫。觀摹擬郭汾陽,本乎老莊之微樞。文蓀王老親翁藏,善護持之。”
(2) 後有“蕉林居士”、“緯蕭草堂畫記”等收藏印。
又有乾隆皇帝長跋及清內府諸收藏璽印。
三、分段欣賞
《韓熙載夜宴圖》描繪了官員韓熙載家設夜宴載歌行樂的場面,畫卷由五個主題描繪了韓府一次完整的夜宴過程。
第一段《聽樂》
描繪的是韓熙載與到訪的賓客們正聚精會神的傾聽演奏琵琶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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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六么獨舞》
描繪的是韓熙載站在紅漆揭鼓旁,兩手抑揚地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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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宴間小憩》
描繪的是韓熙載坐在床榻上,邊洗手邊和侍女們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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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段:《管樂合奏》
這個場面的主人公韓熙載換下了正裝並盤膝坐在椅子上,一邊揮動著扇子,一邊跟一個侍女吩咐著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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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段:《賓客酬應》
這一段描繪了宴會結束,賓客們陸續離去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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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藝術構思
融合
(1)全卷分為五段,每一段畫家採用一扇屏風作為畫面空間建構、營造美感的主要手段。此畫採用了傳統的打破時間概念的構圖方式,並穿越時間觀念把先後進行的活動展現在同一畫面上。雖然整幅畫情景節奏繁雜,人物動勢變化多樣,卻安排得賓主得當,疏密有致,場景銜接白然連貫。
(2)人物關係的相互連接,
例如:第一場景琵琶獨奏此段出現的人物繁多,場景複雜,床上的紅袍青年是新科狀元郎粲,端坐在狀元左側戴著高高的紗帽之人便是主人公韓熙載,彈琵琶的女子是教坊副使李嘉明的妹妹,李嘉明則在她左邊並扭頭望著她,聽得入神且一直關心她的彈奏手法。長案的兩端坐著韓的朋友太常博士陳致雍和門生紫薇郎朱銑,另有寵妓弱蘭和王屋山等。這些人物都確有記載。
(3)人物間眼神和事件的交匯
例如:第三段宴間小憩。此時的琵琶和笛簫都被一個女子扛著往裡走,隨後還跟著一位端著杯盤的女子。兩位女子好像還在對今晚的宴會津津樂道,更加烘托出了輕鬆的氛圍。紅燭已經點燃,床帖拉開,被子堆疊,枕頭也已放好,以便隨時可以躺下休息。此時我們很容易聯想到古代宋人宴會的場景,他們遮窗夜飲,載歌載舞,累了就歇一會兒,常常忘記了晝夜的變化。
對比
(1)感情神態的對比
1)韓熙載 畫面的情節一直圍繞中心人物韓熙載一步步展開,從傾聽演奏,到親自擊鼓,欣賞獨舞,直到宴會結束,各個場合都是雙眉緊整,心事重重,與歡快的夜宴場面形成強烈的對比。
2)第二段:六么獨舞
在這一場景裡,好友德明和尚,拱手伸著手指,謙卑的低著頭,好像感覺和尚出現在這種場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眼看著“施主”擊鼓而不看舞伎,再看旁邊為韓熙載打著節拍鼓掌的人,恰恰與和尚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2)色彩於藝術處理手法的大膽對比
1)設色對比多處採用了硃紅、硃砂、石青、石綠以及白粉等色,對比強烈。
2)仕女的素妝豔服與男賓客的青黑衣衫形成鮮明對照。
3)服飾繁簡對比,細看仕女們的服飾,可以看出重彩勾填的衣紋圖案,細如毫髮,整體而微,極其工細。和服飾刻畫大面積而整體的渲染。除去局部的裝飾外,對於衣物重疊和以及關節的轉折處,畫家巧妙的暈染技法,讓畫面虛實有序,統一而整體,讓讀畫者回味無窮。
4)傢俱沉厚古雅和仕女豔麗服飾的對比。再來看畫中的幾處起著分隔作用的坐榻等深黑色傢俱的設色,沉厚古雅,在畫面中也起到穩重色塊的協調作用。而仕女的裙衫、簾幕、帳慢、枕蓆上的圖案也是絢麗多彩的。不同色彩對比參差,交相輝映,使得整體色調豔而不俗,絢中出素,呈現出高雅素馨的格調。
(3)構圖上大小主次的對比和數量排布對比
以人物的主次和社會地位的高低來來排布任務的大小和主次。韓熙載形體高大軒昂,
更加突出了全圖他是中心,古人喜歡以主大從小的方式來突出主要人物。連女主人仕女的身份都由大小和服飾的繁簡做了區分。
五、作品主題
綜觀這幅畫卷,整個宴會沉浸在在紙醉金迷的夜宴行樂中,暗示著韓熙載以失望定終身,而這種落寞心情,反過來又加強了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嚮往。
畫面的情節一直圍繞中心人物韓熙載一步步展開,從傾聽演奏,到親自擊鼓,欣賞獨舞,直到宴會結束,各個場合都是雙眉緊整,心事重重,與歡快的夜宴場面形成強烈的對比。由於畫家與韓熙載同樣瞭解南唐的處境,理解主人公大勢已去的苦衷,於是站在韓熙載的角度描繪了他在夜宴的背景下沉鬱寡歡的神態,細化了主人公在當時複雜的形態下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深化了作品的內涵。
畫中所描繪的韓熙載出身貴族,在動盪社會下,他看透官場的嚴峻形勢,逃避做宰相,以聲色為韜晦之略,夜夜笙歌與家中,賓客縱情嬉戲。李煜皇帝派顧閎中去韓府一探究竟,並繪製出來。顧閎中憑著所觀察到的景象,加上自己的想象力,再現了一幅賓客滿堂的的圖畫。這幅畫具有一定的思想深度,不僅體現那個時代的風貌,更真實揭露了政治階級內部的矛盾。
六、歷史價值
1、畫作反應的歷史主題和當時社會形態的研究考證價值
2、藝術價值
1)古傢俱
2)服飾
3)陳設
4)色彩應用
3、附加文化價值
1)提拔所反應的各個時代收藏者的心態和鑑賞角度
2)書法藝術的保留
3)各種形式鈴印的藝術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