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陝西山陽有個人叫趙成，年輕時就是無賴，到了老了更加邪惡。趙成有兒子叫趙友諒，是個老實人。
一次，趙成趁兒子出門，就想強上自己的兒媳婦。
兒媳婦不從，趙成就拿著刀威逼，兒媳不得已，只好讓他得逞。等兒子回來，兒媳就和兒子趙有諒搬家，離趙成遠遠的，以便躲避。
孃家親戚牛廷輝，住在離城三十里的村子裡。夫婦倆於是住到他們村裡，對山建房，以便有事時呼應照看。
過了個把月，趙成知道了這事，跟蹤到兒子的新家後，便帶著酒菜食物去往拜牛廷輝。
牛家設酒擺席款待他，把村裡的街坊四鄰也請來了。
席間，有個客人叫嚴七，與牛廷輝交情極至好，問牛最近過得怎麼樣。
老牛告訴他最近生意不好，賣了兩頭驢子，掙了三十兩銀子，花掉十兩修屋買米，只剩二十兩留在家裡做本錢。
趙成本來要逼迫兒媳，討厭友諒和牛家阻礙，難以下手，知道鄰居中有一個叫孫四的十分凶惡，能打能殺，鄉鄰們都很怕他。
於是趙成去到孫四家密謀，把牛廷輝殺掉，分他家的銀子。孫四開始還比較忌諱，畢竟兔子不吃窩邊草。趙成卻說：我家兒媳很漂亮，你能幫我殺了牛廷輝，嫁禍給友諒，友諒去抵罪，我就把兒媳許配給你，這樣就不止是一人分十兩銀子了。孫四心動，滿口答應要把牛廷輝殺掉。
當晚，孫四和趙成拿刀直接闖進牛家，友諒見局勢不好，逃入山洞。
孫、趙兩人，竟將牛氏夫婦子女全部殺死，滅了牛家一家五口滿門。然後報官，說是友諒作下的案子。
縣官路學宏急忙派人捉拿罪犯，見友諒藏身山洞，形跡可疑，於是嚴刑拷打。
友諒不忍指證他父親，而又受不起刑，於是痛哭屈服。
然而殺害牛家人的凶器，原本是孫四家的東西，所以在趙家找不到。友諒屢次招供藏刀的地方，卻屢搜不得。
路縣令因為沒有找到凶器，不能定案終，於是屢次審理，連累當時喝酒的鄉鄰十餘人家產被折騰乾淨了。
一天，巡捕帶趙成複審，趙成以為結案，騎著毛驢唱著歌，得意地回家。
趙成的兒媳聽到歌聲，破口大罵：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公公自己殺人，嫁禍給自己的兒子，拖累鄉鄰，還能快活高的唱曲？一人作事一人當，天地鬼神會饒了你嗎？”
趙成做賊心虛，被媳婦一通罵，面紅耳赤，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官府的眼線得知這事，就立刻上報給了縣令。
縣令立即派人將趙成拿獲，開始趙成死不承認，於是縣令命衙役燃燒毒煙燻趙成口鼻，趙成無法忍受，就交代了自己夥同孫四犯下的罪行。
案件真相大白後，縣令對如何處罰犯罪分子犯了難。
按照大清律例，殺死一家五口，要以一家五口人性命相抵償。
就是說趙成殺人，他的兒子也要受到牽連，但趙友諒也是受害者。
乾隆皇帝最後拿到了奏章，判處殺人者趙成凌遲處死，兒子趙友諒免除死刑，判處宮刑然後發配黑龍江。
大家說說看，趙友諒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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